无力的守护者,狂妄的讨伐者,以及身处于一旁的我。
那是上次万叶国还在的时候发生的事情了。
我也有些无力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就在刚才,我本来还想把这件事情的决定权交给灵魂空间里的谢阑和伊莉斯来处理的。
但是现在看来,这件事情也许只有我自己才能想通啊。
当时的我,没有帮上万叶国的忙,是因为我实在是来晚了一步。
如果我那时可以及时赶到的话……也许情况便不会那么糟糕了。
虽然我明白,我对上瑾瑜也许连百分之零点零一的胜算都没有。
但只要那个数字不是零,那我就必然存在着取胜的机会。
现在的这个白衣女子也是同理。
我如果和她发起了冲突的话,那我的胜率也许会比和瑾瑜对战还要低。
也许再在小数点后加上几个零吧。
但是,还是那个道理。
不管它是0.01%还是0.0000001%,只要它的胜率不是0,那我就一定拥有取胜的机会。
不过话说了这么多,不管是纠结与那白衣女子作对与否,还是怎样,我似乎都忘了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的主人公我直到现在都还没有见过。
没错,正是守护者。
刚才虽然我们一直口口声声说着守护者,但其实我还没有见过守护者到底是谁。
是如同万叶国那样的巨树?还是看上去邪恶无比的怪兽?
不管怎样,在我下定这个决心之前,还是有必要先看一看守护者的模样的。
至少,我得确认一下,它是否是那种值得我维护它的权益的守护者。
“怎么了?”那白衣女子笑了笑,“你想要的我已经全部给你了,你刚才所说的目的也已经全部达成了,现在你还有什么不满的吗?”
“我想要见守护者。”我看着眼前的女子,一字一句的说道。
在这句话脱口而出之时,我的耳边似乎响起了伊莉斯的叹息声。
听上去,她似乎并不想我插手这件事情。
也是,对素不相识的人伸出赌上性命的援手,也确实不是一件理智的事情。
这件事情我也清楚。
但是……该说是正义感在作祟,还是说我看不惯这个女人呢?
我总觉得,这件和我毫无关系的事情,我需要去插手。
“别见了。”白衣女子摊了摊手,“她早就不是守护者了,现在的她只是她认为她是而已。”
“不过……如果你非要关心一下这件事情的话,喏,在那山顶上站着的那个一身黑的女人就是。”她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指向了下方一处火山的山顶,“你如果想要了解些什么的话,自己下去便是。”
“不过嘛……我似乎没有那么多的时间留给你去和她聊天了。”她看了看系统时间,“毕竟我占据的是一个玩家的躯壳,而这个行为从原则上来说是违反游戏规则的,所以我必须要快点杀死那个守护者。”
我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却只看见在黑雾消失的背后,有两个细微的小点站立在山峰旁,连是男是女都辨别不出来。
不是说守护者只有一个吗?
为什么那儿会有两个人?
……
“那个男人在看我们。”魔女手中的符卡紧握,她只此刻希望这个突如其来的人不会成为她的敌人。
“他似乎不仅仅驱散了这个法术,还让永夜槛歌关掉了那个法术的传送门。”辉光沙漏也观察的仔细,便紧跟着魔女补充道。
魔女微微点头,“也许他是来帮我们的也说不定。”
“圣女小心,他朝着我们来了。”这时,辉光沙漏的声音突然紧张了起来,“而且永夜槛歌也和他一起来了。”
只见刚才还悬浮于天空中的两个人影突然速度加快了起来,朝着辉光沙漏所在的地方直直地飞了过来。
“你还仍然确定他会是我们的盟友吗?”辉光沙漏的面色凝重,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由远而近的那两颗人形的流星,心中的信任感犹如刚从蒸锅里取出又放进冷冻室的温度计一样直线下降。
“我……”魔女的意志在看到眼前的这一幕的时候也萎靡了半分,就好像是自己唯一的希望被夺走了一般。
“啧。”辉光沙漏就知道魔女会给出这样的反应,于是他立刻摸出了一张塔罗牌,并将其高高举到了空中
“如果等他们落地再判定敌友的话,那时可就晚了。”辉光沙漏回头看了看魔女,希望魔女能够理智一些,“所以,我们必须在空中就做出应对方案。”
魔女看着空中正在疾速飞来的二人,同时也将目光聚焦到了他们脸上的表情上。
永夜槛歌的脸上依旧是那样的轻佻,而在她旁边的那个男子的全身则被不知名的鳞片状材料所笼罩,看不透他的模样。
“我明白了。”魔女叹了口气,“防下限不防上限,我们现在处于极端危险的关头……所以,要做出最坏的打算。”
“就等你这句话了。”辉光沙**了点头,手中的塔罗牌的封印瞬间解开。
随着卡面上绘出的太阳开始渐渐爆发出光芒,他也对着身边的魔女高喊出了一句话。
“圣女,转过头去,把眼睛闭上!”
……
阴差阳错的,我做出了一个十分折衷的选择。
我决定和这女人一起下去,虽然不是去做一个旁观者,也不是去做一个她的协助者。
我只是单纯的想下去接触一下那两个人,仅此而已。
“嘛,你随意好了,只要不妨碍我,那我倒是无所谓。”这是她给我的答复。
于是,我现在便和她一起,处在了飞向守护者的路上。
“长夜,虽然我很理解你的心情,不过你身边的这个女人真的极其危险,所以我还是劝你少和她待在一起比较好。”谢阑的声音混合着耳边的风声在我的脑内响起。
“毕竟,她对你做过什么,我想你应该是最清楚的吧。”
怎么能不清楚呢。
属性赋予给我带来的震惊和完全抵挡住黑雾给我带来的无力感,我直到现在都还记忆犹新。
那种无懈可击却又气定神闲一般的感觉,实在是让我十分的火大。琇書蛧
但是,这一次,我觉得如果我想要弄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的话,那我就必须得和她同行。
正当我这么想的时候,一道强光突然射进了我的视界中。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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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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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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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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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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