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线主战场之上,两国的大军已纷纷退回自己的营后,观望着战场中央两人的对峙。
一人轻轻悬于空中,身后七颗色彩各异的元素石旋转着,散出隐隐的威严。
另一人立于大地,金丝白袍罩身,头顶灿银法冠,与那人气势相抵。
“我再说一遍。”凛斯雷特声音不带一丝情感,“把边缘长夜给我还回来。”
教皇目光中戴着一分挑衅,“自己的**,理应自己来实现才是。”
“倘若你真那么想要你的护国公回来的话,那你为何不自己下来,亲手夺取呢?”
说着,她回头吩咐身后载着边缘长夜的铁骑们道,“你们几个,快把他运回去,这里我来应付。”
“你们敢!”凛斯雷特怒道。
云中积蓄的雷电如一条钢鞭般朝着那些骑士们瞬而劈下。
光快于音,近乎是一眨眼内,奔流的闪电便到达了骑士们的头顶。
“圣域镜光。”
教皇右手微动,一道无形的屏障适时地出现在了闪电的落点处,并将那道霹雳原封不动的反弹给了凛斯雷特。
凛斯雷特身后的紫色元素石闪耀起来,将那道粗大的闪电全盘接收。m.χIùmЬ.CǒM
“继续,不用管我们这边,你们跑你们的就是。”教皇身后凭空出现了他的御座,她索性翘起了二郎腿,直接坐了上去。
“再来吧,直到他们完成他们的任务为止,我是不会让你阻挡他们一丝一毫的。”教皇手持权杖,掩唇而笑。
……
“知道有人在为你而战,你高兴吗?”谢阑笑问道。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
假如我的体内没有黑雾,我不具备操控黑雾的能力的话,他们是否还会这样争夺我呢?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吧。
因为我拥有了能改变战局的毁灭性武器,所以才有了价值。
所以有价值的不是我,而是我体内的黑雾。
这样一来,我倒是能预测出在战争结束后织星国会对我做什么了。
大概会继续把我囚禁起来,然后研究我体内的瘟疫,并试图将其提取出来吧。
要是我是个活生生的人类的话,不把你们这个破游戏公司告到破产才怪。
“所以谢阑你研究的怎么样了?”比起这些,我还是更关心我的自由问题。
谢阑眼神有些严峻,“破解的难度比想象中的更加容易,但是破解之后的结果可能会比较不容乐观。”
“不容乐观?”伊莉斯也关切地问道。
谢阑微微点头,“我这么跟你们讲吧,制御装置的本质是将自己的每一个细小部分强行插入进黑雾的每一个字节,从而使得黑雾失去其本来的形态,变成一团毫无用处的数据。”
“而假如将制御装置解除的话,在将它们从黑雾体内强行抽离的过程中,自然也会损坏部分黑雾的本源,这你大概明白吧。”谢阑缓缓讲道。
我凝视着谢阑,用心听着,“差不多明白,你接着讲。”
“嗯,我想告诉你的就是,这种对黑雾本源的损坏,是不可避免的,同时也是不可逆转的。”谢阑的语气在后半段严肃了几分。
不可避免吗……
“也就是说,黑雾的力量会被削弱?”我给出了我的理解。
谢阑摆手,“不仅如此,因为黑雾在被损坏的过程中,它的任何一部分都有可能被随之抽离,而这一部分可能是连接部分,可能是本源部分,也可能是信号接收部分。”
“假如它的连接部分被毁坏,那它现界的密度便会受到影响;假如本源部分被破坏,那它‘删除’的这个概念就会被削弱;假如它的接收部分受到影响,那你对它的控制力就不会有以前那么顺畅了。“
“但就算如此,你还是必须破坏它。“谢阑表情自然,”毕竟这事关你的自由。“
我倒也释然地回以一个微笑。
“没错啊,而且本来这黑雾也并非是我的东西嘛。“
谢阑轻松道,“既然你有这样的想法,那我倒也放心了。“
“想法什么的,你在我身边也待了不短的一段时日了,还不清楚我这个人如何吗?“我笑道,”放手去做便是。“
谢阑点头,转身向那无心之面走去,但随后又回头问道,“那外界的观测呢?还需要吗?“
我摇了摇头。“再怎么观测也阻止不了既定事实的生,你还是忙你的破解去吧,趁着瘫痪的这段时间,我来试试你所谓的‘冥思’好了。”
说着,我盘腿坐下,静想了起来。
……
战场上,以二人为代表的开幕战争仍在持续。
两人的法术你来我往,一时间火花四溅,星辰色变,有那么一瞬,甚至连天空都变为了彩色和白金交映的二分虚幻。
但纵使地空两人的战斗再如火如荼,这片充满生机的大地上却没有一道伤痕。
“凛斯雷特啊,你难道还没现吗,从刚才开始你就一直在使用大范围的破坏性法术,而本王仅仅只是一味的防御。”教皇左手伸出,权杖高指着空中的凛斯雷特挑衅道,“所以所谓的‘护国’就是你这样的行为吗?”
“要知道,如果没有本王帮你接下这么多法术的话,你的士兵们和你国家的土地早已不知变成什么疮痍模样了。”
教皇接着道,“啊,我说凛斯雷特啊,你看这边缘长夜估计都快到我们大本营了,你这一腔热血还是往别处洒洒吧,别到时候污了我们国家的土地。”
“瑾瑜,那个孩子的体内是一颗连他都无法完美驾驭的定时炸弹,假如你们把他就这么带回去研究的话,后果可不是你们能承担的,想想齿轮城吧。”凛斯雷特也无心再和她辩驳或是争吵什么,只好开始实话实说。
“真怀念啊,感觉已经有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没有人叫过我的真名了。”教皇笑道,“我还是劝你省一省这份无谓的担忧吧,边缘长夜是个玩家,而我也只是擒了他作为人质而已,战争结束后再将他还给你就是了嘛。”
凛斯雷特冷笑,“你以为我还会信你的鬼话吗?也罢,既然你如此顽固,那我也不再多说,但在最后,我仍有一句话送给你。”
“后宫起火,龙椅不安。”
留下了这样一句令人玩味的话之后,凛斯雷特便振翅破空,回自己的主营去了。
教皇则仍孤独地坐于御座之上,慢品细思着这话的含义。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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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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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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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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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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