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尖叫响彻了这方世界。
虽然早已经幻想过过程这会很痛,但真的踏上后,那疼痛感却依旧超出预计数倍不知,整齐的刀尖在脚底肉上穿过,将脚底刺得血肉模糊,红彤彤的一片。
“主人......”
夕阳在意识海中看到凌辰的惨状,直接吓哭,哭闹着,让凌尘放弃,停下脚步。
“主人,夕阳求求你,停下好不好,我们将来会有那么多的宝物,不要再受这份折磨了,夕阳看着好难受。主人,求求你停下好不好?”
凌辰眼里流露出了一丝温柔,但随即便被疼痛代替,看着小丫头哭闹得厉害,也不忍让她看到这种画面,于是,便让系统屏蔽了两人间的联系。
凌辰听不到她的说话声,她也看不见外界的画面了。
叹了一口气,忍着那剧烈的疼痛抬起脚,那二次伤害几乎差点让自己晕过去,凌辰将稚嫩的牙挤压的出血,脸也疼得变成了紫色,强稳住身体,向前迈出了第二步。
有刀尖刺到了骨头上,顿时,凌辰前膝向前倒去,又一阵刺痛传来,前膝也已被刺得血肉模糊。
凌辰狠狠咬了咬几乎松动的牙关,强撑着疼痛站起,在剧烈的疼痛感下,内力也无法平静的调息,一口鲜血从口中喷出,但凌辰依旧倔强的向前迈去。
忽然,在凌辰站起的一瞬,之前被刀剑刺出的伤口立刻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不一会儿,除依旧扎在刀尖上的那只脚,身上的伤势竟已恢复完全,甚至连一点伤口都无法找出。
凌辰见状只是苦笑一声,忍痛将另一只脚也抬起,果然,伤口立刻恢复完全,鲜血倒流,一如初生。
但下一刻,却依旧只能无奈的又向前一步,踏入前方的密集刀尖之上。
刺骨的疼痛传来,凌辰面色发白,身上早已流满汗水,甚至贴身衣物早已打湿,稚嫩的身体似乎已千疮百孔。
饶是凌辰经历了很多,甚至经历过三次的生死,但依旧对眼前的状况一阵眩晕;这个世界赐予的强大的恢复力强撑着自己不会死去,而自己的精神力之强显然也不会让自己轻易的疼晕过去。
所以,凌辰只能清醒的接受着疼痛,而自己就算再过于坚强,但身体却只有两岁多点,根本无法支撑自己剧烈的运动。
尤其是这个世界还将其限制成了一个普通人。
凌辰再次苦笑,嘴唇微干,面色苍白的又再次向前一步。
刺得千疮百孔,转瞬便恢复如初,如此反复,反反复复。
**的伤势虽恢复,但每次抬落造成的甚至直达灵魂的痛楚,确是深深的印刻在脑海中,挥之不去,成为了永恒的折磨。
而凌辰,也从冷汗四落、颤颤巍巍到了最后的麻木。
心灵仿佛与某个时间点升华。
又或者堕落?
一如一路刀尖下不断留下的血痕,虽转瞬便消失不见,但每一次的绽放,都有着不一样的色彩。
预示、或启迪着,一个少年...
不,只是一个孩子,经历了怎样的酷刑,怎样的折磨。
也许大多数人在经历过这一程后,大多...
不,是都会疯吧。
起码,在他们不知道的心灵某处,一根无形的绳索被悄然打开。
然后,释放出了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怪物。
一个真正的怪物。
凌辰还在走,不过在某处起,疼痛什么的,都已经变得不重要了。
刀刀入骨,在血与汗的陪伴下,一直走向了刀山的深处。
也渐渐的走向了地狱的深处。
和,已经挣脱锁链的那个怪物。
......
同一世界,不知何处的云层之上,一少年、青牛、黄狗安静的坐在云端,他们一直盯着某处,像是在观察着什么,许久后,那头青牛发出了一声叹息。
“是一个好苗子,不过年龄太小,恐怕会留下不可磨灭的伤害。”
沉默了会,又继续说道,
“心灵上的伤害。”
少年眉头一皱,又舒缓开,眼里浮过一丝于心不忍,但瞬间失去,变得波谷不惊。
“我们等了太多年,主人坠落前布置的这刀山火海,一方面是考验小主人的毅力,但最重要的还是考验小主人的心性,心性如若不过关......”
“便用这刀山火海为其强行改变。”
“主人这次选择的继承人,显然是想要一个冷酷无情的怪物,而不是一个有情有义的..她...自己。”
黄狗趴在了地上,耳朵无力垂下,将眼睛微眯。
“终究是有些过了啊......”
话语响起,三位生灵都陷入了沉默,重新恢复了原来的模样,如同老僧坐禅般,盯着之前的方向,一动不动。
天地重新回归安静,微风拂过。
像是没发生过什么。
......
时光殿、时光阁外。
昆仑五仙正拉着阮弦月谈笑风生,从时不时传出的笑语。显然他们的心情都还不错。
“我说,小月儿,你也不要太过担心了,你也进过时光阁,时光阁里的第一阁完全是测试资质,没有丝毫危险的,宽心,宽心啦。”
阮緗将手中的葡萄递一颗入阮弦月的口中,请拍了拍她略微绷紧的双肩,不在意的安慰道。
阮弦月听后绷紧的身躯舒缓了些,却没有完全放松,脸上上依旧带着挥散不去的愁容。
“可是,第二阁......”
阮弦月刚说完,昆仑五仙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阮緗手中的葡萄粒都不自然的掉落在了地上。
外公阮空强笑一声,脸色有些难堪,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了不起”的经历。
“怎么会,第二阁就算是我们都没有涉足,辰儿他这么小,怎么可能会有那个心性过那一阁,我们也就是让他在第一阁测试下资质而已。”
一直闭目的阮天也附和道:“嗯,月儿你就放心吧。”
“可是......”
一到声音传来,众人望去,原来是许久未曾开口的禁鵼。
禁鵼惨笑一声,强忍住不知从何时起就产生的剧烈的心痛,面色苍白的说道:
“如果只是测试个资质的话,主人他不应该很快就出来了吗?”
闻言,昆仑五仙和阮弦月都立即色变,先前他们一直忽略了时间,也许是刻意忽略,为了不回想起,不愿回想到的画面。
而此刻禁鵼谈起后,众人都不淡定了,毕竟那一阁......
那一阁可是会发疯的啊!
强忍住冲进去的冲动,众人只能被迫冷静下来。
还好,时光阁内是不会死人的。
只有禁鵼,强撑着身体,感受着内心深处传来的剧烈疼痛,心中默念了一句,
“主人......”
有着契约的存在,没有人比她更清楚着凌辰正经历这一种怎样的痛楚,虽然主人很不一般,但是......
主人真的还只是个孩子啊。
心中的痛楚忽然又强烈的几分,许久后,禁鵼流下了两行清泪。
ωωω.χΙυΜЬ.Cǒ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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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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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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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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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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