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种专门靠着尸体存活的霉菌,我不知道它学名叫什么,但我都叫它尸霉,这东西毒性很强,但很奇怪。”我指了指女尸,“她肺里的尸霉怎么长的这么茂盛?亏得我机灵些,不然过会我的手准会中毒。”
庙门外的敲击声已经很响了,估计老村长早就等的不耐烦了,随时都有破门而入的可能。
我和老魏头一起为这女尸穿好了衣服并又拿草席卷好。
胖子把门打开。
门一开,老村长一进门就不满的问我们躲里面干些什么。
我说道:“没啥,就是坚持一下尸体,您不想村里再死人了吧?”
“就是,我们也是为你们好。而且,我们对尸体也没做什么,不行您看。”老魏头笑呵呵的说道。
老村长看这女尸外表看着并没异样,终于没有发作。
我们又跟着老村长去他家里坐了一会,这次我们让他把这五个亡人死前的情况说了一遍,我们也了解的七七八八。
到了夜里,我们就住在老村长家里。我们单独住进了后院当中,别看前一阵没日没夜的赶路但我却一点也不觉得疲倦,三个人盘腿坐在火炕上对着吸烟讨论女尸的事。
“你怎么看?”老魏头问道。
我皱着眉吐了一个又一个的烟圈:“咱们把女尸为何死的放一放,先说说这五人死亡的共同点吧。”wWW.ΧìǔΜЬ.CǒΜ
要说这五个死人身前还真没什么必然的联系,两男三女,既没亲戚关系也不是左邻右舍,甚至他们之间除了见面能点个头打个招呼以外平时根本就没深层次的接触。
胖子摇摇头,那意思自己想不出这五人有什么共同点。
我叼着烟头索性拿出笔和纸,摊在炕上画起图来。
“这是凤凰村,这是村北面的山坳。”他一边画一边说道,“老村长说他们村里有个祖上留下的习俗,每逢阴月夜里的零点时刻,他们都会选人去村北面对山坳祭祀瘟神。”
胖子顿悟般的一拍手,接话道,“对啊,这五人都拜祭过瘟神,而且都是在第二天被村民发现了他们的尸身。”
“你的意思这些人的死都与祭祀有关?”老魏头黄眼珠一转说道。
“没错。”我肯定的回答,“而且我还是坚持我的看法,在祭祀的夜里,他们碰到了某些邪祟,发生了意外。<>”
胖子愣了下说:“白天咱们解剖的那具女尸可是肺里长了尸霉,有什么邪祟能传染这种东西?而且还专门进肺的?”
“人总是要呼吸的嘛。”我强调起来,“如果这妖是个很毒的活物,甚至就是一个浑身长着尸霉的变异体,那接触过它的人肺子里长了尸霉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胖子和老魏头点头认可了我的说法。
“咱们运气不错,今晚就是阴月。”我看了看手表,“咱们快些准备,再过一个小时就是零点时刻了。”
“你的意思是我们现在到祭祀的地方去看看?”老魏头问。
我点头承认:“今天晚上正好是阴月,机会难得。”
阴月之夜说白了就是初一。
当我们出了屋子后,突然发现这种夜晚真是黑的可怕。
没有月光和灯光的照亮这种地点绝对堪称伸手不见五指。
其实我们来凤凰村之前就在背包里藏了两支手电筒,为的就是应急之用,不过今晚我们不能用手电筒。
意思很简单,今晚我们的行动要隐秘,不仅不能让村民知道,而且在老村长那里也不能走漏半点风声。
因为按着风俗,祭祀夜晚随意出行是犯大忌的。
我们可是寄宿在老村长家里,不管再怎么暗夜潜行,要是从村长正门走出去多少有些冒险成分。
但这也难不住我俩,都是壮年汉子翻个墙不成问题。
我们三个翻墙出去,然后按着老村长之前说的方向我们就走了下去。但我们也没敢走大道,专可犄角旮旯钻,就这样走了半个小时出了村子,才总算来到了目的地。
我们找到一个便于藏身的土坑,躲在里面。
“老魏头。”我问道,“你看看几点了。”
老魏头急忙摸出兜里的火柴并扯着外衣的衣角挡着划着后,借着微弱的火光看了下时间,现在正好是零点时刻。
由于我们赶来的匆忙,根本没时间也没机会知道今晚来祭祀瘟神的是谁家小谁,只好漫无目的的闲等。
而胖子却探个头向南面观望着,就这样过了稍许,他忽然小声说道:“有人来了。”
脚步声越来越近,我心说今晚祭祀这主儿行啊,到底是他没把祭祀当回事呢还是从没想过祭祀过程中能出危险?
这祭祀的人就在我们藏身的土坑旁停了下来,并乒乒乓乓的把祭祀用品隔黑摆在了地上。<>
随后又传来一声很轻微的扑通声,我合计着这祭祀者一定是跪在了地上,开始了祭祀的过程。
就这样过了好一阵子,我心里觉得少说也有半个时辰了,但周围并未出现什么异常,我紧张的心里不由放松下来。
过了能有十几分钟。
我忽然小声说道:“妖来了。”
“在哪呢?”胖子反问一句。
我嗅了嗅鼻子,“离咱们不远了,这东西的移动速度真挺快嘛。”
“你闻到了什么?”胖子小声问我。
“腥、臊!”我回道。
这时候,祭祀的人在那里也开始啪啪的轻拍起了手。
这时我真想跑出去带着祭祀的人离开现在的是非之地,明知有危险靠近却“眼睁睁”看着一条人命冒险,作为一个爷们儿我在心里说不过去,不过我还是强压下心里的这种冲动,毕竟为了能找到这个妖的线索,没有诱饵怎么行?
而且我拉着这名祭祀者跑开后我的大麻烦可就来了,祭祀夜里满村溜达,这罪名可不小,我又不能拿捉妖当借口,弄不好整个凤凰村都会被我得罪一遍。
“不管一会发生什么千万别动,妖就在我们身边。”我特意小声强调了一句。
噗通一声响,伴随着祭祀者倒地的声音,周围又陷入了一片沉默之中。
三个人一个妖,在一个无月的夜里独处,这绝对不是玩恐怖这么简单的事。
可危险还远不止如此,在没有任何征兆之下,突然间两团黄绿色的亮点在不远处亮了起来。
我心说这什么东西?难道是鬼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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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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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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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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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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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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