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绥咬着下唇狠狠的啐了一口,捡起地上的鞭子就走向了沈心慧。
沈心慧双手染血,瞪着赤红的眸子看着阮绥绥。
“阮绥绥,你是律师,你知法犯法敢杀人?”
阮绥绥甩开手里的鞭子狠狠的抽在她脸上,“杀人?那你他妈的得先算个人!”
第二鞭子跟着抽下去,重叠了刚才的鞭痕,带起一道道血痕,“沈心慧,这一鞭子是替沈崇禹抽的,他从来都没有对不起你,反而处处护着你,为了你他甚至以身犯险,可是你呢,你怎么对待他的?”
又是一鞭子,这次抽在了她的心口位置,阮绥绥的力量不小,把她羽绒服都抽碎了,羽绒跑出来飘得到处都是,“妈的,衣服太厚抽不疼是吧,那就抽这里。”
说着,她直接把鞭子抽在她的刀口上。
这下可是实打实的痛不欲生了,沈心慧浑身痉挛扭曲,生不如死。“阮绥绥,你杀了我。”
“杀了你?你想的美?我就是让你也感觉感觉这种痛苦滋味。你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你自己可以为所欲为吗?这么疼的一鞭子是替我自己抽的,你害的我和沈崇禹分开那么久,相思入骨求而不得的滋味比这个疼了一千倍。”
左一鞭子又一鞭子,她抽的浑身是汗,索性脱了羽绒服。
“这一鞭子是替木头抽的,那么小的孩子你都要虐待,沈心慧,枉你也是个女人!”
“这一鞭子是替你父母抽的,养了你这样的女儿累及父母当时就应该掐死!”
“这一鞭子是替唐安城抽的,为了你他背负着杀妻的恶名被自己的女儿误会,你却在他死后想着跟自己的哥哥在一起,你没有伦理,我还要替你父母再抽!”
沈心慧一身血痕蜷缩在地上,“阮绥绥,我的人快来了。”
“那我这一鞭子替你的人抽,抽你这个猪一样的队友。你以为你有人我就没有吗?打死你!”
“阮绥绥,我死了你也要坐牢,海城的大律师坐牢,哈哈,想想我都要笑。”
“那你笑呀,沈心慧我告诉你,你恐怕要失望了,既然是律师我就有杀了你不坐牢的法子,下地狱吧。”
猎猎的风声中忽然想起了枪声,接着还有什么爆炸的声音,都能感觉到脚下的楼座在晃动。
沈心慧狂笑,“我的人来了。”xiumb.com
阮绥绥冷笑,“我的人也来了,否则他们跟谁开火儿。”
沈心慧的笑凝住,脸干瘪的就像个被吸血鬼吸干,是被阮绥绥打的整容失败了吗?
撸起袖子,阮绥绥继续抽。
“这一鞭子是给我妈妈抽的,即便唐安城负了她,她也没恨过,但是却给你把人糟蹋了。”
“这一鞭子……”还没等抽下去,阮绥绥的手给人握住。
她回头,竟然是沈崇禹。
他面色憔悴,整张脸胡子拉碴的,但是风吹动大衣的时候仍然是颓废的潇洒,他眼神闪动,企图把鞭子从阮绥绥手里夺出来。
阮绥绥美眸冒火,心口剧烈的起伏着,“沈崇禹,你什么意思,到了今天你还要维护她吗?她可是绑架了木头!”
沈心慧那张不忍直视的假脸上却露出了扭曲的笑意,果然,保护她都成了沈崇禹的习惯,她抓紧了他的这个弱点,她是他血缘的亲妹妹,即便当年她给他注射吗啡,他最后还是放了她。
“阮绥绥,你看看,我哥就是我哥,他还是会选择保护我。”
沈崇禹终于把鞭子夺过来,他把阮绥绥往一边推开,“绥绥,你歇着,让我来。”
“你来?你要抽她?”阮绥绥瞪大了眼睛,她以为沈崇禹是要护着她。
沈崇禹在沈心慧惊愕的目光下狠狠的抽了她一鞭子,他的力气可比阮绥绥大的多,更有技巧的多,这一鞭子可以顶上阮绥绥的十鞭子。
“沈心慧,这一鞭子是替沈家抽你的,你不配这个姓氏。”
沈心慧嘴里呕出一口血,“哥,你不能这样对我,不能。”
“为什么不能?你竟然伤害我儿子,说木头在哪里?”
沈心慧身上的疼感已经木了,沈崇禹抽的哪里是她的身分明是她的心脏。
“哥,我真不是有意跟薄雷勾结的,但是他说他能把你给永远变成我的,我的呀,我们就可以永远不分开了。”
沈崇禹握着鞭子的手在发抖,“你还有脸说这个,我给你那么长的时间让你反思,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沈心慧,我错了,错在太惯着你,才让你犯下这样的错误,你知道你现在是什么罪吗?赶紧把木头交出来,给自己积点阴德吧。”
沈心慧抱住了他的腿,非常青色的在他脚上厮磨,整个人变得特别平静,“哥,我是不会说的,你儿子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你们找不到,既然我杀不了阮绥绥,那总要给你们留点遗憾,你说对不对?”
“沈心慧你……”
“对了,哥,我忘了告诉你,那个地方我安置了炸弹,我回不去就会砰的爆炸,到时候你儿子就完蛋了。”
“你这个死变态。”阮绥绥忽然疯了一样冲过去,她把沈心慧拉起来拽到天台的栏杆边缘,一次次推着她的后背往水泥围墙上撞,本来还留在外面的刀柄给一次次的撞击扎进去。
“你说不说?”
回答她的之后沈心慧阴冷的笑意。
沈崇禹的手捏的咯咯响,如果说刚才还有那么一点点血缘的情分,那么现在他只想撕碎了她。
恰在这时,沈崇禹的手机响了。
见是萧焊东的号码他忙接起来,却没有想到传来是付景扬气喘吁吁的声音,“三哥,草三哥你大爷的,老子拆了炸弹,还把你儿子给救出来了,你丫赶紧让你老婆再生个闺女给我儿子做老婆,老子太牛逼了!老子救了半个城市!”
沈崇禹皱起眉头,“付景扬你这个傻吊说什么,给我说清楚。”
“爸爸。”电话那边传来嫩嫩的声音,正是木头。
沈崇禹握着手机的手剧烈的颤抖,眼睛瞬间模糊,热热的眼泪亮晶晶的流了两道。
他把手机免提,然后大声说:“木头,叫妈妈。”
“妈妈,妈妈,我和景扬叔叔逃出来了。”
阮绥绥一震,浑身的细胞一下就充盈着狂喜,她放开沈心慧,就要跑过来接电话。
沈心慧一看大势已去,她用力拔出了插在自己小腹上的刀,向阮绥绥的后背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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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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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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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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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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