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崇禹顺势揽住了阮绥绥的腰,“我们也走吧。”
拉开车门,阮绥绥被他轻轻推进去,他低头帮她系安全带的时候乘机在脸上偷了个香吻,“没吃饭吧,想吃什么?”
阮绥绥摇摇头,“没什么胃口,中午吃的比较饱。”
“那我们去吃火锅?”
等他坐在驾驶位上,阮绥绥才明确回答,“不去了,挺累的。”
她不想单独跟他在一起,总觉的那样有危险。
“也是,刚好了就上班,按理说你只好要休息一个月。”
阮绥绥歪头看着他,“付景扬没跟你说什么?”
熟练的发动汽车,沈崇禹漫不经心的说:“说了,被你们娘子军捉奸了。”
阮绥绥没有把这个话题继续下去,她闭上了眼睛假寐,重伤后上班第一天,她是真的吃不消。
沈崇禹没有打扰她,一直到家俩个人都没有说一句话。
进了门,阮绥绥刚换好鞋,沈崇禹忽然把自己的风衣扔在了她怀里,阮绥绥鼻端充斥着男人的烟草气息,她皱起秀气的眉头,“你干什么?”
“帮我挂起来,我给你做饭去。”
既然他要帮自己做饭阮绥绥也就不计较他拿自己当佣人使唤了,把衣服给他挂进了衣帽间。
她去洗澡,等出来的时候沈崇禹已经给她做好饭,米饭是放在电饭煲里的,他给炒了个青菜,还有一碗鸽子汤。
木头拿着一本原文书从屋里出来,看到阮绥绥也没怎么亲热,只是问她:“我爸爸呢?”
阮绥绥心里很受伤,这熊孩子一天没看到自己了怎么都不亲热,是亲生的吗?
沈崇禹从书房里出来,“爸爸在这里,刚去抽了一根烟。”
沈崇禹在阮绥绥怀孕的时候开始戒烟,后来发生了那么多事,又抽的凶起来,现在和老婆孩子生活在一起,他自觉不在他们面前抽,特别是木头那儿。
木头乖乖的把原文书递给他,“爸爸,我们睡觉去吧。”
沈崇禹看了看手上的腕表才8点多,他对木头说:“你先去看书,爸爸一会儿再来。”
木头立刻不高兴了,“爸爸你是不是想陪妈妈?她都不理你,你还是陪我吧。”
阮绥绥瞪了他一眼,吃里爬外的臭木头。
虽然现场没有外人,沈崇禹还是给木头说的很难堪,他一把把木头给抱起来,“好,听你的,去睡觉。”
木头趴在沈崇禹肩膀上还对阮绥绥扮鬼脸,“绥绥,爸爸我陪着就行了,你也早点睡。”
这臭孩子他什么意思?
阮绥绥差点摔了筷子,但是想想又觉得自己幼稚,这是跟孩子争宠吗?
争宠?这两个字让她头皮发麻,赶紧大口吃饭。
这破身体真经不起操劳,阮绥绥吃了半碗饭后就觉得疲惫的不行,她也不管会不会发胖,直接爬上了床。
刚躺好,门敲了敲,沈崇禹走进来,手里还端着半杯牛奶。
“来,喝了再睡,对睡眠好。”
阮绥绥接过来喝光,然后把杯子放在他手里,“谢谢,晚安。”Χiυmъ.cοΜ
“绥绥,我想和你谈谈。”
“谈什么?”
阮绥绥很不雅的打了个呵欠,真的想睡觉。
沈崇禹站在床边看着她,心里一层层的生出眷恋,就算孩子这么大了,她耍赖的样子还是当初的那个小姑娘。
被一双眼睛盯着阮绥绥自然睡不着,她睁开眼睛,正好看到了沈崇禹眼睛里滴水的温柔,她心口一震,忙把身体往里一番,然后瓮声瓮气的说:“出去帮我关灯。”
沈崇禹却没有走,他在床边坐下,看着她曲线玲珑的美背,迟疑了一会儿才说:“绥绥,我想跟你谈谈。”
“快说,我困了。”
“以后当着木头的面儿我们俩个别太冷漠了,这样对孩子不好。”
不说这个还不气,一说这个阮绥绥忽的做起来,因为起的动作太猛致使后背的伤口抽疼,她拧眉没顾上,瞪着眼睛对沈崇禹说:“沈崇禹,你到底对木头说了什么?是不是三口家要怎么和睦美好?你看看他现在对我那个态度?”
沈崇禹担心她的伤,手按住她肩膀上摸着,“刚才疼不疼?”
“我不用你管,回答我。”
沈崇禹叹了口气,“绥绥,你看这个。”
阮绥绥瞟了一眼,他拿的是木头在学校的画册。
有一页画的是我的家庭,他画了爸爸牵着他的手,妈妈一个人站在很远的地方。
阮绥绥眉峰蹙了蹙,她在心里检讨,看来自己是伤害到木头了。
这孩子虽然什么都不说,但内心是很敏感的,发生了这么多事他心里会有疑问会感到糊涂,而自己因为负伤最近都没怎么理会他,自然的他会依赖对他好的沈崇禹,而自己对沈崇禹的恶劣态度他也必然在意。
孩子的心里是没有那些恩怨情仇的,他只知道找到了爸爸,就该和别的小朋友一样,和爸爸妈妈生活在一起。
见阮绥绥眼睛发红,沈崇禹从她手里抽走画册,低下头去寻她的眼睛,“绥绥,我知道你童年也没有爸爸,你认为孩子没有爸爸也可以一样长大,但是总归不一样的。木头是个男孩子,他从小身边一直有靳燕西,我的意思你能懂吗?”
阮绥绥点点头,“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
“绥绥”沈崇禹大手捏着她单薄的肩头,“对不起。”
从再次回到海城后,他说过很多次的对不起,但是这次却让阮绥绥有了不一样的感觉。
那种感觉好怪,就像风雨里给了一把伞,饥饿里给了一碗热粥,不足以解决所有的问题,但是却有一阵的暖热,让生活不再那么绝望和晦暗。
许是阮绥绥的沉默给了沈崇禹勇气,不知道什么时候,他躺在了她身边,胸膛贴合着她身体的曲线,身体炙热,蓄势待发。
阮绥绥假装不知道,她推推他,“你回去陪木头睡觉吧,他会害怕。”
沈崇禹的嗓音低了好几度,“其实我也害怕,你能陪陪我吗?”
阮绥绥忽然翻身面对着他,一双大眼睛在黑暗里如星光熠熠。
他本来没想怎么样,可是就这么一眼就被她连魂魄都勾去了,沈崇禹凑过去,一点点含住了她柔软粉嫩的嘴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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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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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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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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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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