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燕西大概等到夜里11点多才回来,他倒是看不出什么不好的情绪,自己回房间就睡觉了。
阮绥绥时差倒不过来,直到天明才睡去,这一觉却睡到了下午,起来的时候看到靳燕西和木头在花园里玩水球,阳光把飞溅的水花染成了七彩的颜色,非常的漂亮。
阮绥绥觉得自己的想法太多了,大概要开始一段新生活总有些不安,她笑笑,鼓励自己要勇敢。
靳燕西看到了她,大喊着:“绥绥,快来加入我们。”
绥绥把一头长发绑起来,挽起衣袖就加入到木头这边,和他一起对抗靳燕西。wWW.ΧìǔΜЬ.CǒΜ
三个人玩的很开心,等结束的时候阮绥绥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她居家穿着一条破洞牛仔裤,上身是白色衬衣,牛仔裤倒还好,白衬衣沾了水把里面衣服的轮廓清晰的勾勒出来,靳燕西喉结上下滑动,心里蠢蠢欲动。
仆人带木头去洗澡,他也没进屋,就在花园里的花架子下抱住了阮绥绥,眼神充满了渴望。
阮绥绥的第一反应是推开他,但她手指刚动忽然想起来自己的身份,推开的动作变成了抱住,她轻声问靳燕西,“燕西,你的身体?”
“已经好了,绥绥,给我吧?”
阮绥绥还能有什么理由拒绝,难道还要矫情的说等到结婚那晚?她点点头,“我先去洗个澡。”
靳燕西去另外一间浴室洗澡,他到底是对自己没什么信心,吃了一颗从国内带过来的药。
那种感觉上来的很快,当阮绥绥刚从浴室出来的时候他就把人抱住,迫不及待的抱到床上去。
阮绥绥闭着眼睛不去看他,她以为不看就会适应,可是迟迟等不到靳燕西的怀抱,她睁开眼睛一看,原来他倒在地上,口吐白沫。
阮绥绥吓坏了,她大叫着喊来仆人,一起把靳燕西送到了医院。
还没结婚呢,靳燕西就差点英年早逝。
兰斯来的时候靳燕西已经醒了,正在安慰阮绥绥,兰斯进来不由分说,狠狠的打了她一巴掌。
靳燕西立刻从床上弹起来,不顾自己扎着针挡在了阮绥绥身前,“叔叔,你这是干什么?”
兰斯脸色铁青,用英文大骂侄子,还骂阮绥绥是个狐狸精,害了俩个男人。
阮绥绥忽然拉住了兰斯的胳膊,“您说我害了两个男人?请问是谁?对燕西是我没照顾好,但是请你不要侮辱人。”
兰斯冷笑:“难道沈崇禹不算吗?他当年”
“叔叔!”靳燕西大声制止了兰斯,然后把他推出了房间。
回头他抱住阮绥绥,用手轻轻抚摸着她被兰斯打红的脸,“绥绥对不起,我没能保护好你。等我们结婚后立刻离开这里,我们去苏黎世好吗?”
阮绥绥知道在兰斯的眼皮子底下自己活的不会很好,她点头,“但是燕西你要答应我好好治病,别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行吗?”
靳燕西亲吻着她的手心,“是,我保证。”
一场风波过去,也到了结婚的日子。提前一天小丁和何黎都到了,随行的还有付景扬,但是他的情绪和何黎他们不一样,见到阮绥绥他第一句话就是,“总得有个人把你嫁人的样子替我三哥记住,也好让他死了心。”
阮绥绥觉得他这话太狠了,带着那么深的怨恨,因为靳燕西在场她除了笑笑也没说什么,当晚在外面吃饭,她瞅时间拦住了去洗手间回来的付景扬,“景扬,我有话要问你。”
付景扬右边的嘴角明显的高过左边的,是一副不屑加嘲讽的样子,他冷哼一声,“你要是问我三哥是不是为了你茶饭不思那我就告诉你,他不知道活的有多好,他有钱有女人,波比你大腰比你细,脾气也比你好,天天把我三哥伺候的像皇帝。”
说这些话的时候,付景扬脑子又浮现了沈崇禹抱着酒瓶的憔悴模样,心里狠狠的抽疼呀,沈老三呀,你难受有个屁用,人家可是春风得意。
绥绥听出他的话邪气,也不跟他一般见识,只是说:“我没有别的话,就是想跟你说把律所的法人改了吧,那些钱我也全不要了。”
冷哼一声,付小公举很拽的说:“那你跟我说个什么劲,你现在可是老板,我们都是他妈的给你打工的。”
“付景扬你”
阮绥绥觉得没法子跟他说,还是找何黎靠谱些。
不管大家都是什么样的心态,婚礼还是如期举行了。
婚礼这天,米国竟然也是下雨,不过是小雨,绵绵密密的,说诗情也画意,说烦人也讨厌。
不过这点雨没什么,婚礼照常举行。
在圣约翰大教堂,阮绥绥穿着长长的拖尾婚纱,美丽的就像坠入凡间的仙子。
靳燕西在看到盛装而来的可人,觉得自己受的一切苦都是值得的。
从今天开始,阮绥绥独独属于他一个人,他会加倍宠爱她直到白发苍苍。
靳燕西觉得幸运,他不过用了别人多的耐心,终于等到了自己的女神。
站在庄严肃穆的神坛前,慈爱的神父先是宣读一大篇冗长的宣言,然后再公式化的问对方愿意不愿,没有一切枝节,两个人都说愿意,付景扬却咬牙切齿,阮绥绥你他妈的就不能说点不一样的吗?
小丁和何黎的心情也是复杂的,她们当然希望阮绥绥获得幸福,同时又觉得她和沈崇禹之间可惜了。
婚礼已经进行到交换戒指,阮绥绥的戒指是那颗大粉钻,给木头端着送过来,她伸出带着蕾丝手套的纤长手指,脸上含着淡淡的微笑等着靳燕西给她戴戒指。
家族的两个长辈都到场了,兰斯还是一如既往的冷着脸,靳燕西的爷爷却笑呵呵的看着很和蔼,要是不说也没有人想到他是当年那个唤风唤雨酿成半城血雨的家族家主。
绥绥化了浓妆,她微微垂下眼睛的时候眼睫毛长的几乎要触到脸上,看着自己的那只手,她心里忽然生出了很多东西,像野草一样无端的疯长着。
她马上就是靳燕西的人,以后一起睡觉一起吃饭,一起过完半生。
她自问,阮绥绥,你还有什么不满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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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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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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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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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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