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黎拿起一个葡萄堵住了他的嘴,“闭嘴,我有正经事跟你说。”
付景扬觉得失望,“我以为你有不正经的事要跟我干。”
何黎都习惯了他的这种痞气调调,也不回应他而是自顾说自己的:“今天我和绥绥去试衣服,她说她在米国举行完婚礼后就不再回来了。”
“什么?”付景扬炸了毛。
他站起来,来回走了两圈儿,然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那我二哥怎么办?她还真要结婚?”
何黎靠在椅背叹了口气,“你以为她是说着玩的吗?估计她这次下定了决心还多亏了你。”
“我?”付景扬指着鼻尖,“我说什么了?我让她嫁给我三哥,她听吗?”
“景扬”何黎拉住付景扬的手,“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不能强求绥绥什么。”
“我能强求她什么?横竖是我三哥傻。那什么,她不回来那律所呢?”
“她不管,这事儿还是沈律师的事,她是铁心撒手了。”
付景扬很暴躁,他问何黎,“何黎,你说你们女人不都是水做的吗?我看是卤水,又狠又毒呀,我二哥为她受了多少苦,自己半死不活的先为了她打算,她可倒好,一转屁股就跟别人了,连儿子都要叫别人爸爸,这女人太无情了。”
何黎瞪大了眼睛,两年前发生的事情她也不知道,现在听付景扬一说,似乎有个很大的隐情。
她站起来,靠在付景扬身边问:“景扬,两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还不肯让绥绥知道吗?”
付景扬摇摇头,“这事儿我做不了主,三哥不让说谁也不敢,而且就连我也是知道点皮毛,何黎,不是我不告诉你,听三哥的意思是关系到国一家机密。”
“什么?”何黎还真想不到这层上面,但是当年的紧迫空气她也是经历过的,但是那四个字好像是严重了,像他们这样的普通人是决定不敢想的。
但是,有隐情是肯定的,也就是说沈崇禹根本没有背叛阮绥绥,那如果绥绥知道后还会跟靳燕西结婚吗?
答案不是他们能想到的,付景扬却淡定不下来,他摸出手机打了好几通电话都没有打通,现在都骂起来。
“混蛋玩意儿沈崇禹,自己拿精血养了这么多年的白菜都要给混血猪给拱了,他却不接电话,到时候我看他到哪里哭去?”
他的说辞倒是把何黎逗笑了,她的手插在他浓密的发里,揉了揉,“你也别瞎操心,毕竟你不是当事人。”
但是付景扬真淡定不下来,他知道沈崇禹对阮绥绥那份心,要是真的阮绥绥这么嫁人了,估计沈崇禹的魂儿也就没了。
“怎么办怎么办?先发个微信吧,希望他能看到。”
发完微信付景扬倒在阳台那儿的榻榻米上,他对身后的何黎说:“何黎,你会不会抛下我?”
何黎觉得他今晚格外的感性,便坐在他身边握住了他的手,“一般情况是不会的。”下一句她没有说,毕竟我用整个青春在爱你。
付景扬亲着何黎的掌心,“那还有特殊情况吗?”
“嗯,那是我的底线。比如你爱上了别人,我肯定会退出不会死缠烂打。”
景扬,我是个那么胆小的人,如果这辈子没有那次药后乱性,没有你的主动,我肯定迈不出那一步,我就是个胆小鬼,蜗牛,只会缩在自己的壳子里。
付景扬忽然爬起来紧紧抱住了她,“我不会爱上别人,我只是后悔,怎么到了现在才爱你,我们整整耽误了五年。”
他的算法是他们在律所共事的时间,但是他却不知道,在何黎这里,却是3个五年。
月影西沉,天边只留下个淡淡的月影,两个人沉在黑暗里,心头却是暖的,暖的以为可以一生一世。
但是付景扬对于爱情终归还是个新手,他无法驾驭爱情里的痴嗔贪妒,以至于差点错失了何黎。
离着要走的日子越来越近,阮绥绥已经把案子都转出去,新来的苏粒工作能力挺强的,估计不久她也可以单独处理些小官司。
阮绥绥的离开让整个律所都沉浸在离愁别绪里,连天气都好像是应景的,天天小雨绵绵,让人的心都潮湿沉重。
在走的前一天晚上,阮绥绥请客吃饭,算是跟大家告别。
付景扬耍脾气坚决不去,他那个鳖孙三哥到现在连个气儿都没喘一声让他特别郁闷,看来也是认了大局。
何黎生拖硬拽把人给带去了,萧焊东竟然也跟着小丁来了,用他的话说替沈崇禹最后看看阮绥绥。
外面秋雨绵绵,一派的离愁别绪。
今晚,别人尚好,但是小丁和何黎都是不淡定的,这几个女人跟阮绥绥推杯换盏,喝的一塌糊涂。
付景扬在角落里脸阴阴的,他问萧焊东,“就这么让她们喝?”
萧焊东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你还在这里吗?怕拉不回去何黎?”
“我去洗手间。”
付景扬站起来去放水,回来的时候正遇上苏粒,她也喝了酒脸上红扑扑的,步履有些不稳,差点撞到付景扬身上。
付景扬扶了她一把,然后退开,“你小心点。”
苏粒微微一笑道了谢,她拿着手机在打电话,付景扬听到她说:“我早就不用黑色可可这个号了”ωωω.χΙυΜЬ.Cǒm
付景扬抬起的脚又放下,他扭头看着女人苗条的背影,紧紧的皱起眉头,“她是黑色可可?”
不过下一瞬付景扬又关掉了自己的想法,一个网名而已,很多人会雷同,他又是瞎想什么。
阮绥绥她们三个都喝醉了,萧焊东抱着他的丁宝,付景扬背着何黎,而阮绥绥则被律所的几个姑娘搀扶着,离开了酒店。
在停车场,付景扬说:“我送她回去吧,到时候让靳燕西下来接。”
萧焊东点点头,“好的。”
付景扬看看在场的人问:“还有谁住那块的,我还可以带一个人。”
苏粒忙举手,“付律师,我。”
付景扬眼神一动,“上车。”
他先把何黎安排到副驾驶上,刚要把阮绥绥把车里塞,忽然一只大手甩开他,“她就交给我吧。”
付景扬瞪大了眼睛,看着突然出现的男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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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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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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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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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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