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敲门声响起,打破了两个人之间的僵局。
阮绥绥说:“我去开门。”
靳燕西一把拉住了她,“绥绥,外面的人是不是沈崇禹呢?”
“沈崇禹?”阮绥绥的脑子都没转过来,“我不知道。”
“如果是他,你就跟他说清楚,我们要结婚了。”
显然的,靳燕西是要宣布主权,关于这点阮绥绥也没有什么异议,但是她又隐约觉得不妥,两个人之间的问题一直不解决,这样就跟有病不治一样,迟早是会爆发出来的。
因为他们一直不来开门,门外的人却喊起来,妈妈。妈妈妈妈,快点开门,你不在家吗?我回来了。”阮绥绥说:“是木头。”
拉开门,沈崇禹牵着木头的手,他对她说话的时候嘴角勾着一点笑,语气特别温柔,“我带木头吃完翻饭了,要送他去幼儿园,可他非要先回来看看你。”
房间里还有个靳燕西,两个人碰在一起指不定发生什么,阮绥绥只想让他快点走,“好了,木头你送到了,可以走了。”
木头却不干了,“绥绥你没礼貌,你都不说谢谢,昨晚你都不管我。”
阮绥绥的脸成了一块大红布,她把木头一把拽过来,“就你话多。”
她的本意是让沈崇禹立刻走别跟沈崇禹发生正面冲突,可是已经晚了,两个高大男人狭路相逢,站在拥挤的门口,一个黑眸一个蓝眸,撞出了火花。
两年前的那次谈话,都以为那是最后一次,一个把心爱的女人交到靳燕西手里,一个以为得到了自己梦寐以求的女人。
可是,谁也没想到,他还活着,他也没跟阮绥绥结婚。再次相逢,竟然是一个刚跟阮绥绥翻云覆雨,一个刚跟阮绥绥求婚完毕。
木头被夹在两个身高接近190的男人中间,觉得特别窒息,他仰起头,小手拉着靳燕西的手,“西西,你回来啦!我给你介绍一下,这个人是我的爸爸叔叔。”
孩子没有注意到靳燕西铁青的脸色,继续跟沈崇禹说:“爸爸叔叔,这是我的西西爸爸。”
阮绥绥都快给这个孩子跪了,本来就够乱的,他又一连说了俩个爸爸,这不是逼着他们动手吗?
现在阮绥绥最恼的就是沈崇禹,本来以为他会让别人送木头回来,却小看了这个男人厚脸皮的程度,他又自己上门了,把以前自己的诺言当成个屁。
两个男人“深情”对视了好久,还是一句话没说,眼神都相当复杂。还是沈崇禹先打破了这种僵持,他会从怀里掏出钱包,递给阮绥绥,“出去给木头买点东西,一会儿再回来。”
靳燕西不甘示弱,他也掏出钱包,“我的女朋友,为什么要用你的钱?”
沈崇禹长长的眼尾勾出一丝轻蔑,“给我带儿子买东西,为什么要用你的钱。绥绥,把钱包还给靳先生。”
阮绥绥觉得两个男人无聊透了,把钱包一股脑都扔给他们。“我谁都不要,我自己有钱,木头我们走。”
眼不见心不烦,他们想怎么样都行。
木头的大黑眼睛看看这个,看看那个,忽然觉得很担心。他小声对阮绥绥说:“妈妈,爸爸和西西不会打起来吧?”
阮绥绥拉着他的手快走,“小孩子操什么心,乖乖上你的幼儿园去。”
木头表示还是很担心。唉,都是他喜欢的人,千万不要打架呀。
门关上靳燕西忽然扑过来,对着沈崇禹的下巴就是一拳头。
沈崇禹是能躲开的,但是他没躲,硬生生的受了他这一拳。摸着被打破的嘴角,他用舌尖舔了舔,略带嘲讽的笑意在嘴角弥漫,“这一圈,算我还你的,我们之间两清了。”
“两清?你想的美。沈崇禹,当初是你不要绥绥的,现在你又回来,是什么意思?”
“靳燕西,那是我跟她的事,还轮不到你操心。”
“笑话,怎么会与我没有关系?沈崇禹我告诉你,我和绥绥要结婚了。”
“结婚?”沈崇禹来回摩挲着被打坏的嘴角,笑意更浓,“你在做梦吧,绥绥她不会嫁给你。”
“她已经答应了,你以为趁着她酒醉跟她上床她就会原谅你?沈崇禹,你错的离谱,你这是在更重的伤害她。这两年里她流了多少泪,受了多少苦,我知道,你不知道。”
沈崇禹额头的青筋因为生气而暴起,“你恐怕知道的更多吧!靳燕西你有多卑鄙你自己知道,你明明清楚当年我为什么放弃绥绥,你还在这里跟我装清高,你不觉得自己很无耻吗?”
靳燕西紧紧抿着唇不说话,但是手背上的青筋显示了他内心的惊疑。当年在家族势力那么强大的米国,沈崇禹又是个将死之人,自己的那点小动作是怎么给他发现的。Χiυmъ.cοΜ
沈崇禹挑眉,“你为什么不说话,心虚吗?靳燕西,其实你根本不需要做什么我也会离开绥绥,但是你那么做了,反而成了我现在夺回绥绥的理由。”
靳燕西冷笑,“沈崇禹,心虚的人该是你。绥绥不是物品,不是你想送就送,想留下就能留下来的,这个要看她自己的选择。”
沈崇禹深深的看着他,不得不说,靳燕西这句话说的非常有水平,他也经常拿着这句话来问自己。可是从昨天阮绥绥酒醉后的表现充分说明了她心里还有他,这些年,她一直都没有走出过,靳燕西根本就不能给她带来幸福。
唯一的一丝愧疚收起来,“好,我们就看绥绥自己的选择。”
阮绥绥选择个头,家里闹爆了也不关她的事,就让那两个神经病男人自己玩去吧,送完木头她直接去律所上班。
助理说:“阮律师,你今天来的早。”
“你逗我呢。”都10点了还早,难道还有比她来的更晚的?
助理神秘一笑,“从昨晚何律师和付律师一起失踪后到现在还是一起没来上班呢。”
她皱起眉头,她知道何黎的脾气,没有什么能阻止她来上班,除非是出事了!
阮绥绥猜的一点都没有错,何黎确实是出事了,而且是大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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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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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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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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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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