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辈子只给一个男人吻过,也只熟悉一个人的味道。现在黑暗里的男人亲了她,除了那股子淡淡的烟草味,她竟然以为是沈崇禹在亲她。
当然这个念头荒诞又毫无理由,虽然只在心里一闪而过绥绥已经觉得羞耻,她这是想男人想疯了吗?真跟那些来的女人一样想追求点刺激就骗自己这个人是自己的前夫?
一个劈腿的男人,一个把她丢在火里带着情人决然离开的男人,她竟然还在想他?
羞耻的眼泪来的很快,她都来不及掩藏,愤愤挣扎着她用尽所有的力气给了那个人一巴掌。
手掌触到金属的边缘刮着嫩肉生疼,但是她不顾这些,下一刻还不舍气,狠狠的踢男人的第三条腿。
脸是打了剩下的就没得逞,男人坚硬的大腿压住她的,很有技巧的制住了她乱动的身体,接着大手抬起
阮绥绥冷笑,不就是打我吗?来呀,姑奶奶还怕你吗?
没有预想中的疼痛,他的手指摸着她的脸,感觉到了她的泪,最后落在她的唇上。
摸着她的唇瓣儿,似乎一点点在描绘她的唇形,隐约中,她又尝到了咸涩的味道。
不是她的,绝对不是来自她的,难道是这个男人哭了?
阮绥绥仰头靠在柱子上,忽然跟魔症了一样,伸手去揭他的面具。
他似乎毫无防备,一下就给她拿去,但是也没有什么用,他的脸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到眼睛里幽幽的亮光。
那种被烧灼的感觉让阮绥绥寸寸成灰,她伸手去摸手机,想要看清他。
男人按住了她的手,在微微的僵持间他忽然放开她,接着灯光就亮了。
一首舞曲的时间,有些人却嗨的完全忘我,在灯光下暴露着自己最丑陋的一面,阮绥绥睁大了眼睛看着正前面,除了地上的一个银色面具,啥都没有。
不对,还有一个粗黑的男人正抱着一个娇小的女人。
说不出失望还是别的,阮绥绥只觉得浑身无力眼睛酸痛,分分钟想逃离这里。
人群里忽然有人拉住了她的手,阮绥绥一惊,随后又放下心来,是小丁。
小丁拉着她偷偷的往外走,俩个人都出了一身汗,等出了酒吧被风一吹,忍不住打了个冷战。
小丁钻到车里才放下心,她拿出针孔摄像机看效果,虽然她趁着开灯时候拍的,但还是很黑暗,要是靠着技术还原也没多大作用,因为带着面具,而且这只是跳舞,虽然尺度大了点,但是也不能作为出轨的证据。
小丁捶了一下方向盘,“嘿,白跑了,还差点让一个胖子占了便宜。对了,绥绥你给人占眉占便宜?我光顾着拍照了,没保护你。”
阮绥绥心情不好,淡淡的说了句没,然后接着说:“小丁你送我回家吧,我困了。”
“嗯,估计木头早睡觉了,我也不能和他打招呼了,你这妈妈当的真省心,倒是靳燕西又当爹又当妈。”
阮绥绥笑笑,没有再说话。
阮绥绥到家的时候靳燕西还在,他手里拿着本书大概是给木头讲故事的时候睡着了。木头的床大俩个人躺上去也不觉得挤,他们俩个穿着同色的恤衫,要是不睁开眼睛的样子还有那么一点点像,只是一点点,因为都是帅哥。
都说男孩子长得像妈妈,女孩子长得像爸爸,但是木头的样子跟沈崇禹很像,特别是越来越大就越来越像,所以说阮绥绥从来都逃避不了,每天面对着迷你版的一张脸,她只能学会坦然和习惯。
大概是觉察到她的目光,靳燕西睁开了眼睛,他坐起来的样子还是很迷茫,“怎么今天这么晚?”
“加班呢,你快睡吧,不用管我。”
靳燕西从床上下来,他穿着薄薄的休闲裤,身体的轮廓健美优雅,轻轻抱了抱阮绥绥,“我去给你做宵夜。”xiumb.com
“燕西”阮绥绥拦住他,“别忙活了,我跟小丁去吃过了。”
“那我去给你热杯牛奶,喝了好睡觉。”
阮绥绥拉住他,“你别忙活,我跟你说说话。”
靳燕西果然站住不动,“要是房子的事就别说了,那天我也不对,你有你的自由,我不该管那么多。”“不是的,燕西,我们结婚吧。”阮绥绥一时脑热竟然自己求婚了,说出来又觉得坦然,今天她是给那个男人刺激到了,她竟然对一个陌生人有反应,她从心里觉得对不起靳燕西。
听了她的话,靳燕西好久都没有给回答。
阮绥绥湿漉漉的眸子看着他,“燕西,你不愿意吗?”
靳燕西捧起她的脸,头一寸寸俯下去。
他是要亲她吗?阮绥绥闭上了眼睛,长睫毛眨呀眨的,没有刚才在酒吧里的那种紧张和心跳,反而平静的可怕。
呼吸一点点纠缠起来,就在她唇上要暖的时候,他忽然放开了她走向门口。
“燕西”阮绥绥很不解。
靳燕西背对着她,所以她不会看到他此时的痛苦和纠结。
“我先回去了,结婚的事等你事业稳定再说。”
看着他弯腰换鞋的背影,阮绥绥反而松了一口气。她内心看来是希望他拒绝的,她说了要结婚是她的事,他拒绝是他的事,她对他爱什么的都感觉不到,除了要报恩,她觉得这个世界上也没有比他对自己和木头更好的男人,不嫁给他嫁给谁?
靳燕西走了,木头在床上翻了个身,嘴里嘟囔了一句什么爸爸,他从来不叫靳燕西爸爸的,都是叫西西,以后是不是该教着他叫了?
拿了衣服去洗澡,刚才在酒吧里身上的气味复杂,她自己闻着都觉得恶心。
热水冲刷着身体,她闭上眼睛的时候就想到了那个男人,他灼热粗重的呼吸,骨节分明的大手,凉薄柔软的嘴唇
忽然,阮绥绥大口呛着水,趴在了浴室冰冷的瓷砖上,与这个男人交错穿插而来的,还有沈崇禹。
既然是恨,为什么就不能恨得彻底?
当晚,她有做梦了,梦里她不过是把洗澡时候想的事又重复了一遍,而且更具体更逼真更羞耻。
大清早,她又去洗澡,吹头发的时候她在想,是不是春天到了,她也发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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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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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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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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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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