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身体撞到了沈崇禹,薄雷乘机扣住了沈崇禹的手腕,所有的人一拥而上,把他按在了地上。
十几个人压制着沈崇禹,才让薄雷把他的手臂给抓住。变态咬着牙放狠话,“沈崇禹,你不是你能耐吗?想挟持老子,别说门儿,窗都没有。”
冰凉的针头接触到肌肤,沈崇禹鼓起身体的肌肉不让掺有病毒的液体进入,全身的血管都似乎要从皮肤下面挣断,可是不管怎么挣扎,液体都顺着血管流进去。
沈心慧捂着嘴巴大哭,“不,不,你们放开我哥。”
她乘乱去咬薄雷的胳膊,被他狠狠的甩出去,头撞到墙。
液体一点点减少,一半已经进去。
薄雷嘴角的笑容越来越阴寒,只要这一针管下去,他就可以看到他们惊世的大作品了。
沈心慧绝望了,都是她,因为她沈崇禹才落入了薄雷的圈套,也是因为她让沈崇禹的逃跑计划功亏于溃,她还有什么脸面活着,当初喊什么救命,就该让他们把针头扎进自己的身体里。
忽然,门被大力的撞开,“bss,警察和家族的人一起来了!”
薄雷一惊,手上的力气就有些不对付,一直都没有放弃抵抗的沈崇禹用力一绷,针头竟然断在肉里。
还有一半的药因为薄雷按着注射器的动作全洒在地上。
可是现在他顾不上这些,警察和家族一起出动必然有大动作,他不敢停留,招呼手下的人,“走。”
沈崇禹身体还有丝力气,他爬起来拉着沈心慧,“我们也走。”xiumb.com
他身体里的这种毒素事关重大,沈崇禹现在不敢相信任何一种组织,也不能让自己落在他们的手里。
俩个人被狂欢的人群遮掩着离开这里,在逃跑的过程中沈心慧问他,“哥,你没事吧?”
他说没事,可是身体却不是这样,可能是注射的剂量当场没有发作,现在经过剧烈奔跑,他能感觉到血液里好像有小虫子在爬行,同时呼吸困难心头绞疼的厉害。
终于,他在昏黑的小巷子里跪下。
“哥,哥,你怎么了?”
沈崇禹的眼睛里一片红色的血雾。
肌肉血管就像给无限的拉长再拉长,拉到再用一点点力气就要断裂,而身体里的器官都给挤压成一团搅碎再挤压,慢慢的化成一滩血水。
在漫天血雾当中,他似乎看到了一个娇小的身影,前尘往事潮水一样的涌上心头的那刻,他知道,自己完了。
婚礼酒店的天台上,有人张开双臂喊:“叔儿,我怕。”
酒吧里,有人坐在他的大腿上,“叔儿,你包养我呗。”
律所办公室里,有人坐在办公桌上,“有种就跟我结婚呀。”
厨房里、客厅里、浴室里、卧室里,有人搂着他的脖子一直再说:“三哥,我想你。”“三哥,我爱你。”
绥绥,我回不去了,你别恨我。
付景扬带着阮绥绥和何黎找遍了纽约市的角角落落,也没有找到沈崇禹的影子。
找不到人还不算,付景扬总觉得有人跟着他们,无论到哪里。
他们中午找地方吃饭,他用中文小声跟阮绥绥她们说,“你们要小心,有人跟踪我们。”
阮绥绥现在全部心思都放在沈崇禹身上,这样的事情奥了一声也就没了下文,何黎很担心,“你知道是些什么人吗?”
付景扬摇摇头,“不知道,但看着好象没有害我们的意思,不过还是小心点,这里不同于海城,嗯?”
阮绥绥心不在焉的站起来,“我要上厕所。”
何黎马上也站起来,“我和你一起。”
阮绥绥走在前面,走在后面的何黎忽然给一个黑人小孩拦住乞讨。
在这种酒店里是不允许有这样的事情发生的,何黎知道有事要发生,可是等她把酒店保安找过来得以脱身的时候,绥绥不见了。
何黎都要吓哭了,她赶紧回去找付景扬。
付景扬气的直骂哈奇士,可是越是到了这个时候他越要冷静,何黎问他:“你不是说跟踪我们的人不像是又恶意吗?你是错误的。”
付景扬却心里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也许这些人会帮着把绥绥带回来,可劲儿到底带走绥绥的又是些什么人?这个城市,好像是一次冒险之旅呀。
“你看到是什么人带走阮绥绥的吗?”
何黎摇摇头。“我被小孩缠住,什么都没有看清楚。”
“你说你还能干什么?何黎你说你跟着来不是添乱吗?”他狠狠地骂,只顾着自己痛快了,没考虑何黎的感受。
何黎转身要走,“我去找她,你不用骂了。”
“回来”付景扬拉住她,“脾气这么大,说几句就不行了是吗?”
何黎委屈的眼圈儿通红,“对不起,我态度不好。”
付景扬就烦何黎遮掩,太理智,不会跟个小女孩那样撒撒气任性一会,她都比自己小了两岁,可是每次都觉得她像自己妈那种年纪,没劲。
“找找,不行就报警。”
何黎想了想打给这边的律师朋友,在这种国家律师的作用很大,一定能帮着要出酒店的监控录像。
阮绥绥是在洗手间里被俩个外国人给架走了,他们带着她离开酒店向着地下停车场走去。
可是没等上车,另一帮人来把这几个人打跑了,领头的竟然是靳燕西。
阮绥绥无法相信,“燕西,怎么会是你?”
靳燕西满目痛楚,“你有没有受伤?绥绥,你不该来的,现在这里水深火热,你马上回国。”
“靳燕西,你还没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靳燕西一挥手,跟在他身后的几个西装保镖全部退下,他带着她走出停车场,“我的家是这里,以前跟你说过。”
他是说过,但阮绥绥左耳朵进右耳朵出,没想太多。
“可是你”
“他们都是我家里的保全,绥绥,我现在就带你回国。”
阮绥绥挣开他,“靳燕西,我讨厌你替我做主,明其名曰为我好,可是我的命跟你有关系吗?别以为你喜欢我就能主宰我。我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你到底什么来头知道些什么,我来这里是找我丈夫的,找不到他我不会回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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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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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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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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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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