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痛快,他的眼神也阴暗下来,瞅着靳燕西一句话都没说。
梁冰清的聪明都没有用在正路上,她立刻揣摩出付景扬的意思,一条微信立刻发了过去。
付景扬点开手机,看到了梁冰清拍的亲密照片。
那样的角度看起来俩个人就像在拥吻,阳光洒在他们的头顶,那场面美丽的就像一幅画。
付景扬皱起眉头,他觉得有点牙疼。
扬起手机,他给阮绥绥看,“小嫂子,你能给我解释解释吗?”
阮绥绥没想到梁冰清贱到这个程度,面对付景扬的质问,她冷冷一笑,“我有什么好解释的。”
付景扬知道阮绥绥不是个省油的灯,但是这盏灯不省油到什么程度他又没有完全领教过,现在证据都有了,她甚至不屑于解释,还是那句老话儿,都是三哥太惯着她,这不,都要上天了!
付景扬不想搞事情,虽然对阮绥绥很不满意,但也不想因为这个让沈崇禹难受,他最近的烦心事太多了,看那样子也就阮绥绥能让他高兴点,这要是再闹出点什么来,三哥岂不是要难过死?
他回头对梁冰清说:“把你手机的照片给我删了,这是个误会,听到没有?”
阮绥绥真没想到付景扬会这样处理,付律师能成名多年还是有有原因的,他办起事情可不像他谈恋爱那么不靠谱。
梁冰清在听到他的话也愣了,然后举起手机说:“对不起,我已经把照片发给沈律师了。”
付景扬:“”
局面就这么僵硬下来,梁冰清不肯接受调节那么案子就结不了,警官让他们坐在一间空屋子里再商量一下。
期间付景扬出去打了几次电话,他的脸色越来越难看,有几次看着阮绥绥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忍住。
阮绥绥心里很坦然,她有很多话来解释,但是她不愿意解释,她受够了沈崇禹这种吃着碗里看着盘里的德性,如果是为了孩子对她好,大可不必,反正现在唐安城也去了,自己也和他离婚了,他想要和沈心慧再续前缘也不是说不过去。
这些日子小心翼翼的培养出的信任和感情就这么简单就坍塌了,归根结底还不是因为开始就有了裂痕,不管他们怎么修复,这段婚姻也不是最初的样子,稍微有点风吹草动,就全面崩溃。wWW.ΧìǔΜЬ.CǒΜ
也是他们太傻,以为还能回复到初见的样子,做梦呀。
靳燕西因为被告动手打人所以不能轻易走动,但是他仗着颜值高,哄着派出所的警官小姐姐给倒水拿零食,一个犯事儿的,愣是给阮绥绥骗了一瓶水和几块巧克力还有水果。
他体贴的伺候阮绥绥吃喝,落在付景扬眼睛里满满的都是奸情。
阮绥绥坦然自若,一点没有不好意思享受一个男人的关怀,虽然她知道昨晚还在沈崇禹家里和他抱在一起叫付景扬小四要婴儿床,现在这些想起来更增加讽刺罢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小时,忽然门被推开,沈崇禹站在那里。
付景扬第一个跑过去,他看着沈崇禹身上黑色的衬衫和外套,眉头深深的皱在一起,“三哥你没事吧?”
沈崇禹摇摇头,他很快的就把屋里的人全扫了一遍,在看到阮绥绥的时候他没做一分停留。
阮绥绥觉得这个也很正常,毕竟在俩个女人中周旋的男人有时候角色转换不是那么自然不衔接的。
沈崇禹大步流星,走到了靳燕西面前。
没等靳燕西反应,他忽然出拳如电,打在他下巴上。
一阵桌椅碰撞的声音,然后是付景扬紧紧抱住他的腰,“三哥,你疯了,你忘了这是在哪里,你想给吊销执照吗?”
这不是沈崇禹第一次打人,以前他也打过周越白,在那之前,其实阮绥绥一直以为他不会是个耍蛮力的男人,他有的只是算计和腹黑,可是再一次证实了她的错误,这个男人分明就是个荷尔蒙过剩的不良少年,一言不合就要挥拳头,真不知道这些年他是怎么保持着零投诉的。
靳燕西莫名被打了一拳,却没有生气,他舌头顶了一下脸上被打痛的地方,很嘲讽的说:“怪不得你们这些人是一处的,都是靠暴力的野蛮人。”
沈崇禹把他当空气,他转身站在阮绥绥面前,漆黑的眸子染着墨,“绥绥,跟我回家。”
阮绥绥对他刚才的行为很气愤,她推开他,伸手去扶靳燕西,“请你走开,沈律师,你伤害了我的朋友,我们可以告你。”
她的话终于触到了他的逆鳞,男人黑眸沉沉盯着她,“绥绥,你在跟我闹。
因为有梁冰清在场,阮绥绥不想让她看笑话,声音尽量放的平和,“沈律师,别说笑话,对于已经离婚的我们实在不适合说这么亲密的话。”
沈崇禹舌头顶住了后槽牙,忽然好想掐死她。
大手一挥,他对付景扬说:“这是多大点事情你都没处理好?是等着媒体来给你上热点吗?”
付景扬心说这不是等着你的大驾吗?但是心里想嘴巴不敢说,立刻去找人处理了。
阮绥绥知道他不会把事情扩大化,而且刚才他打靳燕西那一拳头也是可以反过来利用的。
沈崇禹眯了眯眼睛,抬手对阮绥绥说:“绥绥你过来扶我一把。”
阮绥绥秀气的眉毛挑成弧度,她看着他,忽然发现他有点不对劲儿。
脸色很苍白,明明早上离开家的时候不这样,是为了沈心慧的病伤神吗?
不自觉的,她向着他迈出了一步。
他身上穿着黑衬衣,他并不喜欢衬衣是这个颜色,家里的衣柜里没有一件这样的,除了白色以外都是浅色,这件是他刚买的吗?
还有他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他从来都不用香水,这个可想而知,一定是沈心慧的。
“绥绥。”身后的靳燕西忽然叫了一声。
阮绥绥忙停下,她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给沈崇禹蛊惑了。
“你怎么了?”
靳燕西摸着自己的脸,“没什么,只是问你渴不渴?”
阮绥绥无言以对,她其实在心里特别唾弃自己,从刚才开始她就在利用靳燕西对她的感情,太恶劣了。
靳燕西的温存关切,阮绥绥的低头不语,在沈崇禹眼睛里都是郎情妾意的表现,他觉得自己已经在暴怒的边缘。
这些年已经没有谁能真正让他失控了,这个丫头却轻而易举的挑战他,分要一寸寸把他的忍耐磨成灰。
阮绥绥,他沉声喊着,“你过来。”
阮绥绥摇摇头,可是下一瞬他已经走过来,那步子很沉重,几乎是每一步都踏在她的心尖儿上。
“你放开啊,沈崇禹你怎么了?”
男人高大的身躯往前一扑,已经倒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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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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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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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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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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