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绥不能出卖何黎,她叹了一口气心想只有随机应变了。
不过她很快又想起一件事,觉得非常有必要问问沈崇禹。
“何黎被魏琛挖走你对他就没有意见吗?”
沈崇禹最近在戒烟,车上放着口香糖,现在他估摸着是难受了,摸出一片口香糖扔嘴里,然后微微一挑眉,“我为什么要有意见?职场中的去去留留本来就平常,而且我们都是好聚好散,没你想的那么严重。”
“不对呀,何黎看到你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你们真的处理的这么好?”
面对阮绥绥的质疑,沈崇禹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他趁着红灯,拿出一大包零食,打开一个坚果的包装,塞到阮绥绥的嘴巴里。
阮绥绥正感觉有点饿,坚果的清香味她非常喜欢,不过她还是没忘了问问题,“你还没回答我呢?”
沈崇禹知道糊弄不过去,“何黎跟了我很长时间,虽然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走的那么坚决,但我很尊重她,也希望她过的好,所以我们现在还是朋友,现在明白了吧?”
阮绥绥并没有和他想到一个点儿上,她叹了口气,“是你不明白,唉,情最伤人呀。”
沈崇禹皱了皱眉,“这伤春悲秋的,是湿人附身了吗?”
阮绥绥秒懂,知道他就没什么好话,嘟着嘴巴充满怨念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说话。
沈崇禹险险的把这件事糊弄过去,便也不敢再惹事。
到家的时候他从后备箱里拿出一箱阳澄湖大闸蟹,阮绥绥顿时雀跃,“这个季节螃蟹最肥了。”
“肥你也不能吃,这个东西太寒,对孕妇不好。”
阮绥绥立刻不乐意了,“我不能吃你还要买,故意馋我的吧?”
觉得她现在的样子很可爱,捏捏她的小鼻子,沈崇禹说:“是别人送的,想着他们今天来就拿回家了,你乖一点,等生完宝宝我天天做给你吃。”
不乐意不乐意,就是不乐意。
林嫂在家里已经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还剩下几个热菜要炒,沈崇禹便让她回去。
阮绥绥换了衣服站在厨房门口啃苹果,“沈大厨,我能帮什么忙?”
沈崇禹回头对她一笑,“什么都不用你干,进来陪着我。”
局是她发起的,却要沈崇禹做饭,阮绥绥自然要乖巧点,她走进来,从后头抱住了沈崇禹的腰。
软软的身躯贴上来,沈崇禹拿着刀的手一抖。
他哑声说:“乖点,让你来陪着我不是让你捣乱。”
阮绥绥各种喜欢他温暖宽厚的后背,脸贴上去小幅度的厮磨着,“没捣乱,就是想跟你在一起。”
沈崇禹发现阮绥绥现在各种喜欢黏人,虽然说脾气也比以前大了,却可爱了很多,更像个小孩子,让人忍不住想宠爱。
不知道将来她生下的孩子会不会跟她一样?
还是第一次想到孩子将来的样子,沈崇禹不由得放下了手里的工作,发起呆来。
阮绥绥从他手边拿走了一块小黄瓜,“你在想什么?”xiumb.com
沈崇禹温厚一笑,“想我们的孩子,不知道会像你多一点还是像我多一点?”
也是第一次俩个人正儿八经的谈起孩子,那种感觉让阮绥绥觉得很兴奋又很奇怪,她问沈崇禹,“三哥,你喜欢男孩子还是女孩子?”
“男孩子。”
阮绥绥没想到他跟自己的想法一样,却还是忍不住问,“你是重男轻女吗?”
“不是,只是觉得女孩子比较适合做妹妹。先给她生个哥哥,然后让哥哥照顾她宠爱她。”
越说这些感觉心贴的越近,阮绥绥都笑眯缝了眼睛,她微微晃动着身体,也陷入到美好的想象里,“你说哥哥叫什么好呢,不如叫小黄瓜?”
沈崇禹太嫌弃了,“你好歹也是个要当律师的人,不能起个有品味的名字吗?”
“那就叫蓑衣黄瓜,多文艺。”
沈崇禹作势要回身打她,“太顽皮了,孩子以后一定不叫你妈。”
“随便呀,叫我姐姐更显得我年轻,你这么嫌弃我起名字就交给你了。”
沈崇禹把切好的黄瓜放在盘子里,沾了水的手回沈点在她的小鼻子上,“顽皮。”
螃蟹被倒在水池里,沈崇禹用剪刀剪开了绑着腿的皮筋后,这玩意儿竟然又开始横着走了。
阮绥绥从他臂弯一侧往水池里看,沈崇禹拎着螃蟹的钳子看起来已经完全控制住了,这就是对待螃蟹的方法吗?
她也想试试,手快的拎起了一个螃蟹的钳子
“我小时候很喜欢吃螃蟹,但是这东西太难料理了,我妈妈干的都行,就是跟我一样不会做饭,每次到了螃蟹肥的时候我们也买回几个蒸,人家蒸出来的螃蟹都是红的,她蒸出来的却不红不青,后来才知道时间短了。啊!啊啊啊啊!”
正说着,她忽然大叫起来,上窜下跳的甩手,原来那只螃蟹不知道怎么就夹住了她的小嫩手,尖锐的大钳子狠狠的钳入她的肉里。
刚才还看着她侧脸发呆的某人这下可慌了,忙拉着她的手往水里按,螃蟹遇水就松开游走了,在看看她的手指,已经俩个血点点。
沈崇禹迅速捏着她的手指用力挤,疼的阮绥绥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好疼。”
“忍着点儿,淤血不挤出来伤口会发炎。”
直到挤出的血是鲜红色他才住手,拉着在水下冲了冲,他很自责,“都怪我,没有看好你。”
把她都说成个小孩子了,但是阮绥绥非常喜欢这种被当成小孩子宠爱的感觉,她有点飘飘然,等清醒过来已经被他带到客厅的沙发上。
他单膝跪地,给她清理手上的伤口,刘海微微落下来,垂在眼睛上,那侧脸的线条孤峭硬朗,极英俊极冷漠,偏偏给她包扎伤口的动作又那么温柔。
看着面前这张经常让自己帅到失神的脸,她一个没忍住,就凑过去亲了他高挺的鼻梁。
他一抬头,薄唇染着笑,“你偷袭我?”
阮绥绥也是个没节操的,索性用另一只手垫起他的下巴,“这位美人,从了小爷我可好?”
伤口已经包扎好,沈崇禹站起来豪放的脱衣服,“现在就从,说,沙发还是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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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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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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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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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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