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停车场,阮绥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刚要说话,却给沈崇禹拉在黑暗处捂住了嘴巴,“嘘,别说话。”
阮绥绥以为他玩上了瘾,一对灼灼的黑眸闪着笑花儿看过去,却着实愣住了。
原来那里有对野鸳鸯。
黑暗中的男女发出甜腻的声音,他们大概太急了,都来不及去车里,在引擎盖子上就开战了。
阮绥绥虽然上学的时候跟同宿舍的姐们儿看过十八禁,但是还没真人版,她瞪大了乌黑的眼睛,看的津津有味。
沈崇禹就知道这个小狐狸不会害羞,他伸手去遮她的眼睛,“不准看,要看回家看我的。”
阮绥绥去掰开他的手,“你快拉倒吧,光看你一个人看腻了,他们不会实战吧,就差那点时间去车里?”
沈崇禹后悔死了,他拉着她上车,“走,别看了。”
“你别,真没劲,我想要看看到底有没有呜呜。”
沈崇禹给捂住了嘴巴,把人拉上车。
发动车子的声音很快惊吓到那俩个人,他们扯着衣服爬到了车里。
在路上,阮绥绥一直在冥思苦想。
沈崇禹很不高兴,他腾出一只手捏着她的下巴,“还在想?你有完没完?”
“不是,我在想那个女的,怎么觉得有点熟悉?”
“闹了半天我们绥绥在看女人,我还以为你会对男人比较感兴趣。”
面对沈崇禹的调侃阮绥绥却不以为意,她咬着唇还在想,“哎,你觉得女人像不像梁冰清?”
“梁冰清?”
阮绥绥立刻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那个无节操的男人就是付景扬了,也就是他这种精虫上脑的人才会在公共场合干那种事,切。”
沈崇禹皱起眉,“你似乎对景扬有什么误会?”
阮绥绥玩着手里的小黄鸡,撇撇嘴说:“我和他能有什么误会,一个人渣。”
“嗯?”
“哎,人渣的朋友都是人渣,沈律师,对不对?”
沈崇禹假装听不懂她的意思,伸手拧开了音乐,把这个尴尬的话题给掩饰过去。
到家的时候他先让阮绥绥进去,她知道他一定是要抽烟,整整一个晚上了,他陪着她一根烟都没有抽,也是难为他。
沈崇禹点上一根烟,吸了一口后夹在指间,他另一只拿出手机,给付景扬去了个电话。
付景扬一听他的声音很高兴,“三哥,这大半夜的是要找我喝酒吗?”
“喝什么酒?景扬,你在哪里?”
“在家呀,我明天开庭,在做功课。怎么?三哥你被我小嫂子给踹到床底下了?”
沈崇禹皱皱眉,现在也觉得阮绥绥说得对,他低低的说:“渣男。”
付景扬对于这句话也是没有理解,“三哥,你什么意思?渣男,谁是渣男,喂,喂喂。”
“靠。”付景扬骂了一声,重重的把手机放下,“说谁渣男,你丫就是欲求不满。”
沈崇禹狠狠的打了个喷嚏,他拢了拢衣服的领口,掐了烟进屋。
一进门差点绊倒,屋里黑乎乎的,阮绥绥也没开灯。
“绥绥,绥绥。”他边脱鞋子边扬声叫。
阮绥绥从小丁房间了探出头来,她小声说:“我今晚在小丁房间里睡,她心情不好。”
其实他是拒绝的,但是又不能在她朋友面前不给面子,伸手把人拉出来压在墙上吻了个够,“这是利息,今晚的帐我先给你记着。”
阮绥绥给他吻的透不过气来,身体靠着墙往下溜,她把手里的小黄鸡塞给他,“今晚你就先跟它睡,乖。”
看着毛茸茸的东西,沈崇禹第一反应就是赶紧扔在垃圾箱里。
不过他没敢,带着回了卧室,扔在床头柜上。
小丁问她,“你们这是和好了?”
在铺被子的阮绥绥一愣,她自己都没考虑过这个问题,这吃住都在一起,还做了羞羞的事,算是和好了吗?
她还是不敢肯定。
躺在小丁身边,她笑着说?“少女,今天我来陪你。”
“小丁恹恹的,“你家沈大神让吗?我怕他提着刀来砍我。”
阮绥绥拍拍她的脸,“他敢!对了,继续我们刚才的话题,真的萧焊东他一句话没跟你说?”
“千真万确。绥绥我都怀疑你说他砍晕我这件事,他怎么可能不认识我呢?”
阮绥绥给她分析了分析,“是不是这样,那晚你肯定很不一般的没人性,他是怕你尴尬。”
小丁把头埋在枕头上屁股却像个鸵鸟一样撅起来,“已经很尴尬了,啊,我要怎么办呀。”
作为好朋友,自然是要为她分忧解难,阮绥绥这种聪明的小姑娘很快就想出了办法,“小丁你看这样吧,我让沈崇禹把他约到家里来吃饭,然后你就直接跟他挑明了,谢谢他之类的看他怎么说,能不能继续跟你装傻。”
“这行吗?”小丁有点怂。
阮绥绥语重心长的说:“肯定行,而且这是你唯一的机会,骚年,一定要抓住!”
小丁:“”
沈崇禹正在看书,房间门被打开,阮绥绥在外面探头探脑。
沈律师高冷一笑,“怎么?没有我睡不着?”
阮绥绥赤着脚跑进来,看的沈崇禹心惊肉跳,“你慢点儿,小心。”
阮绥绥挤到他怀里,“三哥,你渴不渴?”
无事献殷勤,有情况!
沈崇禹放下书,看着灯下她那张栀子花一样莹白的小脸儿,“不渴。”
“那你要不要按摩?”
捏着她的小手不让乱动,“我也不需要,绥绥姑娘不是要陪着自己的好姐妹吗?请便!”
阮绥绥搂着他的脖子撒赖,“我才不想陪她,她没有宽厚的怀抱,也没有强壮的臂膀,我还是喜欢三哥。”
这小嘴呀,简直跟抹了蜜一样。
沈崇禹却不买账,他推开她像八角章鱼一样纠缠的手脚,“我困了,出去的时候帮我关上灯。”
阮绥绥哪里能这么轻易被打发,她趴在他身上撩拨他,“三哥,别睡,陪我说说话。”
沈崇禹真是败给她,本来想逗逗她,可是自己的身体就像有遥控器在她手里一样,随便一按就启动。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他按住她乱动的腰,“好好说话。”
叭的先亲了口,她凑过去软软的说:“三哥,你那次不是说要让萧二哥来我们家吃饭吗?”www.xiumb.com
“嗯?”
“我就想着这次他帮了小丁这么大的忙,我们请家里小丁也可以有个机会感谢人家。”
沈崇禹可不知道小丁和萧焊东之间的那笔从厕所开始的风流帐,他皱眉问:“你是想当媒婆把二哥和小丁拉拢?劝你别,小丁可不是二哥的菜。”
阮绥绥不服,“怎能就不是,你吃白菜就不吃土豆了?不吃了怎么知道自己最喜欢什么?”
“别人可以,但是在二哥这里真不行,他有爱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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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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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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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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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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