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的角度,正好看到安静的走廊里走来了一个俏丽的女人。
其实看到个女人没啥稀奇的,但是这个女人有点特殊,她刚才在商场见过,就是陶桃。
陶桃还是老样子,到锁骨微微烫卷了发梢的发型,一件浅粉色无袖连衣裙,圆圆的小脸儿,明眸皓齿,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青春的朝气。
她这个样其实与这里的环境是格格不入的,阮绥绥想到了那张水床,还有挂在架子上的各种工具
诚然,她自己也与这里格格不入,但是她有理由,陶桃总也不至于因为逛商场太累所以才来这里休息的吧?
不对,她来这里应该和薄风一起呀,现在为什么是一个人,而且看她左顾右盼非常小心的样子,特别像在偷情。
阮绥绥一颗心都要从嗓子里蹦出来,她其实都要出声喊她了,可是又觉得不妥,再好的朋友给这样突兀的撞破**也是很尴尬的。
陶桃并不知道这里还藏着个人,她站在一间房门口,手放上微微敲了俩下,声音不是很大。
门很快就被打开,里面来开门的男人只围着条浴巾,一见陶桃就伸手把人给拉到怀里。
俩个人热情蓬勃**,还没关好门就吻在一起。
走廊里有回音,把他们的喘息放的格外大,阮绥绥红了脸,倒不是因为撞破人家的好事而脸红,随后却变白,先是给气的,后来是吓得。
那个男人不是刚才陪在陶桃身边的薄风,他长得一双桃花眼,人比薄风俊美十倍,正是陶桃喜欢的风清月白。
周越白,你他妈的怎么能把陶桃勾搭上?
一只手搭在阮绥绥肩膀上,是沈崇禹的声音:“手机找到了,走吧。”
人一动不动,沈崇禹拉住她的手,却给冰的一机灵。
他把人拉到怀里,看着那张雪白的小脸儿,急声问:“怎么了?肚子还不舒服?”
阮绥绥跟石头雕像一样,傻傻的愣愣的,张着没有颜色的小嘴儿粗粗的喘息。
从脸摸到了肚子,沈崇禹真是吓坏了,“绥绥,到底怎么了,你倒是跟我说呀。”
阮绥绥这才回神,她抬起手指,指着前方说:“那里,在那里,有人。”
看她的样子倒像是抓着偷情的丈夫一样。
不过这个不大成立,她的前夫在这里。
“绥绥,怎么回事?”沈崇禹纵然再厉害,也猜不透在她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深吸一口气,阮绥绥才说:“陶桃在那间房里。”
沈崇禹这才明白,“她和薄风在一起?绥绥你别怕,既然是她选择的你一个朋友又能说什么,而且应该没什么事,薄风总不能对她”
话没说完,阮绥绥狠狠的锤了他一下,用的力气还不“你闭嘴,那里面的人是周越白。”
纵然见多识广,这次沈崇禹也彻底给惊了一把。
陶桃这个姑娘他见过几次,还有一次他和阮绥绥一起把她从酒吧里拉出来,看着傻傻的,不像是个能把薄风和周越白玩在手心的女人。
他纠着眉头很不耻,“这么说是她想双赢?绥绥我劝你这样的朋友还是离的远些,她不会有好下场。”
“你闭嘴。”阮绥绥拿着手里的包没头没脑子的往他身上砸,“陶桃一定是受到了威胁,周越白和薄风都不是好东西,我要去问问她到底是怎么回事?”
沈崇禹抱住她的腰不让她去,“阮绥绥,你傻呀。你以什么样的立场去问?如果这一切都是她愿意的且瞒着俩个男人,你让她怎么面对你?”
他的话就像给她泼了一盆冷水,倒是让她清醒了。
阮绥绥抓着他的衣服几乎站不稳,最后她伏在沈崇禹胸前有气无力的说:“可是陶桃她怎么办?”
沈崇禹允诺她,“我们先回去,不管发生了什么,这里面的陶桃不是给人威胁和强迫的,我们就权利干涉。”
他说的有道理,阮绥绥细想了一下,不管跟薄风亲密还是跟周越白亲吻,的确陶桃都是心甘情愿的,看不出来有一点被胁迫的意思,但是打死她都不会相信陶桃会为了什么金钱和名利去跟俩个男人纠缠,而且还都是俩个坏男人,这里面一定发生了什么。
虽然一千一万个不放心,她还是跟着沈崇禹下了楼,回到了车上。
心事重重,身心疲惫她靠在椅背上一句话都不想说。
沈崇禹看了看她,帮她把衣服拉好,然后又调高了空调的温度。
一路上,除了舒缓柔软的音乐,便再没有其他的声音。
到了家,沈崇禹准备把她抱下来,谁知阮绥绥却没睡,她推开沈崇禹自己下去,走的步伐略微有些心急。
他以为她还在生气,疾步跟上,还在后头喊:“绥绥你慢点儿。”
阮绥绥膀胱都快爆了,再慢就丢人了。
看到她钻进洗手间他才放心,却傻傻的不知道该干什么,就在门口等着。
听到动静小丁从房间里走出来,看到沈崇禹便问:“这是怎么了?”
沈崇禹摆摆手,“没事,小丁,我那天拜托你的事做的怎么样了?”
小丁忙说:“正要和您说这个,已经办好了。”
沈崇禹微微一笑,“辛苦你了。”
小丁倒是有些不好意思,“我应该的,绥绥在里面?”
里面响起了冲水的声音,小丁忙往回闪,“那我不打扰你们了,晚安。”
沈崇禹点点头,“晚安。”
阮绥绥推门出来,手还湿漉漉的,“你跟谁说话?”
皱起眉,他早发现了她洗手后不爱擦干的毛病,眼下也懒得去洗手间里拿毛巾,索性拉着她的手在自己衬衫上揩干,“是小丁。”
也不知道他衬衫是什么布料,并不太吸水,来回揩了几次阮绥绥的手都磨疼了,她抽回手就往去找小丁。
沈崇禹拉住她,“你去干什么?”
“找小丁呀。”
沈崇禹怕她和小丁乱来,“都睡觉了,不许去。”
阮绥绥挣扎,“你能不能别这么管着我,烦!”
男人的瞳孔缩了缩,压着脾气说:“你想要干什么我都能替你办了,不就是想查陶桃的事吗?乖乖的,我三天之内一定给你答案。”琇書蛧
“可是”
沈崇禹不容许她有太多的可是,把人给拉进了卧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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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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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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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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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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