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绥绥脚下有水,她被薄雨一推,身体斜斜的往地上倒去
沈崇禹同时和周越白看到了这个场面,沈崇禹的心跳都停止了,大长腿甩开就跑了过去。
但还是晚了,阮绥绥已经倒在地上,屁股落地的那一刻,她抱住了肚子。
沈崇禹忙单膝跪下把人抱在怀里,他的关切不加掩饰,“绥绥,你怎么样?摔坏没有?”
阮绥绥皱着眉很痛苦的样子,“我肚子好痛。”
沈崇禹二话不说把人给抱起来,“我们去医院。”
阮绥绥把头窝在他怀里,却偷偷的打量周越白。
周越白的脸上没什么表情,但是绥绥还是细心的发现他紧绷的嘴角和眼睛里的一分动容。
可这是什么意思?她也看不懂。
薄雨不是什么坏人,只不过是给惯坏了而已,她紧张的问沈崇禹:“沈大哥,她没事吧?”
沈崇禹脸色不善,“有事没事要到医院才知道,绥绥上次差点小产,身体还没恢复。”
周越白眉骨跳了跳,“我去开车。”
“不用了,周医生,你离远点绥绥才比较安全。”
周越白挡住了沈崇禹的路,“沈律师,我觉得你离她远点才是真的安全。”
沈崇禹脸上青筋乱蹦,“开始我也这样以为,但事实呢?周越白,她是我的女人坏的是我的孩子,我不会再错误的放手了。”
他的话他的霸气逼的周越白往后退开,而埋在他怀里的阮绥绥心跳加速,她怀疑自己的耳朵,觉得抱自己的是假沈律师。
他是个隐忍腹黑的男人,喜欢不喜欢是看不出来的,今天为什么要当着敌人的面对她这么好?那样的话跟表白差不多呀。
阮绥绥胸腔砰砰乱跳,她把脸深深的埋在沈崇禹胸口,不得不承认,有股子喜悦漫卷了她的身心,荡漾成海。
男人腿长步子大,一会儿就走到了停车场,把人放在车里,他却手撑着车门斜斜的摆了个姿势,“影后观众没有了,你现在可以休息了。”
阮绥绥没想到被他看穿,惊讶他的敏锐,同时心里有些失落,他刚才的那些话只是配合自己演戏吗?
“怎么不说话?”沈崇禹捏捏阮绥绥的耳朵。
抬起头,阮绥绥皱着眉头,“我是真的肚子不舒服。”
沈崇禹愣了一秒钟,然后是真的慌了神,关了车门他立刻上车,边发动汽车边把手伸过去摸着她的小腹,“疼的厉害吗?有没有流血,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下身好像有点黏,不算厉害,我还能忍住。”说能忍住,脸色已经白的厉害,眼圈也红了。
沈崇禹的手指都有点不受控制,他慌慌张张的倒车,谁知道忙中出错,竟然撞在后头停的一辆车上。
他什么也顾不上了,开车直奔医院。
这一路上,超速闯红灯压线他啥都干了,心急火燎的把车子开到了医院。
医院门口,他打开车门伸手就要抱阮绥绥。
阮绥绥瞪大了眼睛无辜的看着他,“沈律师,我忽然觉得肚子一点都不疼了。”琇書蛧
沈崇禹拧起眉毛,“什么?”
“哎,真的好了哈。一点都不疼,也没有流血,刚才我可能感觉错了。”
沈崇禹黑眸翻涌,正滚烫的盯着她。
阮绥绥故意逃避的打哈哈,“好像有点饿了,我要去找个地方吃饭。”
眼看着人下车走出去,沈崇禹一伸手,拎着她的后脖领的衣服把人给拎回来。
人给他推到汽车引擎盖子上,他倾身而下,双手撑在俩侧,阴恻恻的看着她。
男人滚烫的气息吹拂到脸上,阮绥绥躲无可躲,她索性硬着脸给甩回去,“沈崇禹,不是我故意骗你的,是你不地道在先。先不说明明知道宝宝是你的却假装糊涂,就今天这一声不响的把我带到薄风他们那里,我这么做就已经很厚道了。”
男人不说话,黑眸灼亮的逼人眼睛,而嘴角的那抹邪笑更让人毛骨悚然。
阮绥绥那点胆子已经用完,她伸手想要推开他压过来的胸膛。
坚硬,根本推不动。
硬的不行她立刻来软的,小脸蹭着他的胸膛卖萌,“叔儿,我好饿,饿的胃都抽抽儿了,我们去吃饭吧。”
明明知道这个小破丫头又在耍诈,但是沈崇禹受不了她的柔软,捏着她的小脸揉了揉,凶巴巴的说:“不行,去医院。”
“不要!”
虽然百般不愿,阮绥绥还是给拽进了医院,各种检查都来了一遍。
这些都不是最可恶的,可恶的是他不知道用了什么方法,检查的时候医生都没有让他出去。
b超好说,就是露出个小肚子,也不知道医生是怎么想的,非要她脱了裤子检查。
阮绥绥拽着裤腰摇头,“不用了,我真没流血。”
医生的理由很充分,“因为她有差点流产的病史,最好还是检查一下。”
阮绥绥指着沈崇禹说:“让他出去。”
沈崇禹上前帮她解开了裤扣,然后对医生说:“医生不要见怪,她就是有点任性,乖,配合医生。”
有没有东西扔他一脸,绥绥忽然好怀念自己的大姨妈,否则可以扔他一脸的染血卫生棉。
过程不可描述,做完检查阮绥绥觉得人生都灰暗了,她软绵绵的靠在床上,羞愤的想去找块豆腐撞死。
沈崇禹伸手把她抱起来,“走,我带你去吃饭。”
阮绥绥绝对吃不下去,她恨恨的咬在他肩头,“我要吃你的肉。”
“我又不是唐僧,肉太腥。”
“我不管,我要吃你的肉喝你的血,把你的皮剥下来做成人皮灯笼。”
这血腥的哟,大晚上沈崇禹觉得后背都凉飕飕的。
最后真的没吃饭,沈崇禹去买了一大堆水果,送阮绥绥回家。
闹了这么久,他们到家的时候已经快11点了,小丁早睡下了,阮绥绥不敢弄出动静,让沈崇禹走。
他们站在玄关那儿,有一盏壁灯将柔柔的光洒在阮绥绥脸上,越发衬得她小脸白皙如玉,浓眉低睫小嘴透粉。
沈崇禹眸子一黯,他喉结上下动了动,忽然就不想走了。
推开人,他进来换上了拖鞋,“你去洗澡,我去看看冰箱里缺什么就走。”
“懒得管你。”阮绥绥把包扔在沙发上就进去洗澡,闹了这一晚上,她又累又困。
沈崇禹先去厨房打开了冰箱,先把水果放进去,再把缺少的菜品一一记下来,往卧室里看了一眼,他忽然绕到了酒柜前。
拿出一瓶酒精度浓的威士忌,他仰脖就灌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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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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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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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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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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