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黎觉得阮绥绥状态不好,让她回家休息。
阮绥绥没有答应,她专心投入到工作里。
看了一会儿沈心慧的材料,有个想法在心里形成,再结合刚才沈心慧给她下跪时候说的话,她更加笃定了自己的想法。
想去何黎办公室跟她交流,却发现魏琛端着一杯咖啡走进去。
想起何黎说的她跟魏琛在交往,阮绥绥退回自己的房间,脑补了一下何黎跟魏琛相处的画面,觉得很和谐,魏琛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虽然沉闷些但起码好过那个不靠谱的付景扬。
也不知道出于何种心理,阮绥绥决定坏一把,她给付景扬发了条微信。
内容特别简单,付律师,你不是说何律师没人要吗?她有男朋友了,人特好。
没过二分钟,她的手机就响。
付景扬毛毛躁躁的在电话里吼,“阮绥绥,你丫吃我三哥的牛奶吃多了吗?嘴怎么这么臭胡说个屁呀。”
她怎么都没想到付景扬会没品到这个地步,气的小脸都红了,她狠狠的挂断了电话。
可是没过30秒,某人又打来了。
这次接了阮绥绥先骂的,“付景扬你是大姨妈来了还是更年期月经不调,白痴。”
骂完了不等付景扬再打电话,她直接把手机关机。
关机后心里还是不舒服,自己真是脑残了才去招惹这个神经病,跟沈崇禹在一起的人都是神经病,这个毋庸置疑。
付景扬再打电话就打不通,他气得脸上都起青筋了,越想越生气,不知道是生阮绥绥还是何黎的气,这口老血吞不下去,他只好打给沈崇禹。
沈崇禹刚把沈心慧安抚睡了,看着手机上的来电提示他眉头皱了皱,去外面的房间接起来。
付景扬都没觉察到自己带着告状的委屈,“三哥,管管你家阮绥绥,她骂我更年期月经不调。”
没头没尾的话却让沈崇禹嘴角扬起,他淡淡的说:“她说的很对,你本来就是。”
“不带这样护短的”,付景扬几乎要跳起来,“三哥,你就惯着吧,迟早要踩到你头顶上。”
“我自己的女人不惯她惯谁?”
付景扬无言以对,现在明白了,这真是郎才女貌豺狼虎豹,天生的一对儿。
沈崇禹这才想起问发生了什么,“你和绥绥怎么了?”
付景扬现在是泄了气的皮球,连说话的心思都没有了,他垂头丧气的说:“没什么我挂了。”
“付景扬喂”还真给挂了。
沈崇禹瞪了手机三秒钟,然后大步走出房间。
外面客厅里,坐着沈培山和沈心慧的母亲林清。
看到沈崇禹出来,他们俩个都站起来,林清端着手很紧张,“崇禹,心慧没事吧?”
“吃药睡了,你们谁能跟我说说,离婚是怎么回事?”
老两口面面相觑,最后还是林清说:“这是你爸爸给想出来的主意,安城也是这么想的,只有这样才能保住点家产,以后东山再起。”
“果然是假离婚。可是你们想过没有,心慧现在的状态是经不起任何打击的,如果有什么意外,你们是要钱还是要人?”
沈培山声音很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商场如战场,必要时候是男人就该狠一点。”
沈崇禹对他嗤之以鼻,“这种事也只有你能做出来,不对,唐安城和你是一丘之貉,你不管女儿他不管老婆。”
林清颤声哀求,“崇禹,所以你要帮帮安城,现在也只有你能帮他了。”
沈崇禹摇摇头,“我帮不了,他被指控的那些都是板上钉钉的事实。做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如果这样的罪名都可以赦免,真当法律是摆设吗?”
沈崇禹的话掷地有声,可是在沈家夫妇耳朵里听来就是不近人情,沈培山摇头叹息,“你这个臭脾气跟你外公一模一样,六亲不认。”
“你认六亲能牺牲自己的女儿吗?沈总,做人要厚道,你敢说你想保住唐安城不是为了自己着想?”
一句话把沈培山噎的说不上话,沈崇禹也不愿意跟他们纠缠下去,大步就往外走。
林清也不敢再多说,只是看着自己的丈夫泪眼婆娑。
阮绥绥下班的时候没有看到小丁的,倒是看到了它的大表哥7。
沈崇禹站在引擎盖子前,手指间夹着一根刚点上的烟,他微微勾着头,金黄的夕阳就折磨跌落在他疏长的睫毛上,密密的染上了一层金。
阮绥绥的心跳漏了半拍,她站在原地,傻傻的看着他。
感觉到她的眸光,沈崇禹抬起头,把手里的烟掐了才朝着阮绥绥走过来。
高大的身影挡住了阳光,他伸手接过她的包,然后自己率先向着车子走去,“上车。”
这就是土匪!
阮绥绥立刻追过去想拿回拎在他手里显得滑稽的小猪包,“你还给我,我才不要上你这个什么人都能上的公共汽车。”
“公共汽车?”他眯起眼睛,深邃的黑眸在夕阳下变成了琥珀色。
阮绥绥一下就想到了蛋糕店的帅哥靳燕西,虽然沈崇禹比他大了几岁,但是皮肤一点都不比他差,而且他的眸子变成琥珀色后比靳燕西更迷人。
忽然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阮绥绥狠狠的掐了自己一把,“阮绥绥你清醒一点,现在不适宜犯花痴的时候,他沈崇禹长得再好看也不能掩盖他那颗黑不溜秋长着恶心毒牙的心。”
沈崇禹回头捏了她的脸,“想什么呢?”
也不知道是不是太阳的余威猛,阮绥绥的脸又红又烫,她再次去抓自己的包,“你给我,讨厌你。”
这句话说的又娇又软,就像融化在空气里的蜜桃味棉花糖,给沈崇禹甜了一嘴巴。
他高大的身体一转,把手举起到最高的高度,“自己来拿。”
身高是硬伤,他就是欺负自己长的矮。
踮起脚尖攀住他的手臂,阮绥绥都没有觉察到自己的身体已经毫无缝隙的挂在他身上。
沈崇禹起初只是想逗逗她,却没有想到她这么上道儿,以他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她衬衫领子下的风光,顿时眸子深起来。m.χIùmЬ.CǒM
“你还给我,不要脸。”阮绥绥鼻尖冒出了细细的汗珠,她是真着急,不想坐沈崇禹的车更不想跟他牵扯不清。
但是沈崇禹想要给的怎么可能轻易拒绝,他被她磨磨蹭蹭的起了一身火,最近就是这个状态,他俨然就变成了一个泼满汽油的火堆,阮绥绥随便扔个火星子,就能轰轰的燃烧。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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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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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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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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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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