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关那里开着灯,淡淡的光芒一点点把外面高大的阴影照亮,她看到沈崇禹一脸杀气的站在那里。
本能反应,她去关门。
沈崇禹却快她一步,伸手挡住了,接着高大的身体就挤进来。
她疼的眼前一阵阵发花,捏着手机企图打电话求助,想都没想,她拨了周越白的电话。
可是没等接通,手机就给抢过去,沈崇禹一脸阴鸷的看着她。
阮绥绥脸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她哑声说:“把手机给我,你滚出去。”
沈崇禹皱起浓眉,挂断了电话,他冷声问:“阮绥绥,你不觉得欠我个解释吗?”
“我给我孩子的爹打电话,需要解释?”疼的没脑子思考,阮绥绥就是不想他知道自己此时肚子疼,没想到自己的话会更激怒他。
拿起手机给摔了个粉碎,沈崇禹微微弯下腰跟阮绥绥平视,“阮绥绥,你怎么能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周越白这个人不能信,可是你呢?不但信了,还跟他去开房!”
伸手把一叠照片摔在她脸上,红血丝密布的眼睛闪着寒光,让他看起来像个嗜血的恶魔。
有一张落在阮绥绥脚面上,很清晰,是周越白送她出酒店的照片,他搂着她把她推进车里,在照片的角度看起来像是亲吻。
内心暗涌如潮,她的唇瓣在微微颤抖,“沈崇禹,你跟踪我?”
“不跟踪你怎么知道你这个孕妇还耐不住寂寞偷汉子?”
沈崇禹嘴角泛着笑,却没有到达眼睛里一分,他放在身侧的手握紧,指骨泛出青白色,就连额头也青筋暴起,看起来非常狰狞可怕,就像阮绥绥在梦里见到的一样。
肚子越来越头疼,疼的烦躁,阮绥绥整个人都炸毛了,“放屁!我跟你离婚了,我跟谁好是我的自由。沈崇禹,你不是个人,你不得好死。”
冰冷的笑声从他好看的薄唇流淌出来,“就那么恨我,嗯?”
“对,”阮绥绥双眼血红,“恨不得你去死!”
他冷哼了一声,伸手就把阮绥绥抱起来,“那就让我死,用你另一张嘴。”
觉察到他眼睛里的邪气,阮绥绥意识到他要干什么,立刻惊恐的大喊:“不要,你放开我,禽兽。”
薄唇堵住她发抖的红唇,近乎惩罚的撕咬着,他在她唇边低喃,“阮绥绥,不给你点教训还上天了!”
被扔在卧室的大床上,他伸手去撕扯她的衣服。
阮绥绥痛的根本没有力气挣扎,她抱着肚子哀求,“不要”
“调解员都说了女人的不要就是要,是不是这些日子我没干你浑身就不舒坦了?今天我就满足你。”
衣服直接被撕开,他粗鲁的亵玩着她的身体,另一种惩罚。
阮绥绥连哭都没有力气,她大口喘着气,那一刻,她恨不得立刻死去。
沈崇禹解开自己的皮带,他拧着浓眉,带着一种自己都厌恶的情绪剥去了阮绥绥最后遮蔽身体的布料,伸手握住了她的腿。
阮绥绥已经没有了力气,她小声哭泣着,声音支离破碎。
沈崇禹绷着神经充耳不闻,对她进行了最原始的罚踏。
忽然,他感觉到了手心里的黏腻。
他心头一颤,凑近了鼻子一闻,一股子刺鼻的血腥味。
这个时候的阮绥绥已经陷入了昏迷,沈崇禹打开灯,才发现了她的不对劲儿。
惨白的脸色,铁青的嘴唇,大颗大颗的汗珠沿着精致的下巴滚落,而双腿间一片猩红。
沈崇禹的心就像给插上了把刀子,他顾不上自责,扯了条毯子把阮绥绥密密包住,然后带上了车。
整个过程,他的手一直在发抖,以至于都无法发动汽车。
闭上眼睛十秒,他让自己静下来,然后才发动汽车去医院。
这个地方只有一家卫生院,见到浑身是血的阮绥绥,都傻了眼。
沈崇禹知道这里不会有什么好的医疗条件,他在车上他打了好几个电话,动用了关系网,很快的,退休后在这里修养的一个妇科老专家被送过来。
看到下身流血的阮绥绥,老太太都表情凝重,“可能是小产,赶紧送救急。”
厚重的门关上,他站在门口,有种被全世界都抛弃的绝望。
这个时候,他的思维反而活跃清晰。酒店,乡下,照片,他为什么会轻易得到她这么多信息,显然是有人故意让他知道的。
因为知道她跟周越白去酒店开房,他被嫉妒冲昏了头,没有发现她的反常。
她不舒服,他却还要跟她行房,而且还那么粗暴,他不是人,她骂的对,他就是个禽兽。
狠狠的捶了自己的头,他蹲在急救室门口。
这个时候,他的手机一直在响,他连看都没有看。
世界上还有什么比绥绥的生死更重要,答案是没有。
这种等待太煎熬了,他一分钟也不能。
面对他无休止的敲门,护士终于打开,却没敢对他甩脸子,“沈先生,您这样会对病人的救治产生干扰的。”
他手上有血,也不知道是阮绥绥的还是他刚才砸门砸的,抓住护士的白衣服,他额头青筋暴露,“让我进去,我要陪着她。”
护士不敢擅作主张,请示了医生后才让沈崇禹换好无菌服进来。
沈崇禹当过兵又是个刑律,对血这个东西一点都不陌生,而且什么变态血腥的案子也见过,可是看到阮绥绥身下鲜血模糊的样子,他的心在颤抖,一阵阵眩晕。
整个抢救过程大约有2个小时,他不知道是怎么撑下来的。
当医生说孩子保住大人也没事的时候,他眼前一黑,晕倒在阮绥绥的床边。Χiυmъ.cοΜ
不过他很快就醒来了,那个妇科专家是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对沈崇禹非常看不惯,差点拿凉水把他给泼醒。
在临时的办公室,清瘦的老太太推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种厌弃的口吻说:“沈先生,你到底想不想要你媳妇肚子里的孩子?”
沈崇禹按着眉心一脸的痛楚,“当然要,刘医生,她到底是什么回事?”
“你好好意思问?她一身的草莓不要告诉我是蚊子亲的?你媳妇还吃了米非司酮,这种药能自己吃吗?就是要流产也要临床医生指导着吃,吃不好是要出人命的。”
沈崇禹的思维被米非司酮这几个字占据着,阮绥绥怀孕后他看了不少关于孕妇的书,这个药名字一点都不陌生,可是他不懂,阮绥绥为什么要吃这种药,难道她不想要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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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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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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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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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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