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景扬说:“没事就好,三哥让我接你到医院去,他受伤了,需要人的照顾。”
他受伤了,需要人照顾,对于这样理直气壮的说法阮绥绥想笑,“他为什么不让沈心慧照顾?”
得,吃醋了,付景扬就知道会这样,他只好笨拙的替沈崇禹解释,“那个,心慧她也受伤了,而且这次受到了惊吓,也在住院。”
“那让唐安城给他雇个看护,我不去。”说完,阮绥绥甩身就走进去,搞的付景扬站在门口不知道进退,很尴尬。
站了一会儿,阮绥绥又走出来,付景扬以为她改变主意了,谁知道她把一个袋子递给他,“这是他的东西,以后缺什么再来拿。”
怀里抱个包,付景扬没想到这个小姑娘这么有个性,这真就不管了呀。
拿着包他苦逼的回到医院,不用想也知道,沈老三的脸会有多臭,昨晚半夜醒来见到床边的人是他就发火,打电话又没有人接,今天一大早就把自己给轰来,结果还是灰溜溜的回去。
人走了后阮绥绥去找了感冒药和发烧药吃上,整个人懒得动,不过今天还要上班,她洗了澡造换好衣服就去了律所。
律所的人都在讨论昨天的意外,曲虹那女人更是八卦,贱兮兮的跟一群女人说:“所以说呀,沈律师一直是旧情未了,看看,生死面前,连个问号都不打直接扑上去,看着都让人感动。”
另外一个女人说:“就是,不过他们当初为什么要分开呀,难道就是因为兄妹的身份?又不是亲的。”
曲虹说:“你想想呀,她都改信沈了,当然是家里当亲女儿养的,有些不适应吧。不过这也让某人看到了什么是真情实爱,男人呀下半身的喜欢是一时的,只有心喜欢才是永远的。”
这话很明显的就是说给阮绥绥听的,她故意装着听不懂,从他们身边走开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沈崇禹不在,万珂也不在,这里就剩下她自己,都无事可做。
脑子迷迷糊糊的,她索性趴在桌上睡觉。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是被手机铃声给吵醒的,她没有立刻接电话,而是看了一下电脑上的时间,都到吃午饭的时候了。
没有人喊她,她也没有味道,反应慢半拍的拿起手机,却挂了,是沈崇禹。
她把沈崇禹的号码存的是沈三变,意思就是第一变态第二变态第三变态,反正一二三变态他全占着。
看着这个名字,她觉得脑细胞被无限拉扯着,有些迟钝的想,这个人为什么还要给她电话。
手机又响,她吓得差点扔掉,却是一个不认识的号码,发烧让她变迟钝了,没多想就接起来。
没说话先是一阵冷笑,沈崇禹中气不足的声音从线路里传过来,“阮绥绥,你是不是当我死了?”
皱起秀气的眉头,她想了一会儿才温温的说:“还没死吗?”
电话那端,沈崇禹差点给气吐血。
付景扬挺担忧的看着他,脸都皱成了一团,还不停的在一边说:“三哥,估计没用,真的,那丫头心太硬。”
随手拿起什么就扔过去,他怒喊:“你闭嘴。”
付景扬接住扔过来的苹果,小心翼翼的放回去,“三哥,保重龙体。”
电话那端,阮绥绥听到了闭嘴这个词,她冷淡的说:“那我挂了。”
“你敢!”沈崇禹觉得心脏都要气爆炸了,他深呼吸,“很对不起你,我没死,所以要你履行夫妻的义务,过来照顾我。”
阮绥绥把桌子上的一张纸折来折去,她拒绝,“雇看护吧,我出钱。”
付景扬小心翼翼的看着沈崇禹越来越黑的脸,心想这丫头果然是三哥的克星呀。
沈崇禹再一次深呼吸,“我没钱吗?我要你。”
阮绥绥发出轻薄的呵气声,“我不想,你自找的,我为什么要管。”
沈崇禹脸上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声音变低显得邪魅,“你吃醋。”
阮绥绥并不否认,“没别的事我就挂了,再见。”
“你敢!”沈崇禹口不择言,都不知道该怎么威胁他。
阮绥绥嗓子干的厉害,她拿起杯子看了看,并没有水。
“你在律所,等着,我让付景扬去接你。”
“我说我不去。你听不懂人话吗?”阮绥绥的口气很坏,她觉得脑神经被碾压着,要崩溃。
可沈崇禹就是不放过她,“你这是遗弃,懂吗?”
换阮绥绥冷笑,“你欺负我不懂法律?本罪侵犯的客体是被害人在家庭成员中的平等权利。对象只限于年老、年幼、患病或者其他没有独立生活能力的家庭成员。你没有独立生活的能力吗?是腿断了还是胳膊断了?”
说的太恶毒,阮绥绥自己都觉得害怕,可是那股怒气止不住,她都能感觉到自己嘴唇的颤抖。
沈崇禹不怒反笑,“看看最毒的女人心,不管场上的人是谁我当时都会去救,她是个女人还是个孕妇,阮绥绥你心眼比针鼻儿还小。”
“沈崇禹”阮绥绥低吼,“你的第三条腿断了才好。”
沈崇禹咬牙切齿,“让你失望了,就算我躺在床上不能动,办你也绰绰有余。”
阮绥绥气的挂了电话,趴在桌子上呜呜的哭。
太气人了,都说年纪大的男人疼人宠人,可是这在沈崇禹身上怎么就不对呀,还说什么床上女人床下女儿,应该是床下仇人吧!
医院里,付景扬把手机从沈崇禹手里给抠出来,“三哥别摔,这是我跟人家护士借的,你摔了我还什么。”
沈崇禹气的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他指着门说:“出去,出去。”
三哥,夫妻床头吵完床尾合,虽然现在你合不了,但是说几句好听的哄哄总会的吧?人家孩子那么给你糟蹋了就挺可怜的,你还对人家又吼又叫还命令,要我是小嫂子也不干呀。”
沈崇禹不管背上的伤口会裂开的危险,拿着抱枕扔他,“给我滚出去。”
“三哥,三哥,你息怒”
阮绥绥哭了一会儿觉得自己太怂了,凭什么自己在这里伤心,不就是去照顾他吗?好,她去!去看他的笑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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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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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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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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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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