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些,阮绥绥依然笑着看他们几个的脸色一点点变坏,特别是唐安城,脸变得跟调色盘一样,精彩的无与伦比。
阮绥绥摆明了就是拿出大嫂的架势,管自己的女儿叫大嫂,纵然是经历了半辈子风霜的唐安城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事儿,他没法子说明白自己的感受,但是额角蹦起的青筋和微微颤抖的手,都说明他给刺激大发了。
沈心慧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站在门口的位置始终没有往里走,低着头一言不发。
沈崇禹算是镇定的一个,他这才明白不是刚才自己把她给说动了,而是这个丫头又在利用他打坏主意。
他不动声色,看她还想做什么。
阮绥绥忽然哎呀一声,喊了疼。
没受心控制,沈崇禹几乎条件反射扶住她,“哪里疼?”
阮绥绥顺势依偎到他怀里,“头疼,你给那个坏蛋打了一下,会不会脑震荡?”琇書蛧
沈崇禹摸摸她的后脑,“医生说要多观察,你躺下别动。”
沈心慧看到了他的手,惊呼起来,“哥,你的手!”
沈崇禹笑笑,“没事儿,一点小伤。”
“什么小伤?”阮绥绥一脸的心疼,“三哥,你说当时你是用了多大的劲儿,我现在看着心都疼,你这要是把手给弄坏了,让我怎么心安!”
这丫头果然是当影后的料,滴滴答答的眼泪落在沈崇禹手心上,泪水泡着伤口,更疼。
沈心慧看着他们恩爱的样子已经不能淡定,沈崇禹救阮绥绥的时候她就在跟前,看着他跟疯了一样去砍去扒大铁门,这么多年了,从来没看到他这么失态过,要不是真的喜欢阮绥绥还能有什么?
脸色苍白眼神黯然,沈心慧话都没说一句,转身就往外走。
唐安城被尴尬的晾了半天,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女儿和自己的大舅子恩爱腻歪,那种感觉,就跟吃了苍蝇没什么区别。看到沈心慧走了,他眼神又暗了一层,忙追了出去。
在走廊里,他拉住了沈心慧,“心慧,你慢些,小心肚子。”
沈心慧气呼呼的甩开他,“唐安城,都是你惹的风流债!你看看现在像什么样子,我大哥,你女儿,要是他们再生个孩子,这个辈分不更乱了?你说说,到底该怎么论?”
唐安城眼神阴鸷,他看着沈心慧冷笑,“真的只是因为辈分吗?沈心慧,你是不是看到沈崇禹跟别的女人好心里很不自在?”
被看穿,沈心慧有那么一丝的狼狈,为了掩饰自己,她把皮包往唐安城身上砸,“唐安城你少胡说!别把自己的事情推到自己头上,阮绥绥就是个小妖精,我怕她坑了我哥这也有错吗?都怪你,要不她妈妈一死你就把她送出国会发生这种事吗?”
唐安城压低了声音,“那个时候她太伤心了,我怎么忍心?”
“好,你不忍心,都是我坏,是我等不及要跟你结婚,才把她妈妈”
唐安城一把堵住了她的嘴,眼神阴鸷的能滴出水来,“闭嘴,沈心慧,不是跟你说过这件事永远都不要提了吗?”
沈心慧从来没见过唐安城这么严肃,也吓坏了,她脸色苍白闭上嘴巴不敢说话,可是肩膀微微在发抖,看样子是真给吓到了。
房间里,阮绥绥转身向里躺着,显然是拒绝和沈崇禹说话。
沈崇禹站在床边看着她,喉骨动了动,却抿紧了薄唇。
“你可以出去了,我这里不需要你。”
被人盯着总是不舒服,阮绥绥开口赶他。
沈崇禹脸色并不好,看了她一会儿就伸手去摸烟,却摸出一个空烟盒,他抽不惯外面的牌子所以车上老扔着烟,就拎着钥匙去车上拿。
听到轻微的关门声阮绥绥翻过身来,果然屋里没什么人了,她很失望。
说不出到底是什么感觉,就觉得有一腔的委屈想闹腾,但是具体怎么个闹腾法?一哭二闹三上吊?抱歉,估计她要是这样沈崇禹真能把她给从房间里扔出去闹冷战?好像他根本不接招,成熟的男人就是这个麻烦,虽然自己不懂的他都懂,自己不会的姿势他都会,可他一样能比自己敛住脾气,在他手里,阮绥绥就是那个飞不出五指山的孙猴子,他是如来佛。
想到这里,阮绥绥很泄气,她做起来把床蹬的砰砰响,可是因为用力过大,头可以疼了。
是真有脑震荡,一动就眩晕。
门开声,她以为沈崇禹回来了,赶紧转过身躺好闭上眼睛,可又马上睁开,她闻到了香味,一定是陶桃。
果然,陶桃和小丁一起来的。
陶桃穿了一件白色短袖连衣裙,画着精致的淡妆,长发剪短了,乱蓬蓬的覆盖在小圆脸上,倒是显得脸小了。
小丁一如往常,牛仔裤薄卫衣短短的头戴着黑框眼镜,她们俩个人走在一起还真像情侣一样。
陶桃刚要哭给阮绥绥捂住了嘴,“桃子,节哀。”
“爱妃,你这是闹哪样?朕心甚痛。”
陶桃这傻货最近在看宫廷剧,人都快进去出不来了,每次想到她是法律专业的学生,阮绥绥心头都一痛。
小丁就理智多了,“绥绥,你这怎么搞的,都上报纸了。”
“什么?我出名了,呵呵。”
陶桃搬了把椅子在床前坐下,她神秘兮兮的问:“绥绥,你不会是怀孕了吧?”
阮绥绥都想把她脑袋切下来打开看看了,“桃子同学,我是脑震荡受伤,怎么就看出怀孕了,少看点脑残剧,好不好?”
陶桃答非所问,“我刚才看到沈教授了,倚着车在抽烟,样子又帅又酷,我还以为这是喜当爹的特别庆祝方式呢。”
原来沈崇禹是去抽烟而不是走了,阮绥绥空落落的心有一点踏实了,脸上也有点笑容,她去摸陶桃的胳膊,“你穿夏装了,最近这么浪,是不是谈乱爱了?”
陶桃一脸的幸福感,“少胡说,本姑娘可是坚持见一个爱一个的,这个嘛,说不定就是我的真命天子了。”
小丁啧啧有声,“姑娘你小心,恋爱有风险,入坑要谨慎。”
陶桃扬起肉嘟嘟的小下巴,“嫉妒我吧,你们这群无知的人类。”
阮绥绥倒是对陶桃的这个人充满了好奇,“是个什么人,说出来让我们听听。”
陶桃捂着小嘴装神秘,“不告诉你们,总之是个风清月白的存在。”
风清月白呀阮绥绥陷入了深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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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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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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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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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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