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白小升跟墨子岳只是萍水相逢,只不过是在飞机上共同救助一个小男孩。墨子岳还对白小升的中医针灸之法颇不放心,甚至对中医的表现出的态度都不怎么好。等白小升成功救治小男孩后,有些乘客开始对墨子岳能力冷嘲热讽,面对那种情况,墨子岳又以平和态度对之,这才引起白小升的关注。出于对这样医务工作者的敬意,白小升还特意宽慰他几句。
俩人就这么点交集。
原以为,俩人分别后,也不会有什么见面的机会了,却没想到,今天又遇见了。
不过,不等白小升跟墨子岳打招呼,就看到墨子岳伸手指向自己,并且跟在他身边亦步亦趋的一位西装革履的男人说了句什么,那西装男就满脸惊讶盯着自己,上一眼下一眼的打量。
“我去看看可以,但是他,或许有更好的办法!”墨子岳又强调了一句。
这句,白小升听清了。
随后,白小升就看到墨子岳对自己一笑,看到那西装男带着那群手下,簇拥墨子岳过来,直接把他给围了。
“墨子岳先生,又见面了。”白小升笑着打招呼,看看四周的人,问墨子岳,“这,怎么个意思?”
俩人没仇没怨,甚至有一面之缘,共同救人的情分。
这一见面上来就带人围了他,总归得有个理由吧。
“这位先生,我们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想请您去给我们家老爷瞧瞧病,诊金好说!绝对会让您满意!”西装男殷切道。
这男人也就四十多岁,看着格外的精明干练,这周围这么多人都是由他带领,看着就是大门大户的管事,但他身上却没有一点桀骜之气,说话也非常的礼貌,眼神更是对白小升饱含殷勤期待。
“白先生,虽然有点唐突,但我觉得你能力在某些领域比我强,所以我也只能把你推出来了。”墨子岳有些歉意笑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小升问。
见白小升没有不满、不高兴之类的情绪,墨子岳放心了,指着西装男那些人道,“他们啊,是我朋友一个的病人的……家里人。我朋友在这里开了一家私人诊所,业务能力是很强的,在天沪都颇有名气。我来看我那朋友,结果就被他给推荐给了他们。”
墨子岳耸耸肩,“我看过他们家老爷——那位病人的病历,痼疾多年,依着我西医的办法要处理可能很麻烦。不过,他们认为我能有更好的办法,就一直想让我过去瞧瞧。但我真的觉得,我可能有点力薄。”
墨子岳说的很谦虚。
旁边,西装男插话,态度恭敬对墨子岳道,“墨先生,您真的是客气了!你那位朋友可是极力推崇您,说您有那个能力!我一听说您是墨家人,就觉得这事儿您介入,我们家老爷就有康复希望了!”
这人倒是很会说话。
不过,墨子岳闻言,却微微皱眉,非但不受用,似乎还不怎么爱听,“我墨家人的身份就是保障?我学的是西医,是系统学科,不是家传的东西,所以这个可能让你失望了!”
西装男似乎没料到墨子岳不爱听这个,知道说错了话,赶紧笑着赔不是,“对不起,墨先生!是我说错了话!我们看重的,就是您个人的实力!您那位朋友享誉天沪,他都对您推崇备至,那就说明您的本事真的很大。我们就是求您登门看一看,给诊断诊断,没有意思!”
墨子岳听他这么说,态度诚恳,这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
旁边,白小升算是听明白了。
墨子岳来天沪看朋友,结果被他朋友推荐给了客户,而他又觉得自己不稳妥,恰好看到自己,又把自己给拉上了。
白小升也是真心有点哭笑不得。
出来散散步,自己都能赶上这种“好事”,也真是没谁了。
不过,听话听音,墨子岳家里似乎还是个医学世家,听那意思还有家传的东西,他家人中医造诣应该还不浅。
墨子岳学了西医,算是跟家人分道扬镳。
这就有趣了,墨子岳对中医有那么点抵触的,原来还是有家里因素在其中。
其实,每个人的成长都是由各种不同因素组成的,谁说生在中医世家,就一定要对中医有好感,或许墨子岳的童年有过什么阴影,受过什么打击,导致他观点改变,这都是旁人不得而知,也是无从插手的事。
对此,白小升其实并不好奇。
只是现在,白小升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关于自己的事。
“墨子岳先生,还有这位先生,我想你们大家都误会了。”白小升成功吸引了他们的目光,对他们笑道,“其实,我不是一个医生,也没有任何的资历、认证,并且不指望以医学谋生。所以,恕我难以答应你们的请求。”琇書網
白小升拒绝出诊。
本来么,他堂堂振北集团大中华区执行总裁,又不是江湖郎中,治病救人还是交给专业人士好了。
至于飞机上救急救命也就罢了,平常“出诊”,算怎么回事。
墨子岳跟西装男俱是一愣,似乎都没想到白小升这么说。
西装男忍不住看向墨子岳,可能是因为白小升所言,没有资历、没有认证,更不从医的话,让他感觉古怪,这样的人,这位墨子岳先生怎么推崇备至呢……
墨子岳是没想到白小升拒绝的这么快。
西装男说了,不会让白小升白跑,看他们派人来请医生这阵仗也知道,这家里是很有钱的。
也许白小升就跑一趟,也不需要立竿见影,让病人满血康复,就能赚惊人数目,总归比上班赚得多吧。
看白小升这么年轻,年轻人花销大,会不在乎钱?
再说,年轻人不都意气风发、气盛嘛,自己如此高抬,怎么他就淡定如斯不为所动,送上嘴边的肥肉都不吃?
对白小升的表现,墨子岳也很是意外。
其实,墨子岳可说是一个很负责任的医务工作者,不是亲眼见识过白小升的能耐,他断然不会推荐,
但既然白小升不愿,墨子岳就不想强求了。
“这件事是我考虑不周,那白先生,你不愿的话就不要勉强。”墨子岳客气道。
随后,墨子岳又跟西装男道,“还是那句话,我个人身单力孤,先去瞧瞧,也什么都做不了。不如,你们去国内国外好的专科医院,进行系统检查诊断……”
眼见墨子岳也要拒绝,那西装男一脸焦急,“墨先生,我们家有全部的医学设备,什么都有,什么检查都能做。我们缺的只是主治医生,今天我们老爷刚回的家就身体不适,您就去看一眼吧,给个保守方案也成啊。不然,我怎么跟天璐小姐交代!”
西装男要是不说别的,白小升就准备跟墨子岳打声招呼,然后离开了。
西装男这一提“天璐小姐”,白小升一下愣了,脚下停顿。
“天璐”这个名字的重名率,不是很高吧?
“你们家老爷是不是姓董?”白小升问。
“是啊。”西装男见白小升在问他,顿时点头。
墨子岳好奇看着白小升。
好神奇,不知道他为什么能猜出病人的姓氏。
“北风控股,董家?”白小升又问。
西装男申请微微愕然,再度点头。
那北风控股,墨子岳自然听说过,相当有名!
实际上,他朋友在天沪就没有接过小生意,个顶个的都是大客户。
刚才白小升拒绝的太快,他都没来得及说。
不过,白小升刚才表现的对诊金轻描淡写,还会因为对方来头大就改变主意吗?
“那走吧,现在就去!”白小升手一挥,果断道。
西装男跟墨子岳都愣了,面面相觑。
什么……情况?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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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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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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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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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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