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楚军的后方是一位三绺髭须的中年人,他手握一把七尺长刀,策马督战。把旗手站在他的背后,棋面之上是头灰苍色的雄鹰,目光灼灼。
在楚军的对面不远之处是鲁国的军马,鲁军前哨还未来得及撤回,就是被楚军的骑射手射中后背,落于马下。
郝哲望着不断前出的近五百楚军,他心中像是燃起了一团火,让他嗓音哑。自楚将李浩攻打上水城大败,李浩就是改变策略,开始派出许多小股的队伍朝着赤水平原上扫平上水城的周边军力,而后再集中兵力攻打上水城。
“这般的中央突破阵型,只能让士兵来送死。”郝哲冷哼了一声,在他的麾下是三百“狼行军”,鲁国的“狼行军”是以机动性绝好而震慑诸国。
郝哲有绝对的信心,在对方两翼还未迂回到自己队伍后方的时候,他凭借“狼行军”绝好的机动性就可以突破到楚军的“苍鹰旗”下。那时楚军迂回的骑军必然大乱,在丧失指挥后而各自为战。
金鼓之声在郝哲重重挥手之后,开始在赤水草原上响起,旗手挥动苍狼大纛逆风而驰。
一百余骑和两百步卒开始疯狂的朝着楚军涌去,鲁国的士兵们高声的吆喝着为自己打气,手死死的握在各自的武器之上。
楚军中央停止行动,两翼的骑军看向楚军后的那位中年人,神色之中有着紧迫感。
“居然主动出击了。”那位三绺髭须的中年男人,神色警觉的呢喃了声,在骑士们的注视之下,他迟疑的朝前一挥。
立刻,楚军两翼侧的骑军掠出,开始朝着鲁国狼行军的后方迂回而去。
对于楚军两翼掠出的两百多的骑军,郝哲根本就是没有去理会。百余骑朝楚军中央突进,后后方的两百步军拉开距离,完全不怕楚国的骑军放弃迂回到大部队的后方,改为截断自方骑军和步卒,陷入被分头围击的险境之中。
楚国后方部队看见鲁军的行动之后,绿旗一挥,楚军的骑士们立刻会意,在鲁国骑军和步军拉开距离之后,他们立刻截断鲁军骑军和步卒的联系,改为围歼鲁国骑军。
鲁国的百余骑绝尘而来,郝哲神色冷静的注视着前方,抬起手朝着两翼轻轻一挥。在骑军队伍的边上,骑射手立刻掠出,朝着楚军一阵的乱射,掩护己方枪骑士的朝前冲锋。
楚国那位三绺髭须的中年男人,他把着手中的七尺长刀,望着就这般看似“鲁莽”冲锋上来的枪骑手,不知怎的,他心中有些不宁起来。
骑军在厚重的长枪步军面前,防御能力根本就无法支持骑军突破。这就是这样,鲁国的军马还是冲了上来,楚国的那位中年男人心中可不认为郝哲这点都是不知道。
在他思虑的时候,鲁国的枪骑士就是和楚军的重甲之士撞击在了一起,楚军将手中长长的戈矛斜长的举起,一步一步的朝前挪动着。而鲁国的骑士则是悍不畏死的冲上来。
“嗖。”
两军冲锋之时,楚军的灰色的大旗折断,一银白色的箭簇破风而过。鲁国的骑射手在枪骑士和楚军重甲士卒冲锋在一处之时,他们就是靠着度朝着两翼散开,凭借着和大队伍拉开的距离,他们在射程之内毫无顾忌的射箭。
正迂回朝着鲁国骑军杀去的楚国骑士们皆是目光一怔,他们看着那杆大旗折断,心中不由一紧,胯下之马高高扬起,差点将他们甩于马下。
鲁国这一方瞬间士气大振,鲁国骑射手凭借着楚军片刻慌乱无主之时,他们急忙再次开弓射箭,在三绺髭须中年男人挥刀欲要稳定军心的时候,箭羽从他的后盖骨而过。
那位中年中年男人,他眼睛瞪得大大的,他万万没有想到,这批骑军靠着度拉开的距离和赢得的片刻时间,都是在为了这批射手。一开始,这批骑射手就是被当作了利剑,是以掩护身份被掩护的存在。他望着鲁国散开的射手,他咽喉滚动,悬着气,“云....纹......”
话还没有说完,他的尸体就是坠于马下。鲁国队伍中立刻大吼了起来,“汝方千夫长已死,降者不杀!”
吼声散开,楚军队伍立刻慌乱了起来,士气低迷,弃甲而逃。
郝哲根本就没去理会楚军的重甲士卒,在楚军大乱的那刻,他立马返身带着队伍配合着赶来的己方步卒朝着楚军的骑士们杀去,一阵杀戮之后,才是对着楚军的步卒下手。
在“狼行军”的机动性面前,楚军根本就没有逃跑的可能。
..........
猎猎长风,大蓬从男人的军靴边上扬起,复而又是落下,大蓬之上的灰色苍鹰图案像是活过来了般,展翅翱翔,搏击远方。
“李将军,大概还有半月沈将军就是可以赶到。”姜夔站在草坎子上,把着重剑望向远方,语气不缓不快的说道。
“哦。”李浩瞅了一眼身侧的年轻人,“你这位战门的战者那道就不心急吗?”
“噢,战门?”姜夔轻咦了声,嘴角勾起,“不知是哪位先生告诉李将军鄙人是位战者?”
“哪位?”李浩冷笑了声,“自大王变法之后,士卒多是以军功换得爵位,你和你那位挚友一来楚国,可就是掌控大权,想必二位是在大王面前明示了各自的身份吧?”
姜夔扭头,看向有些年迈的李浩,把着的重剑随着手腕的转动一抡,没有去隐瞒,“李将军谋慧之人也,鄙人佩服。”
听到姜夔不再掩饰的话,李浩心中微微诧异。战门之人从不轻易将自己的身份示人,在乱世的时代就像一头躲在暗处的猛虎。
“将军又心疑了吗?”姜夔笑了笑,“你我二人皆为楚臣,我没有用这“身份”让你畏手畏脚的必要。”
“哈....哈!”
李浩听到姜夔的话,他大笑了一声,用手重重拍在姜夔的臂甲之上,“敌方如是战门的战者,我会将武器磨得更加锋利,我一直期许有着这样的机会。”
姜夔闻言,他没有再说话,只是望着远方,把着剑柄的手力度不觉中重了下去。从李浩的话中,他明白嗜血的猛兽从不会惧怕任何来自远方的传说,哪怕曾经的战门战者为帝王横扫四方,一统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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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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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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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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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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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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