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着在擂台下的羽族世子,项一鸣不觉握紧了手中的霸刀,他没有说话,侧过头去看那王座上的人。
王座上的那人顺着项一鸣的目光朝他点了点头,右手有规律的叩击在桌面上,抿着嘴笑了起来。
“越国.项一鸣”
得到王座上的那人的回答,项一鸣眸子一闪,缓缓的举起手中的霸刀对准擂台之下的楚国世子。
战!
战!
战...
战士嘶哑粗犷的喝声随着项一鸣的举刀回答,急促的爆了出来,骑枪长戈被围在擂台边上的战士高高的挥起,不远处战马时而嘶鸣迎合着。
“楚国.赢梨”
擂台下的青年脚步微点,他的整个身子就腾了起来,轻轻的落在了擂台上,如同一根飘在风中的羽毛般,他左手捻起雪白的鬓,手中的重剑低低的压着擂台上。
沉默少许,二人谨慎的注意着对方,各自的手腕转动,脚步微移,让人有些看不清楚各自的用意来。
战!
炽热的声音透着嘶哑,四周的士兵再次齐齐挥动起手中的长戈骑枪,喝声盖过旌旗在风中的呜咽在这武场再次爆了出来。
战!
项一鸣手腕一转带动刀身重重挥动起来,嘶哑的声音透过嗓子迎合着士兵的喝声。
那一刻,他似乎感觉到自己体内的血液都是燃烧了起来,透着可以将他融化的热,他脚步越来越快,临近赢梨五步之距时,他整个绷紧的身子忽然一跃,手中的霸刀顺势劈下。
铛!
赢梨双腿微躬,整个身子朝着前倾着,脚步瞪在擂台之上,重剑横封挡住项一鸣一刀,嘴角拉开笑容。
在项一鸣身子落下之时,他的整个身子朝后快退去,手中的重剑急促的刮着霸刀的刀刃而后一抽,金属互相摩擦出刹那即逝的火花,伴着尖锐的声音在气流中传开。
重剑的光芒如同一道寒流在项一鸣湛蓝的眸子内闪过,他抽回劈下的霸刀,拨开横砍而来的重剑。
虎口震疼,项一鸣的身子在重剑与霸刀的撞击力道下搽着地面而退。
嬴梨脚步轻点在地面之上,如一粒透过光彩的尘粒,在风里似是飘着,雪白的丝被劲烈的风挽在了脑后,在项一鸣身子还未稳住之时,他脚步就是动起来了,如鬼魅般的步子带动破风声而去。
项一鸣眼皮急跳,羽族身轻如雁,这般对擂之后,他才知道这“轻”的含义。
战!
厚重的吼叫如被喷出的岩浆,炽热将嗓子烫出嘶哑,项一鸣大吼着,手中的霸刀随着他手腕的转动,横封在自己的身前挡住突然出现的重剑,全然不顾虎口的酥麻震疼,湛蓝的眸子狠狠的盯着眼前忽然出现的嬴梨,身子猛力的朝前前倾。
战!
如翻涌的海水,士兵的暴喝声在这一刻瞬间**了起来,战马长嘶,似是感受到了从远处传来的夔鼓声,铁蹄急促的击打在草地上。
“这般的度想必离羽族之人也是不远了!”
楚国的沈将军唇间留着淡淡的酒味,望着挡住嬴梨攻击的项一鸣,他摇头笑了笑,举起酒杯遥遥的朝着沉默无言的赵无可一饮而尽。
剑格抵在刀镡之上,剑刃压在刀刃间微微的摩擦着,出细微尖锐的声音,项一鸣大喝一声,重重的将嬴梨的身子推开,霸刀快的一挥而去。
铛!
如同鸿毛般,嬴梨的身子借着力道快退去,给项一鸣一种打在水里的感觉,这样的感觉让他无从力,勾起他心中浓浓的沮丧。
他的这个想法刚从他的心间冒出,他就狠狠的咬了咬舌尖,刺疼的感觉将那般的沮丧吞噬而去,湛蓝的眸子爆出异样的光芒,双手紧握霸刀,他的整个身子随着后退的嬴梨压了过去。
“什么?”
嬴梨始终裹挟着微笑的面庞有了细微的变化,脚关节微动,在擂台之上一点稳住自己的身子,错过迎面劈砍而来的霸刀,棕色的瞳孔急的放大,手中的重剑重重的朝着刚错过自己身子的项一鸣刺去。
久经对战的项一鸣,在重剑无限靠近自己后背之时,他那种对生死敏锐的感觉冷不丁的在他心间咬了口,如深渊的冰冷在他心口冒起。
他步子快朝前跑了几步,蓦然一转回身,松开一只抓住刀柄的手,直接朝着剑刃抓下,另一只手握着霸刀急促的朝着嬴梨的脖子砍去。
嘭!
冷厉的风在白色羽翼上流过,莹白的晶芒贪婪的吸着洒下的光辉在羽翼间流泻着,嬴梨在刀落下时,他的心一跳,白色的羽翼撑开围闹在他身边的气流,那声音就像是撞击起来的冰块。m.xiumb.com
泛冷的刀落在他的脖子边,斩断他雪白的鬓被风高高刮起。
嬴梨目光闪动,而后默然黯淡下去,收起刚撑开的羽翼,晶芒如碎片般在气流中燃了起来,快的消去,他伸出手将横在他脖子边的霸刀推开,笑着叹了口气:“你赢了!”
“你赢了..”
这重重的三个字刚刚落下,士兵之中就再次爆了响雷般的掌声,已经站了起来的沈将军望着项一鸣被推开的霸刀,他松了口气,又是看着那站在擂台之上的青年。
猩红的血液粘稠的穿透项一鸣胸间的布料,在布料上缓缓铺开,在听到嬴梨的话语时,他缓缓的松开手,看着轻微陷入他胸口的剑尖须臾间拔出。
项一鸣嘴紧紧的闭合着,出“嗯嗯”低微的吃疼声,他摊开被划开一大道口子的手,看着缓缓走下擂台的嬴梨,看着闪着寒光的骑枪长戈被士兵高高的举起,看着远处被草色勾勒的地平线。
他知道他赢了,他就快踏过隔依海峡,迈上他的故土。
他吃力的杵着刀艰难的站着,迎合着响雷般的掌声看向沉默无言的赵无可,嘴角边蔓开笑意:“叔叔,我又赢了...”
声音极小,在苍白的唇间溜过,他看着赵无可挥动了双手重重的拍在了一起,那是掌声,赵无可的掌声,这十六年第一次为他鼓掌。
“我赢了,我为自己赢了最好的成年礼物..”
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掠过,他拄着霸刀的手缓缓松开,身子“噗通”一声栽在了擂台上,他缓缓闭合的双眼迷迷糊糊看见了无数双脚向他移来,擂台微微震动着,他笑着笑着,意识渐渐的沉了下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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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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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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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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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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