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一鸣收起手中的刀,慢慢的转动着自己微微有些酸的手腕,忽地他目光一冷,目光微微的瞟了他身侧的男子一眼,冷峻的面庞微微有些变化。
“项氏刀法真如你手中的刀一般霸道。”他身侧的男子目光平淡的看了一眼项一鸣微微朝后缩的双手。
“有事吗?”项一鸣注意到他身侧男子的目光,手中的刀被握得徒然一紧,迈开步子不紧不慢的朝前走去。
“没什么事。”那男子在项一鸣错过自己身子之时,他伸出手轻轻的拍了拍项一鸣的肩:“那丫头在你房内等你。”
项一鸣的眼光微微的闪了闪,他自然知道他这位赵叔嘴中的丫头是谁。
他本以为不会再看见那日眼瞳有些妖异的女子,可第二日那女子便是找上了门,要他陪她放风筝。
“嗯。”项一鸣抖了抖肩,斜着眼瞅了一眼目光平淡的男子,咽喉中微微的出声,错过那名中年男子,朝着府外走去。
男子微微的摇了摇头,待项一鸣的身影转身错过走廊时,他背着手看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拓跋兄就不阻止嘛?你明明知道鸣儿是她的劫。”
话语糅杂在风中被缓缓吹开,虽说风中亦是有些温和,可从走廊另一个方向处却是走出一个披着厚厚貂皮的中年男子。
他的整张脸呈现一种病态的苍白,嘴唇毫无血色,高挺的鼻子上是一双深邃的眸子,一头青丝任意的披在他的两肩,整个人有种说不出的沧桑。
他微微的咳了几声,腰身在咳嗽时轻微的躬着:“这是倩儿自身的命,不可强求。”
“呵呵。”
赵无可微笑中摇了摇头,嘴角似是拉开一抹悲悯:“星宿师都是如同你这般安于命运嘛?”
半晌沉默,那名男子又微微的咳嗽了几下,抬起头望着对面的赵无可:“兴许是,兴许不是!这一切都是天意。”
“那我当年是顺应天意还是违背天意呢?这孩子十五了。”赵无可大有深意的说了起来。
“天意便是天意,顺应还是违背都在冥冥之中。”那名男子缓缓转过身:“他是越国将来的王,也是倩儿的劫,这一切都是天意。”
“是嘛?”赵无可抬起头望着头顶上蔚蓝的天,喃喃的说了起来,在这瞬间似乎苍老了不少。
“你走后要我帮你做些什么嘛?”在男子身子将要转身错过走廊时,赵无可望着头顶上的蓝天,忽地朗声对男子说。
“一壶酒,满空星辰。”男子听到赵无可的话,他脚步一顿,语气平淡的说了起来,背着手朝赵无可挥了挥,身子消失在曲折的走廊里。
.......
“肉包子,范式肉包子,又大又好吃的包子哟。”
“又脆又甜的糕点,快来买啊。”
洛城的街道似乎每一天都是这般喧闹着,宽敞的街道上车水马龙,项一鸣横挎着大刀,目光中带着漠然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走过。
往来的行人一见项一鸣眼中的冷漠,不知为何心中一寒,很是自然的避开项一鸣。
对于这般现象,项一鸣也是习惯了,这越国似乎除了清雅便是没有一人愿意接近他。
“喂,等等我!我爹可是拓跋预宿,这..这越国最好的星宿师。”
带着一丝喘息和霸道蛮横的话语从项一鸣身后一个女子嘴中传出,她躬着身,葱白般的玉手搭在商贩的摊子上,妖异的眸子带着怒气瞪着前方的项一鸣。
“哦。”
项一鸣应了声,步子更加快了起来。
“你..”女子气恼,她拓跋倩从出生到现在都是叫别人做什么就做什么,她想要什么就有什么,她周边的人什么都迁就着她。
“不要再来烦我。”项一鸣听到背后女子气结的话,他的步子停了下来,转过身,目光淡漠的看了过去。
“凭什么,我愿意。”瞅见项一鸣的目光,她将身子挺直起来,在商贩害怕的目光中巧笑嫣然。
她从下人的口中得知到项一鸣的身份,本是想狠狠的羞辱他一番,但后来却是不知怎得想要这个青年陪她去放纸鸢,她长这么大从来没有放过纸鸢,没有让那细细的线缠在她的手上。
经过前几日的经验,她今日在房中没有看见项一鸣,便是早早的在府门前等待。
“那随你。”项一鸣沉默半刻,冰冷的眸子内闪过一抹揶揄,转过身自顾自的的朝前随意的走去。
“你..”拓跋倩被眼前这个自始自终冷冰冰的青年气的不浅,狠狠的跺了跺脚,又觉得脚有些疼,于是握紧拳头在身侧胡乱的甩了甩。
瞧见愈走愈远的项一鸣,她气愤的目光中带着一缕犹豫:“哼,你不想理我,我就偏要缠着你,气死你。”
似是少女的喃喃,拓跋倩迈开脚便又是朝着项一鸣追去,在人海之中如同逆流而上的孤舟。
“喂,我叫拓跋倩,我知道你是谁。”
“哦。”
“你一直都这样嘛。”
“喂!你咋不应我了。你是哑巴嘛?”
...
少女似乎有着说不完的话,一直蹦蹦跳跳的跟在项一鸣的后面,他始终不变的淡漠终于有了微微的变化,而后急促的转身,瞪着他那冷冰冰的眸子。
“我说..”
柔软的触觉在二人的心中轰然炸开,项一鸣的瞳孔内是一双妖异的眼睛,那双眼睛带着一丝茫然,但大多数都是气愤。
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在那刻跳动都是快了起来,拓跋倩小巧的嘴唇贴在他的唇上,少女身体上的清香让他双腮微红,似要融解他脸上的一直未变的寒冰。www.xiumb.com
女子扑闪扑闪的眼睛在他眸子内愈来愈小,他胸口一疼,拓跋倩用手肘将项一鸣撞开,从脖颈到双腮一片绯红:“流氓,你故意转过身的,让我措手不及。”
项一鸣捂着自己的胸口一时不知说些什么,表情少有的窘迫起来,嘴唇微张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出,目光有意的错开拓跋倩的眸子。
拓跋倩见始终冷冰冰的项一鸣这般模样,她心中想笑,却又不好意思在这时笑出来。
二人一时便是沉默了起来。
过了方许,在这人来人往的街道上,还是拓跋倩先开了口:“呵,想不到你是这般的人,我回去找我爹去了,你等死吧。”
说完这话,拓跋倩转过身,背着双手,在项一鸣窘的目光之中又是蹦蹦跳跳的朝来时的路跑去。
他本是想提醒一下拓跋倩跑错了方向,可咽在喉中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出,当拓跋倩走远,他才伸出自己的手轻轻的在自己唇间一抹,双眼有些错愕的望着那只手陷入了沉思之中。
在街道的另一侧,拓跋倩也不知自己跑了多远,她的心脏一直猛烈的跳动着,当她觉得项一鸣看不见她了,她才赶紧闪到一个巷道的角落里,蹲下身,捂着自己红的脸,想起刚才的那一吻。
“嗯,感觉..还不错。”拓跋倩用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唇,笑了笑,蓝色和板栗色的眸子中闪过一抹令人心悸的美:“傻瓜,什么都不说,似是他吃亏了一样。”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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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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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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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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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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