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手下凶恶地扑过去,不想郑易桦有所准备,一记凌厉的扫膛腿,其中一个就被扫得飞出了一丈远,重重地摔倒在杂物上。
哗啦!
堆积成小山似的瓶瓶罐罐倒下来,把他几乎淹没在里面。
其他人一愣,下意识地往后退去,郑易桦肃冷着俊颜,双手紧握,厉声道:“把门打开,让我们走!”
龙爷冷瞪着双眸,朝手下吼叫:“愣着干嘛?把他捆起来!”
语罢,他一挥手,剩下的五六个男人一齐冲向了郑易桦。
郑易桦抓到一个打一个,现场一片混乱,最终因寡不敌众,他被两个健壮的男人抓住了手臂,其中一个朝他膝盖弯踢去,“跪下!”
可郑易桦的脚好似钢铁做的,他踢了两脚愣是没有把他跌倒,气得他抄起身后一条棍子,猛地朝郑易桦的腿上打去……
“啊!”一声痛苦的叫声,揪得郑母血气上涌,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妈!”郑亚楠慌乱地抱着母亲,“妈妈,你别死!别死啊!”
“小桦……”郑母的唇角流着血,手伸向了郑易桦,“你们放了他,放了他……”
郑易桦的一只腿被打得弯曲了下去,膝盖刚落地,看到母亲口吐鲜血,他又使尽力气站了起来。
忍着钻心的疼痛,他气愤地嚷:“放开我母亲!要不然,我这辈子决不会饶过你们!”
“哟嗬!臭小子,你口气不小啊,除了尹菊和顾欣妍,你哪来的靠山啊?谁给了你这么大的底气啊?”
龙爷冷笑着走到郑易桦的跟前,突而伸手,一把抓住他的头发,恶狠狠地说,“臭小子,因为你,顾欣妍泼了我家的大门和石狮,把晦气招到我家,这笔债我只能到你头上追回来。”
话落,他又一挥手,“把他哥哥拖过来,连同他一起打,打到他们把钱吐出来为止!”
两名爪牙立刻去拖郑亚楠,郑亚楠不松开母亲,结果脑袋上挨了一拳头,他摔倒,郑母便被硬生生地拖开扔到了一角。
而这边的一爪牙又持着那条棍子朝郑易桦的另一只腿上打去,这回,郑易桦一侧身,棍子落到了抓住他手臂的保镖身上,痛得他松开了手。
郑易桦趁机一拳头甩出,正好击打到了拿棍子的爪牙,爪牙脚步一踉跄,郑易桦就迅速夺过他手中的木棍,甩手朝他背上重重击去……
“啊!”爪牙倒地不起。
郑易桦返身,见另外两个男人对着郑亚楠拳打脚地,早已受伤的郑亚楠已无力还击,躺在地上抱着头嚎叫着:“小桦,带妈妈走……带妈妈走啊!”wWW.ΧìǔΜЬ.CǒΜ
“哥!”郑易桦怒火中烧,举起棍子朝那两名爪牙扫去,其中一个被打中了肩膀,另一个逃开,郑易桦连忙拉起自己的哥哥,“哥,你没事吧?”
“郑易桦!”这时,一记吼声响起,震得仓库都好像摇晃了。
郑易桦循声望去,只见龙爷拎着郑母的手臂,像拖一只破麻袋似地把她从暗角拖出来,随后又一把抓住了她灰白的头发。
“看清楚,这是你的母亲,你如果不放下棍子,不跪在我面前,我立刻掐了她脖子,让她归西!”
“妈妈……”郑亚楠冲过去,又被两名保镖抓住了手臂。
郑易桦气愤得浑身颤抖,他抄着棍子指着龙爷,双眸血红得要喷火,“放开我母亲!”
“想我放开?好啊,那你立刻打电话,让人把二百五十八万块钱送到我手上!”
郑易桦要冲过去,有保镖上前拦住,他愤怒地吼:“我没钱!”
“没钱我不会放你们走,你懂的,我龙爷行走江湖几十年,没人能逃过我的手,当初要不是顾家大小姐,你哥也见不了你们,如今你们也见过一面了,该还钱了吧?”
龙爷的手一紧,郑母的脸又青白了几分。
她紧紧地咬住嘴唇,却不轻哼一声,而那双充满着泪水的眼睛也闭上了……
她不想让儿子们看到她的痛苦,看到她的眼泪,只有她麻木不仁,他们才不会体会到她的痛,她的悲伤。
“龙爷,钱是我欠的,跟我母亲和弟弟无关,请你放他们走,你要钱要命只冲我一个人来,我留下。”郑亚楠愤恨道。
“你这个废物还能拿出什么钱来?家里的房子抵了债,老婆又离开了你,你拿什么来还?”龙爷大声喝道。
“你让我干什么就干什么,行吗?”郑亚楠几近哀求。
“是吗?好啊,你现在上前甩你弟弟十巴掌,打到他答应替你还钱为止!”
郑亚楠一震,心蓦然像被刀剜了一角,“龙爷,你打我吧。”
“不行,你现在打,要不然,你老娘的命就没了!我可听说她生着重病啊,现在估计也疼得不行了吧?”
龙爷低下头,见郑母死死地闭着眼睛,紧咬着唇不吭声,眸色一厉,突而掐住她脖子,拍了她一巴掌。
“喂!老太婆,你哼一声,不哼声,信不信我掐死你?”
“妈!”
见龙爷伸手打自己的母亲,郑易桦一股血液击冲大脑,他义愤填膺,抄着棍子,如一只被人激怒的雄狮,挥开前面的两保镖,朝着龙爷扑将过去……
“我打死你这个混蛋!”
龙爷吓了一跳,刚想把郑母转到跟前作挡箭牌,不想往后一退,脚后跟碰到一块木板,身子不稳,他仰倒了下去……
与此同时,郑母从他手里挣脱开来,倒在了地上。
而龙爷倒下的一瞬间,几个手下也反应迅速地扑过来护住他……
叭!叭!
郑易桦的棍子落下了,只听“啊啊”两声,两名爪牙倒了下去,其中一个的头部鲜血直流。
龙爷一见,马上想爬将起来。
而郑易桦哪里会放过他,他扑上去,一把抓起他的衣服,骑在他身上,甩手给了他两个耳光。
随后他又用力掐住了龙爷的脖子,怒吼:“向我母亲道歉!道歉!”
龙爷睁开眼睛对上他的视线,眼前飘过三个字——
他疯了!
“郑易桦,你母亲在……在我手上,你放开龙爷!”助理抖抖瑟瑟地扶着摇摇欲坠的郑母,结结巴巴,“你……你松手,松手。”
“小桦……”这时候,郑母虚弱地开了口,“小桦,你放开他,我们……我们回家。”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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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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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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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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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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