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困惑着,赵琴隐约听到司马晴惠发出了微弱的声音:“救我……赵姨,刘叔。”
没人敢动,赵琴恍过神之后扭头看着冷如冰霜的凌沫雪,张了张嘴,发出了干涩的声音,“你……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凌沫雪淡睇她一眼,唇角冷冷勾起,“你知道谋害我孩子的坏人最终下场会是什么?”
赵琴心头一颤,瞥见凌沫雪眼底的光芒如冷剑般刺着自己,她下意识地往刘胖子身边靠去……
此时有白尚风在场,她真不敢跟凌沫雪顶撞,否则,她会嫌自己的命太长。
凌沫雪虽不是白尚风生的,但他眼里,这个凌沫雪已经是他的大女儿。
“白叔,你坐。”凌沫雪把椅子挪到白尚风身边,朝他感激地一笑。
白尚风点了下头,然后从袋里掏出一张医院报告单递过去,指着地上的司马晴惠说:“还照不出她肚子里的胎儿,医生说不到五周。”m.xiumb.com
凌沫雪看了眼报告单,冷笑,“司马晴惠,你说谎的功夫还真了得啊,你想让一个野种来冒顶凌家骨血,野心还真是大!”
她愤然地把报告单甩落在地上,一把扯起司马晴惠的头发用力提起,还没等她脚步站稳,一个巴掌就甩了过去……
“可恶的女人,你还真是歹毒阴险,连那么小的孩子都要害!”
啪啪!凌沫雪又接连甩了她两个巴掌,打得司马晴惠嘴角都流出了血。
赵琴看得心中发颤,两只手紧紧地拉着衣角,眯起眼睛,神色复杂地盯着凌沫雪。
凌沫雪抓住司怪晴惠的头发,愤恨地又朝着她膝盖弯踢了一脚,这一下,司马晴惠成了跪姿……
“说!在巴厘岛你是不是联合你前夫想谋杀我女儿?”
想到女儿差点淹死,丈夫现在为了抓到范逸东,不能及时赶到美国做手术,凌沫雪的心痛得无以复加。
此一刻,她恨不得拿把刀剜开这司马晴惠的心脏,看看它是不是跟黑炭一样。
司马晴惠为了保住性命,哭泣着摇头,“我没有,没有……你冤枉我了,你们顾家这么大的势力,我怎么敢这么做?”
白尚风一听到她的狡辩就跨了过来,脚一抬,把司马晴惠踢得四脚朝天。
“臭女人,你还有什么不敢做的?啊?”他用力踩住她的手掌,居高临下地睇着她。
“你连我白尚风的女儿都敢打,都敢污蔑,她还是一个大学生,是个刚刚成年的孩子,你还不敢动一个小小的五岁女孩?你既然不把我白尚风放眼里,你还会把顾明煊,凌沫雪放眼里吗?”
司马晴惠僵硬着身子,紧紧地咬住唇。
她不要承认,真的不要!因为这件事从头至脚都是范逸东谋划动手的,她挺多是从犯。
只要范逸东不被抓住,顾家人照样查不到她谋害的证据。
见她死咬住唇不承认,白尚风火了,一把提起她,手掌猛地掐住了她的脖子,邃眸冷冽嗜血。
“告诉你!以前我不动你,那是因为看在顾明煊夫妻俩的面上,看在凌景琛要娶你,替你担保的份上,可我们的容忍,宽容却让你变得更加猖狂,变本加厉,没有自知之明的臭婆娘,你还以为我们怕了你了?”
司马晴惠的脸慢慢变得发紫,呼吸继继续续,她翻着白眼,双手抓住白尚风手腕,竭力把他的手外往推一点,以便残喘一口气。
刘胖子看得心惊胆颤,他真怕白尚风在这儿杀了人。
用手肘碰了下身边的赵琴,低声说了句:“快劝一下吧,如果她死在这儿,你家就晦气了。”
赵琴一听,浑身一哆嗦,转过头,望了眼冷艳如冰的凌沫雪。
眼下能救司马晴惠的女人只有这个顾家少奶奶。
“你承不承认?啊?”白尚风掐住司马晴惠转了个圈,拎她就像拎一个鸡仔似的,走了几步,他瞟了眼不远处的露天游泳池。
司马晴惠抽搐着唇角,透了口气,还是摇了摇头。
赵琴看她双脚都不能点着地了,心里一急,不顾死活地走到凌沫雪身边。
“哎哎,我说沫雪,你们在这儿处理她不好吧?她跟我无关啊,要不……你们出去惩治她?”
凌沫雪听完冷冷地瞟来一眼,“你不知道我为什么带她来这儿?”
“我……我哪知道。”
“你不是一直不喜欢我痛快吗?你不是想保护她,让她好好活着继续伤害我和我的家人吗?你现在去救她啊,去救啊!”
“……”赵琴张着嘴,哑口了。
“赵巫婆,告诉你,我们不是好欺负,好摆布,善良到没了做人原则和处事标准,我们只是先礼后兵,希望给你们一个改过自新,好好反省的机会,宽容不等于纵容!如果我们的善良换来的只是伤害!那我们也绝不心慈手软!”
说到这,她手一挥,大声道:“把司马的头发全绞了!”
一保镖立刻跑过去,拿着剪子“嚓嚓嚓”,司马晴惠的一头栗色头发全落了地……
看着那女人的一副鬼样,赵琴呼吸一窒,脱口而出:“凌沫雪,你这是杀鸡给猴看?”
凌沫雪冷笑一声,“呵!你可以这么理解。”
说完,她又举起一只手,眼睛却盯着赵琴青白的脸,“白叔,接下来那个女人交你处置,给她留口气就行!”
她话音一落,司马晴惠就落进了身后的游泳池里……
“啊啊……救命!救命!”
司马晴惠在泳池里扑腾着,她不会游水,死亡的恐惧让她拼命举起双手,朝着岸边扑腾。
可每次她想扑过来,每次都被保镖用一根棍子戳到中间。
这边是深水区,她双脚勾不到地面,挣扎中不知道喝了多少水。
刘胖子吓坏了,他见赵琴救助无果,眼睛小心地朝左右看了眼,然后脚步悄悄往屋里退……
可没等他退到屋里,一保镖就发现了,跑过来一把抓住他的衣领,朝着他的脸就猛击了一拳。
刘胖子倒在地上,叫嚷:“怎么打起我来了?这事跟我无关啊,跟我无关啊!”
“你想报警?”保镖踩住了他的脸,鞋帮用力一磨,疼得他立刻哭吼,“不敢,我不敢。”
赵琴急忙过去扶他,脸色非常难看,她不悦道:“喂!你们别忘了,这儿是凌家,是凌景琛的家!你们不能在这儿放肆!”
既然搬出“凌景琛”就有用,她为什么不好好再利用这个继子呢?
哪知,凌沫雪反问一句:“你什么时候把这幢别墅过户到我哥名子底下了?”
赵琴张嘴一噎,又听凌沫雪冷声道:“你一直都说这儿不是我和哥哥的家,现在怕死了,你又想顶着凌景琛的名字过好日子了?”
赵琴见搬出凌景琛无用,眉头一皱计上心来,放下刘胖子,突然冲进了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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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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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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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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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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