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宰匹和他这个,注定拥有一切的大王子,很奇怪的站在了同一个方向。自己很大胆,也很直接的,对每一个被他期待会成为自己死士的人一样对他说,“不用我说,大家也应该清楚,我父汗现在的位置迟早是我的,可是更加清楚的是,所有人都没有敢说出来的事情,就是如果让我按照正常的时间去等那个位置来到我这里,我可能会等不及,我是个急性子,见到敌人的时候,从第一眼起,不管他是想屈服还是想要抗争,我就想让他的脑袋从他的脖子上掉下来,让他彻彻底底的成为我的手下败将,没有二心也没有翻盘的机会!而这种性格的延续,面面俱到,也包括我父汗的位置!”
那时,他看着宰匹的眼睛等着他的回答,他在其中仍然感觉不到温度,那些讨好他的温度,还有那些无所不用其极向他奉献忠诚的温度。
等的时间可不算短,宰匹终于开口了,但却只是不咸不淡地说,仿佛是在看一个小孩子在无礼取闹,但又不知道为什么拥有极度的耐心,估计是闲得慌吧,“大殿下的要求,还真是深奥,关于时间关于顺序,我总是跟别人有不一样的理解,他们总是会把这些任意扭转,而我认为天命有加的事,就应该遵从天命,除非有些人疯了,不知道自己的地位,也不知道自己的命数任意而为,但是如果他那样做了,恐怕会付出意想不到的代价!”wWW.ΧìǔΜЬ.CǒΜ
这种表面上看起来尊敬有加,不过是一种反对的委婉说法。大王子真的是第一次听,站在他这边的人都知道在他面前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它们都像一只狐狸,很注意收起他们的尾巴和他们目光的朝向。所以大王子是第1次被手下人话语中的尖刺刺的,他觉得有点疼,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手心,其实他想揉的是自己胸膛里的那颗心。不过他也同时觉得很有趣,第一次被人刺中的感觉。他能感觉到这位自己心中生成的伤口,但是也能感觉到那种伤口带来的刺激感觉。于是当时他仔细地看了看这个文官。更加觉得有点儿意思。尽管卑微懦弱,但却不卑不亢,而且这绝对不是装的。那家伙有几分傲骨,能够看得出来,今后必然会有大用处。在大王子的手下,身体强壮的人多的很,力拔山兮的人更多,但是它们都似乎没有这么坚强的心。
那个时刻大王子记得很清楚,竟然管觉得这个人依然卑微,根本不配跟自己探讨这些,但是仍然是兴趣盎然的回答了他的问题,当时的表情吗?就是这个不怒自威,“这个嘛我也知道,但是就这一次也不行吗?我的力量已经在我的胸腔中爆满,可是却无用武之地,只是带兵去打仗,这些根本不能够满足我想发泄的全部!让我拥有那个位置吧,也许之后会期待的更多,但那个时候也会给大人更多不是吗?”他觉得他真是仁至义尽,是在他这些王子生涯之中从来没有做过的,还在最后安抚一这条狗的时候扔了一块肉骨头。它会好好接住的吧。毕竟在他父汗那里有人会这样,对他的机会是寥寥无几。
回忆中的场景被大殿下收起,他觉得可笑之极的是自己完全错误判断这个瘦弱的老头儿眼神中所含的精神,雾化成的能量,然后那个可笑的感觉一直扩大下去,又变成了对他弟弟的错判,这样的错误他居然一直在犯,而且乐此不疲,怎么会,他胸中的怒火越烧越旺,他们似乎要变成更多更多的兵器发散到面前的肉身之中,射中他们的身体,让他们千疮百孔,让他们再不能说出他们的那个步子,让他们再不能放出它们眼神之中的蔑视。本来就是糟老头子,那么不友善的看人的话会更加丑陋不是吗?他的身影本来要化身一头怪兽,但是下一瞬当他真的抬起头,做了一个手势,让身后的侍卫退下,“就按照大人说的办吧!我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我会让大人好好看看的!”到现在为止,他认为他才真正的尝试了大王子这个位置到底意味着什么,可这事实上所有人都在说的身不由己,到底是什么?当你仰望某些东西的时候。你的骄傲就不得不发生弯曲,你心中的火焰也不得不暂时熄灭。
大殿下的侍官已经又一次进来,把端上来的茶换成了绿茶。宰匹似乎很满意的拿起来喝了一口。
而站在大殿下身后的侍卫,似乎觉得大殿下的决定十分不妥,他有些激动的喊了一声,“大殿下!”下面的话又被大殿下用手势给堵住。再怎么用力也不敢发出声。
宰匹放下茶杯,重新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表情变得更加庄严肃穆,使画眉当他使用这个表情的时候,大殿下才觉得是恰当的,那张脸上真的不太适合出现别的表情,“我会重新组织私兵的队伍!在之前的许多时间里,他们是否太过孤陋寡闻,而不知道我们族人的可汗是谁呢!这样有悖纲常的事情,我要将他们改正,不能让他们一直再错下去。我虽然是初来乍到的,总要教会他们点什么!也不枉他们称我一声大人。”
大殿下身后的侍卫向大殿下行礼之后说道,“手下愿意第一个请命去补那些私兵的缺!”
宰匹则站起身来,晃晃悠悠的走到了大殿下的面前,也同时正对着那个侍卫,“这种惹人又不讨好的事情,就让我这种新来的走狗来处理吧!这句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看在大殿下的眼里,所有的人不都是这样的身份吗?无论大殿下抬起眼睛还是放落眼神,所有的人都入不得大殿下的眼,不是吗?”然后他的眼睛戴着那种尖酸古怪的笑容,在大王子脸上绕了一个圈子。最后别有用意的在他的牙齿上收尾把目光沉落到自己的手指上。
大殿下并没有被宰匹说的这段阴阳怪气的话惹怒到半分,反而是再用一种兴趣盎然的目光打量着在他面前显得空空有力,没有半分苍老的宰匹的一举一动!他的手指,已经没有力量,他的牙齿似乎饱含力量,但是这一切都是骗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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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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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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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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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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