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妇人虽然蹒跚着往后院去,却也将周围的情况收入了眼底,见姜如玉这般模样,她便笑了,咳嗽了两声,突然问道。
“小如玉,你这是一个人多久了?”
姜如玉本来还好奇着房子遗是否真出现的事情,一听杜姨这话,忙回眸,支吾了一声,快速回答道。
“回杜姨的话,是有两年多了吧,如玉进无双宫也两年多了。”
“咳咳。”
杜姨咳嗽了一声,伸出手臂直捶后背,姜如玉见之,忙替她捶背,两人慢慢往后院去。
要离开之时,姜如玉又回头看了一眼,确实,那里是真的没有房子遗的身影。
这下,她更是好奇了。
两人转过后院木门,木门“吱呀”有声,缓缓关闭,这时却传来了枯燥而明晰的声调来。
“别看了小如玉,他刚才是真的在那里。”
“嗯?!”
姜如玉反问了一句,瞬间觉得不妥当,心中有些空落,忙转移话题解释道:“杜姨,如玉是在看关公子如何了呢。”
“欲盖弥彰,哼--”xǐυmь.℃òm
杜姨嗔怒着哼了一声,有些愠怒,看样子是生气姜如玉没有对自己说实话。
姜如玉自然是明白的,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于是便住了嘴,就怕说多错多。
后院之中,栽种着一些花卉,在月色之中盛开得正好,再细看,才发现那些东西竟然都是药材。
等级并不是很高的药材,可是却是极其难寻的,原因之一便是这些药材和一般花卉一样。
药材有数十种,稀疏的栽种在这个院子之中,看样子是非常的随意。
有的药材干枯了,却没有人去打理,有的药材上的花朵谢了,也没有人管。
可是在干枯和花谢的药材不远之处,另外的药材的生长却极好,尤其是药材之上生长的花蕊和果实,在月光之下更是喜人。
药材之下,竟然全是些野草,有一些恼人的成堆的难以根除的野草竟然将药材给遮挡完了,几株药材在其下生存,枝桠稀少叶子几乎没有,根系却十分的发达。
姜如玉将杜姨扶在院中的摇椅之上坐着,先是给其沏茶,恭敬的呈给这妇人,随后才在这院中转了几圈。
最终随意的回到妇人身边,指着这乱七八糟的药材,苦笑着问道。
“杜姨,您这些野草也未免太过分了些,您看,您的药材都被那些讨厌的家伙毁掉了呢。”
“哪有?”
杜姨呷着茶,瞟了四周的药材一眼,随后才将目光落在姜如玉脸上,手上的动作顿了顿,到口的热茶也放置在了旁边。
姜如玉见之,非常好奇,却也不知道她是怎么了,故此不好多问。
月色凄冷的同时,也给人一种安静的感觉。
杜姨起身,姜如玉忙搀扶着,往前面去,最终两人停留在了一株名曰媒人娇的药材之上。
姜如玉对药材认识并不是很多,自然不知道这个,只感觉这上面有一朵娇颜的花,在月光下感觉很是美妙。
将她将目光落在这如火红一般的花朵之上,杜姨直了直身子,随后指着这花卉之下问道。
“你且细看,这花蕊之下生了个什么?”
媒人娇叶圆两两相生,呈现对立之势,又犹如情人之间的连接。
花蕊微微往上生长,看起来就像是一双佳人的玉手,花蕊之上的涟漪,就像是女子的温软的手指。
玉手是血红之色的,犹如那漫天夕阳,又好像是人那温暖的血液,被这一双手给捧着,伫立在月光下,被月光晕染着。
开出这般绚烂的花朵。
姜如玉俯身细看,看了一小会儿这才半抬头,狐疑的问道:“杜姨,这下面好像是一枚果子,也好像是一朵花儿,如玉分辨不出。”
说完她伸出手指拨弄了一下那圆润的双生叶,却不知道这媒人娇竟然有刺,一下子就将她的手指给刺到。
好巧不巧的,那唯一的一滴血液竟然就流淌到了那新生的花朵儿上去,刹那间,只看到一阵深红幻烟起。
这幻烟一起,便迷了姜如玉的眼眸,就在她伸手想要阻挡之时,却被身旁的杜姨瞬间拉住了手臂。
“唔--”
姜如玉支吾了一声,呼吸急促,瞬间将那烟尘吸入了心扉之中去,尔后,在犹如幻梦之中,见到了一张似曾相识的扇子。
那扇子之后,露出了半张脸来,就在姜如玉就要将扇子后面的人看清之时,那幻烟就在这一刻消失了。
半个呼吸不到的时间,一切恢复平静,姜如玉也从幻梦之中清醒了过来。
再看时,在先前花蕊的旁边,又开出了一朵与之一模一样的花朵来,只不过这花朵是白色的,犹如月色那样的白。
似乎和房子遗扇子之上那山水画上的云彩一般模样。
“这--”
姜如玉见之,惊吓了一跳,这花开得也太快了些。
正见时,那幻烟正好消失。
“如何小如玉,是否见到了一张很熟悉的脸来?”
杜姨背着手,将拐杖放置到一边,凑过了脸来。
她的脸本来就像是老树皮,这一看,竟然有了些八卦的意味。
姜如玉本还在吃惊之中,心神还未收回,一听问话,她便自觉回答道:“是,如玉看到一把绘有山水画的扇子,他”
先前那楼上阴影处的人,瞬间跳入她的心扉来,她的心跳了一跳,瞬间明白过来,手指一抖,从幻梦之中彻底清醒过来。
“”
一时之间,再次面对着这苍老而熟悉的脸来,竟然无言以对。
杜姨或许是累了,看了那媒人娇一眼,随后才转身回到了摇椅之中去,姜如玉心中有疑问,又不好问,只能跟随在后。
茶水更换,再次恭敬呈上,杜姨满意的看了姜如玉一眼,阴恻恻笑道:“如何小如玉,那人是不是很熟悉?”
“杜姨”
姜如玉娇娇的唤了一声,随后才蹙眉问道:“杜姨,这是怎么一回事?那个房子遗他”
后面的话她实在是没有说出口,毕竟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他什么他?那个叫房子遗的可是你未来的夫君呢。”
说着她拉过姜如玉的手,一面抚摸着一面继续道:“小如玉,你要相信杜姨的,你跟着他,可比跟着之前那个负心王八蛋好太多了!”
这话有些突如其来,姜如玉闻言,瞬间呆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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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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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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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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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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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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