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一心想斩杀沈奇,武进并没有看到我的变化,此时也没把我认出来,他脱口惊声问道:“什么人?”
“要你命的人!”我冷声回了一句,手臂向前一探,手掌如刀,直插武进的颈嗓咽喉。
这是什么怪招!武进本能的抬刀格挡。当啷!我的指尖正插在战刀的刀身上,发出金属的碰撞声,同时也冒出一团火星子。我没觉得怎样,但武进受其冲撞之力,噔噔噔倒退了三步。
啊?硬接着我这一掌,武进也倒吸口凉气,对方的肉掌怎么如此坚硬,简直和兵器一样。
还未等他回过神来,他面前的我已消失不见,再现身时,出现在武进的背后,上面一掌,猛击武进的后脖根,下面的一记扫堂腿则横扫对方的脚踝。
听背后恶风不善,武进吓的急忙向前纵身,跳跃出去,只听沙的一声,我的手掌没有切中武进的脖子,指尖由他颈后的战铠划过,将其战铠撕开一条三寸多长的大口子。
稳住身形的武进下意识地摸摸后颈,同时也惊出一身的冷汗。暗叫一声厉害,武进大吼一声,轮刀反攻我。
他一口气攻出五、六刀,刀刀都奔我的要害,他以为自己的快刀能压制住我,但他的刀速在我眼中根本不算什么。
轻轻松松将武进的杀招一一让开,而后,我嗤笑一声,挥舞双掌,向武进展开反击。同样的时间,武进砍出五、六刀,而我却足足挥出十多掌,其速度之快,用闪电来形容也不为过。武进一向自认为他身手过人,但在我面前,则相形见拙。
在我疾风骤雨一般的抢攻之下,武进完全招架不住,为了自保,他只能后退。这一退,他是一退再退,从街道的中央一直退到街旁的墙根下,等他的后背抵住墙壁,再无路可退之时,被逼的实在没办法的武进只能释放劲气,来逼开我。
但他却忽视了一点,致命的一点,他此时是在墙根下,而墙根下完全被阴影所笼罩,那正是我来去自如的范围之内。
我立刻以咫尺天涯闪了出去,等武进的劲气释放完,气刃还飞旋在空中未散去,刚才消失的我又重新在武进的面前现身,后者心头大骇,暗叫一声不好,再想躲避,已然来不及了。
重新现身的我出手如电,手掌平伸,如同一把尖刀,深深刺入武进的胸膛,我的手掌是由武进前胸刺进入的,由其后心探出,连其背后的墙壁都被我这一记手刀一并刺穿。
我收回手臂,失去支撑的尸体靠着墙壁,软绵绵的滑倒在地。大戎猛将武进,本是来刺杀我的,结果却被我挖掉心脏,即便到死,他都死的糊里糊涂,不知是死于何人之手。琇書蛧
五百大戎士卒,刺杀我无果,反倒是两名主将一死一重伤,其中的武修们也死的七七八八,剩下的大戎士卒哪里还能是我、沈奇、程山铭、单阳的对手,见大势已去,大戎士卒也无心再战,剩余的武修带着重伤的潘合先跑了,余下的士卒也随之一哄而散。
我不依不饶的追杀大戎士卒,沈奇和程山铭急忙追上前去,把我拉住,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大王受伤了,不可再战!”
此时我的身上还插有许多的雕翎,尤其是背后,得有十多支之多。我从狂暴中渐渐冷静下来,理智也重回体内。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巡视沈奇和程山铭二人,看他俩身的战铠也多有破损,问道:“你俩伤的怎么样?”
“我们没事,关键是大王……”
我随手拔掉一根腿上的箭支,又扭回头向自己的背后瞅瞅,说道:“帮我把背后的箭矢都拔掉。”
“大王还是先回城,找医官处理吧!”程山铭看着我背后的箭支,咧着嘴说道。十多根箭插在背后,程山铭看着都觉得疼。
我满不在乎的嗤笑一声,说道:“区区箭伤,算不了什么,拔!”说着话,我席地而坐,示意沈奇和程山铭二人为自己拔箭。
沈奇和程山铭了解我的脾气,二人无奈,只得硬着头皮为我拔下箭支。
激战的时候,我感觉不到疼痛,现在冷静下来,再拔箭支,便感觉到一阵阵钻心的剧痛由背后传来。
不过我定力惊人,能忍受旁人无法忍受的疼痛,随着一根根的箭矢拔掉,我非但一声未吭,连眉头都未皱一下。
我举目看向站在不远的单阳,此时单阳也在看我,不过看他的眼神却像是在看怪物。
我一笑,说道:“单将軍,看起来,你们的盟军对你并没有同盟之情啊!”
经过刚才的激战,单阳并未受伤,但也杀的浑身是血。听闻我的话,单阳脸色微红,沉声说道:“末将回营之后,定会把大戎士卒的所做所为呈报大帅!”
“呵呵!”我轻笑一声,没有再多说什么。顿了一会,我话锋一转,说道:“这次你帮了我,以后有机会,我一定回报。”
单阳正色道:“这是末将的职责所在。”
他话音刚落,我便不耐烦地挥手说道:“我不会拖欠敌人的人情。”
单阳默然。
我上下打量单阳片刻,说道:“贵族与大戎族同盟,无疑是与虎为谋,长此下去,定受其害,单将軍,你认为呢?”
单阳是个知分寸、懂本分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他说,他心里很清楚,虽然他现在也很赞同我的观点。他垂首说道:“联盟之事,我家大王自有定夺,末将不敢妄加评论。”
我嘴角挑了挑,感觉在单阳这个人身上占不到什么便宜,转回头,不再看他。
我和单阳谈话之间,沈奇和程山铭已将我背后的箭支全部摘掉。
我背后的箭伤虽多,但都不严重,毕竟我的体魄太强大了,完全爆发出来,一双肉掌比兵器还要犀利。再加上体内龙气的作用下,伤口反倒开始快速的结疤。
旁边的单阳看得清楚,暗暗咋舌,受了这么多的箭伤,我竟然还能像没事人似的和他说话,而且伤口愈合之快,已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
打退大戎士卒的偷袭,我几人未再遇到埋伏,顺利回到锦阳内城。
单阳识趣的没有跟随我入城,到了城门前停下脚步,向我拱手告辞。
我邀他到城内一坐,被单阳婉言拒绝,我也不勉强他,让城内的白苗人员取来黄金百两,赏于单阳。这次单阳略做推迟,便接受了,而后向我道谢,转身而去。
我是不虚此行,与川戎联军的统帅任放成功达成和解,虽然有遇到大戎的埋伏,但总算是有惊无险的回来了。
而单阳回到川戎联军的大营,还没进中军帐,就听里面叫喊不断。他皱了皱眉头,问帐门口的侍卫道:“里面怎么回事?”
“哎呀,单将軍,您可算回来了!刚才聂帅怒冲冲的前来,说是单将軍您重伤了大戎将领潘合,要大帅治您的罪呢!”侍卫低声说道。
单阳听闻这话,鼻子都快气歪了,自己还去找聂泽算帐,他倒是恶人先告状,真是岂有此理?!
单阳大步流星走进中军帐,到了里面,看都未看聂泽等大戎将,直接走到任放面前,插手施礼,说道:“大帅,我已把白苗王殿下护送回锦阳内城。”
看到单阳,帐内的西川将和大戎将的反应截然不同。西川将们纷纷松了口气,一各个如释重负,而大戎将们则是两眼冲锋,义愤填膺,看着单阳的眼神像是随时要扑过去咬他几口似的。
任放很沉稳,端坐在帅案后,慢条斯理的向单阳摆摆手,淡然说道:“单将軍辛苦了。”顿了一下,他看眼站于一旁满面怒色的聂泽,然后又说道:“单将軍,聂帅向本帅告状,说你伤了大戎兄弟,不知可有此事?”
单阳深吸口气,沉声说道:“确有此事!”
他话音刚落,聂泽就迫不及待地说道:“怎么样,任帅,这可是单将軍亲口承认的,并非本将冤枉他吧?”
“哼!”单阳冷哼一声,说道:“聂帅,你不找上门来,我还要去找你呢,问问你到底是何居心?!任帅已与白苗王殿下达成议和,而你却在半路设伏,欲刺杀白苗王殿下,你这么做,不仅是破坏双方的和议,也是置我西川族于不仁不义的境地,这你又做何解释?”
任放早就猜出是这么回事了,现在听单阳把话讲明,他故作恍然大悟的哦了一声,转头又看向聂泽,似乎在询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
聂泽老脸一红,然后又强硬地说道:“白苗族为敌族,白苗王为大敌,我军刺杀白苗贼,有何不对?”
任放依旧不插话,也不表态,脑袋又转向单阳。
单阳冷声说道:“两军交战之时,无论用什么手段杀掉敌族之王皆无可厚非,而现在双方已经议和,可聂帅还是一心置白苗王于死地,聂帅是不是太过于胡作非为了?”
想不到一向沉默寡言的单阳这时候变的如此能说会道,聂泽一时间也被他质问的哑口无语。正在他不知该说点什么好时,任放终于开口了,他说道:“是啊,单将軍说的有道理啊!聂帅,本帅已与白苗王议和,而你却去刺杀白苗王,这么做,不是让本帅成了出尔反尔的小人吗?也让你我两族颜面扫地啊!”
聂泽恼羞成怒,拍案而起,震声说道:“不管本将做的对与不对,但单将軍重伤潘将軍是事实,你们要如何处理此事?”
这时候任放又不说话了,满脸困惑地看着单阳。
单阳说道:“我的职责是保护白苗王殿下,而潘将軍却是来行刺白苗王殿下的,我职责所在,不得不与潘将軍交手。比武尚且免不了要受伤,何况是在战场之上,我若不使出全力,现在躺下的就是我。”
聂泽怒声喝问道:“单将軍的意思是……”
单阳回道:“我的意思是,潘合咎由自取,未取他性命,我已是念及同盟之义,手下留情了!”
“你……”聂泽气的两眼直冒金星,伸手指着单阳的鼻子,半晌说不出话来。
单阳懒着再和他争论,转身形走到任放的下手边,撩征裙,甩征袍,盘膝而坐。单阳可是上将軍,论职阶,与任放为平级,他为人是低调寡言,但不代表他没脾气,真要是发起威来,连任放也得忌惮三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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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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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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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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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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