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项猛没有控制城门,而是在城内与九黎士卒展开艰苦又漫长的巷战,导致九黎主力的入城没有受到任何的阻拦,直接就杀入城内。
别看秦阳那么聪明,把什么事情都算到了,但他毕竟不是神仙,他也没想到项猛在成功杀入丰城之后却没有去控制城门,本来他设计的很好,觉得以项猛一身武道修为再加上有城防做依仗,短时间内阻挡住九黎入城没问题,自己趁着这段时间从九黎背后杀出,与城内的项猛正好来个里应外合,破敌便易如反掌。
可是他把一切细节都交代给了项猛,偏偏就露了这一点,而项猛也偏偏没去做这一点。
随着大批的九黎士卒源源不断的涌入城内,两千白苗骑兵立刻险入绝境,不管身在何处,目光所及之处,都是黑压压的九黎兵将,白苗士卒作战再骁勇,也架不住十倍甚至数十倍的敌人。
只见街头上的白苗士卒,有人被绊马锁放倒,翻滚落马后,周围的九黎士卒一拥而上,乱矛齐刺,只眨眼工夫,白苗士卒就被刺的血肉模糊;有些白苗士卒被人团团包围,想催马冲锋都冲不起来,随着包围圈越来越小,马上的白苗士卒也被人硬扯下来,不过白苗士卒确实勇猛,离了战马,又面对这许多的敌人,依然毫无惧意,扔掉手中的长枪,拔出佩刀砍杀,可是他们能砍到一个、两个,却砍不倒全部,很快,他们便被淹没在九黎士卒的人海之中。
此时项猛还不了解情况,他已从巷子杀到了丰城的城主府,可是这里的九黎兵将人山人海,杀倒一排,冲上来两排,仿佛杀之不尽,斩之不绝。项猛边打还边觉得奇怪,据情报,城中的九黎士卒只有一万人,自己都不知道杀死多少人了,怎么还有这么多?
他正疯狂砍杀九黎士卒的时候,在其后方冲杀过来百余名白苗士卒,离老远就大喊道:“大人!大人——”
项猛回头瞄了一眼,然后深细口气,挥伍长剑,将面前的九黎士卒杀退,接着,他向后急退数步,迎向跑过来的白苗士卒,叫道:“这里的敌兵甚多,敌人主将一定在此,你们随我冲杀!”
说着话,他又向前冲,这时,一名浑身是血的大汉到了项猛近前,伸手把他的胳膊紧紧拉住,急喘了两口气,说道:“大人,不要再杀了,九黎主力已退回城内了,我们快撤吧!”Χiυmъ.cοΜ
“什么?”闻言项猛身子一震,九黎主力撤回城内了?这怎么可能?秦阳不是说自己只管打丰城,至于出城的九黎主力由他去解决吗?这该死的秦阳,又骗我!
项猛恨的牙根都痒痒,当初秦阳还信誓旦旦的保证这回不会再像上次那样,结果又是拿自己开涮啊!他握了握拳头,举目看了看这百余名兄弟,问道:“其他的兄弟们呢?”
说到这个,那名大汉咧开大嘴险些哭出来,他颤声说道:“大人,敌众我寡,兄弟都战死了,只剩下我们这些人了!”
“啊!”项猛不知是气的还是心疼的,怪叫出声。两千精骑兵,竟然只剩下一百余人?项猛剑眉竖立,虎目圆睁,虽然他的脸庞被战甲覆盖,但看他的眼睛感觉他此时像是要吃人似的。
“大人快撤吧,再耽搁下去就来不及了!”见周围云集的九黎士卒越来越多,灯球火把,亮子油松,将黑夜照的亮如白昼,那大汉对左右的白苗士卒急道:“你们掩护大人撤退,我等为大人断后!”
说完话,他举起战刀,带着二十余名白苗士卒迎向冲杀过来的九黎士卒。这名大汉是随项猛同来的两名千夫长之一,在城内已拼杀大半天,他的劲气早已消耗待尽。
没有劲气,光靠肉搏,这名千夫长也异常骁勇,与九黎士卒战到一起,战刀抡开,连续劈倒数名九黎士卒。只是填补上阵的九黎士卒比他砍倒的要多得多,只眨眼工夫,场上已不见千夫长和二十多名白苗士卒的身影,举目望去,眼中全是九黎士卒,偶尔能听到人群中传出厮杀和惨叫。
眼睁睁看着麾下兄弟为了掩护自己撤退而陷入重围,项猛哪能受得了?他怒吼着,提剑准备上去接应,这时周围的白苗士卒齐齐把他拉住,人们带着哭腔叫道:“大人快撤吧,不要让千夫长白白牺牲啊大人!”
“唉!”项猛瞧瞧周围的数十名白苗士卒,人们也都在眼巴巴地看着他,现在他就是这数十名白苗士卒生存下去的唯一希望。项猛仰天长叹,狠狠跺了跺脚,喝道:“撤!”
终于听到项猛说出撤这个字,人们如释重负,跟随项猛,向回突围。他们想突围出去,又谈何容易?一路上,九黎士卒源源不断的迎面而来,更要命的时,街道两旁的房顶上还埋伏有无数的箭手,时不时的射出冷箭,项猛的身边也不时有惨叫声传出。
他们仅仅是突杀过一条街,数十人就变成了三十来人,除了项猛外几乎各个带伤,各个都像血人似的。
这样盲目的突围,非但冲不出去,己方的兄弟反倒会被对方一各个的杀掉。项猛心思转了转,对周围的白苗士卒喝道:“走小巷、胡同!”
大街上的九黎士卒太多,而且空间宽敞,适合敌人合围,更重要的是暗中的箭手威胁太大,不如躲入小巷胡同里,这样最多就是两面受敌,也不用再担心敌人的冷箭。
项猛率先跑进街旁的一条小巷,仅存在三十多名白苗士卒在后面紧紧跟随。现在项猛是有小路绝不走大路,专门挑小胡同钻,他七扭八绕,最后连他自己都跑的晕头转向,分不清东南西北,好在他的办法确实有效,在小胡同还真没碰到九黎士卒堵截。
走到一处相对僻静处,听喊杀声都在相对较远的地方,项猛慢慢停下脚步,靠着胡同的墙壁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已经足足恶战了八个小时,如果换成旁人,别说打仗,即便是一直走路都受不住,在这一点上不得不让人佩服项猛劲气之深厚,直到现在竟然还能坚持。
项猛尚且累的喘息不断,下面那三十多名白苗士卒士卒也就可想而知了,人们已然站立不住,透支严重的身体纷纷瘫倒在地上,看上去他们好像连喘粗气的力气都没有,一各个气走如丝。
看着周围累的直翻白眼的兄弟,项猛仰起头来,忍不住幽幽说道:“不是我项猛无能,是秦阳小儿害我啊!”都到这个时候了,项猛没去想如何破敌突围,还琢磨着要找秦阳算帐呢!
周围的士卒闻言,想笑,但是却没力气发笑,人们的嘴角只是不自然地抽搐了几下。
正在他们停下来才稍微缓口气的时候,突然,众人前方不远处的一扇小木门突然被打开,从里面走出来一名破衣篓叟的老者,与众人刚好打了个照面。
见到有个老头走出来,靠墙而站的项猛立刻戒备十足的挺直身躯,手中的长剑也随之抬了起来。
他可是领教到了九黎平民对己方的敌意,如果此时老头子要大喊大叫,他可在第一时间将其刺死。还没等项猛和麾下的士卒们说话,那名老者从震惊中回过神来,试探性地问道:“是……是白苗的弟兄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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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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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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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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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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