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手指细长,动作也异常灵活,只用一只手,双指捏刀,三指托着苹果,便已将果皮削的飞快,削下来的果皮匀称又薄如纸张,连成一长串,看他削果皮的动作,如同在表演杂技、魔术一般,甚至可说是一种享受。
伍英儿在旁不由自主地看着愣神,眼中闪烁出异样的光彩。伍媚儿倒是没有注意那么多,满脸的笑意,心中也甚是受用,我能对小妹如此善待和信赖,也恰恰说明我对她宠爱有加。
她笑呵呵地说道:“我去叫人准备饭菜!”
中午,我和伍英儿是在伍媚儿的华英殿一起用餐的,这顿饭,我和伍媚儿都很尽兴,边吃边说笑,倒是伍英儿显得有些心不在焉。
现在我悠闲自得,在宫中有美艳绝伦的三位夫人相陪,而宫外的韦刑已忙的昏天暗地。我把秘密调遣四十万大军前往离阳关的事情交给他来办,说起来容易,但真做起来,异常烦琐。在王城之内,不知隐藏有多少九黎族的细作,白苗军这边稍微有个风吹草动,皆瞒不过人家的耳目,要调动四十万大军又不被人发现,韦刑也颇费一番脑筋。
这时候,白苗族岭东、岭南二郡的水灾无形中帮了韦刑的大忙。两郡受灾,两郡断粮,难民数以万计,王城方面当然无法坐视不理,赈灾的粮食源源不断的向岭东、岭南二郡运送。
韦刑借着这个机会,首先把秦阳的梧桐军化整为零,分成若干部分,然后让一批人装扮成运送粮食的轻壮平民,又让另一部分人暗藏于装载粮食的马车之内,表面上看,这就是一只从王城出发的普通送粮队,而实际上,队伍中根本没什么粮食,全都是梧桐军将士。
在韦刑的安排下,乔装改扮的梧桐军隔三差五的就走一批,有时候一天都要走上十几批,王城的平民们不了解内情,当人们看到运粮的车队源源不断的开车王城时,只当是受灾的郡县情况严重。这时候,白苗人的凝聚力展现出来,无人组织,也无人去鼓动,平民们开始自发的向管事府捐钱捐粮,希望以自己的绵薄之力来缓解族难。
韦刑以此办法,将十万梧桐军神不知鬼不觉的全部送出王城,然后再故技重施,先后又送走平原军、天山军和王城军。
由于岭东、岭南二郡和离阳关都位于王城西面,正好是顺路,这样也更便于将士们掩饰行踪。
白苗族中央军四十万人的调动,九黎族方面非但毫无察觉,更要命的是,九黎族还得到一个错误的信息,白苗族境内水灾严重到极点,已倾全族之力救援,白苗族的族力又进一步被消耗。
这时候九黎王反而开始蠢蠢欲动,现在白苗九黎两族的仇恨已深入骨髓,先是白苗族二十万大军在河东地区被九黎军全歼,而后九黎族的四十万大军又在白苗地全灭,连同二殿下蚩昊和顶尖战将蚩融也折损于两军阵前。
对于此事,九黎王一直耿耿于怀,只是白苗族有天险离阳关做依仗,其中又囤积重兵,九黎军难以跨越雷池半步。现在白苗族族内受水灾,听前方细作回报,白苗族水灾十分严重,光是赈灾的粮草就已运送的不计其数了,想来连白苗军的军粮都已不足,九黎王觉得这时候正是进攻离阳关,打入白苗地的好时机。
他招集文武群臣,商议此事。
有意思的是,九黎族的文臣大多都主战,而武将则多是主和。文臣们认为白苗族是虎狼之族,不可善交,只能硬打,只有把白苗族彻底打怕了,打服了,九黎族的东边境才能得到安稳。
而武将们没有文臣那么乐观,白苗族境内就算遭受严重的水患,但军力尚存,通过蚩昊蚩融的惨败便可看出白苗军的战斗力有多强悍,反观九黎族,一下子折损四十万的精兵,虽然已招收新人将编制补齐,但新人的战斗力还未成型,如何能与素有虎狼之师的白苗军做正面较量?
文臣和武将们各执一词,争执不下,而且两边说的又都有道理,九黎王也十分为难,不知该听哪一边的意见为好。这时,九黎族上将軍魏尘出列,对九黎王拱手一笑,说道:“大王要发兵白苗族,何必急于一时?现在白苗族水患严重,族力大幅受损,几年之内恐怕都无法恢复,而我族新人正在训练之中,形成战斗力多则一年,少则半年。等到那时,大王再发兵白苗族也就十拿九稳了。”
九黎王闻言,暗暗点头,觉得魏尘所言有理。
九黎右相武志弘在旁狠狠瞪了魏尘一眼,心中暗骂,真是没用的软骨头!武志弘对王文超的憎恨极深,他的儿子武广到现在还在家中躺着呢,这都是拜王文超所赐。
武广作为九黎族武道学院中的一员,也有随蚩昊兄弟一同出征白苗族,不过在交战中却被王文超生擒活捉,虽然最后被王文超释放,但已是浑身的箭伤,其中有数处都伤及到了骨头,这辈子还能不能站起来都是个未知数。
爱子变成这副半死不活的模样,武志弘心如刀绞,对我更是恨之入骨,即便食其肉、吞其骨,也不解他心头之恨。
九黎王最终采纳魏尘的进见,暂时不进攻白苗族,厉兵秣马,养精蓄锐,以图日后向白苗族发难。可是还没等九黎族的新人训练完成,未过几日,北境传回急报,称罗基城邦的大军突然越过两族边境,进入九黎族境内,并且在一夜之间,连续攻占两族边境的三座城池,九黎族三城的守军连同城中平民几乎无一幸存,全被罗基军残忍的杀害。
当消息传到九黎王这里时,正是深夜,后者闻言,气的从床上直接蹦到地上,大声吼道:“好个卑鄙无耻的罗基,竟敢占我城池,杀我将士,屠我子民,我定让它血债血偿!”
九黎王紧张召集朝中的文武管事,入宫议事。等管事们听完这个消息后,也都大吃一惊,想不明白一直与己族交好的罗基为何会突然发难。
太傅封呈皱着眉头,幽幽说道:“奇怪啊!罗基城邦与我大九黎已有上百年的交好,始终相安无事,而且之间贸易频繁,这回为什么突然对我族发兵?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
“狗屁误会!”九黎王猛的一拍桌案,冷声说道:“不管有什么样的误会,罗基侵我领地、杀我军民都是事实,是可忍孰不可忍!明统帅?”
“末将在!”九黎上将軍明松听闻九黎王召唤,急忙出列,插手施礼。
“孔统帅?”
“末将在!”中将軍孔龙跟着走出。
九黎王咬牙切齿地说道:“明统帅,本王命你为主帅,孔统帅为副帅,你二人统兵五十万,即可出发,前往北地,势必要全歼罗基贼军,不得有误!”
“末奖遵命!”明松和孔龙双双插手领令。
九黎王一下子要调动五十万的大军,算是下了狠心。
这时,魏尘暗皱眉头,无缘无故,罗基突然发兵,此事诡异啊!罗基是什么部族?甚至连部族都算不上,只是个小小的城邦,全族上下的兵力加到一起恐怕也不足二十万,罗基竟然敢与九黎族为敌,难道罗基王疯了?罗基城邦的人都疯了不成?xǐυmь.℃òm
魏尘深吸口气,说道:“大王且慢,这次罗基城邦无缘无故的出兵我族,实在诡异,恐怕其中有诈啊!大王若是调动五十万大军北上,王城空虚,万一发生意外……”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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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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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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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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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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