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啊!客官,你顺着外面这条道一直向前走,等快到镇中的时候,就能看到本镇最大的客栈,又舒适价钱又公道。”店伙计热情地向我做着介绍。
我听后,含笑道谢,然后与牟让、沈奇快速地吃起饭来。
三人的速度很快,时间不长,就将桌子上的几盘饭菜吃个精光,而后,牟让叫来店伙计,掏出一块碎银递给他,说道:“不用找了。”
“多谢客官、多谢客官!”黄苗族的物价相对低廉,一块碎银可以买到不少东西,店伙计乐的嘴巴合不拢,冲着我们又是点头又是哈腰道谢。
等出了茶馆,坐上马匹,牟让忍不住好奇地问道:“大统领,谁会在镇子里偷婴儿?偷走婴儿又有什么用?”
我耸耸肩,随口说道:“鬼知道。这事和我们没关系,不用多管。”
“是!大统领!”牟让点下头。
按照店伙计所指,我们三人一路骑马前行,果然,在靠近镇子中央的地段,路边有一间规模不小的客栈,上下两层,大门上方悬挂着偌大的牌匾,龙飞凤伍写有四个大字,吉祥客栈。
看到这间大客栈,我、牟让、沈奇三人皆在心中吁口气,没等进去,我们的脑海中已开始浮现出躺在松软床铺上的舒适感。
我们刚刚下马,客栈的小二就从里面迎出来,笑容满面地问道:“三位客官住店吗?”
“是的!”牟让说道:“给我们准备三间上房。”说着话,他又拍拍身边的马匹,又道:“再准备上等的草料,我们明早要赶路。”
“好、好、好,三位客官快里面请!”店小二一边呼喊其他的伙计把三匹马牵到内院,一边招呼我三人进入客栈。
因为小镇不大,又不是位于交通要道,过往的商人和游客不多,客栈也显得非常冷静,根本没几间是有住人的房间。
进入客栈之后,店小二把我们直接领到二楼,在三间客房前停住脚步,问道:“三位客官,请看看这三间上房是否满意?”
三间客房相邻,进入其中,感觉里面也足够宽敞,我含笑点点头,说道:“好,就这三间吧!”ωωω.χΙυΜЬ.Cǒm
我、牟让和沈奇在客栈里住下,因为连日的赶路,都太累了,在各自的房间里洗过澡后,天色还未全黑,我们便纷纷倒在床上,蒙头大睡起来。
不知是睡了多久,我突然被一阵短促又轻微的破风声惊醒。
别看是在熟睡之中,但常年养成的习惯令我的六识依旧敏锐的惊人,任何的风吹草动都瞒不过我的耳朵。
那是人在急速穿行时衣服随风抖动的声音。躺在床上的我突然睁开眼睛,一翻身,从床上下来,光着脚,走到窗前,将窗户推开一条缝隙,向外观望。
此时正是深夜,又赶上乌云密布,天色黑的伸手不见五指,换成旁人,可能什么都看不见,但我拥有夜眼,窗外的一景一物我都能看得真真切切。
只见在客栈的侧前方,有一条黑影正在房顶上极速穿行,那人的速度快似风,急似电,最为令我意外的是,那人每行到一处房檐的边缘时,身形都会突然消失,然后直接在对面的房檐上现身,那身法有些诡异。
在这座小镇里竟然能看到如此身法的武道高手,我怎能不意外,这时我突然又想起在茶馆里那两个中年人的谈话,难道,丢失婴儿之事,会和此人有关系?
事不关己,我本不想多管闲事,但是又压制不住强烈的好奇心,略微想了片刻,我快速地穿上衣服,提上鞋子,开窗闪到房外,紧接着连续施展咫尺天涯,向那名黑衣人消失的方向快速追去。
我劲气深厚,宗师大成的修为足可以支持我在短时间内连续不断的使用咫尺天涯,追出时间不长,我便已看到黑衣人的身影,此时那人正趴伏在一家宅院的房顶上,不时的向左右张望。
我停下身形,也随之趴在房顶上,眯缝着眼睛,紧盯对方,看他到底要干什么。
很快,那黑衣人未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用四肢支撑起身躯,像狸猫似的爬到房顶的边缘,然后闪到房下。大概只过了半分钟左右的时间,那黑衣人又从房下飞快地窜到房顶,不过臂弯中却多出一只不大的棉被包袱。
我眼尖,一眼便看出黑衣人夹着的棉被里包裹的是一个刚出生没几个月的婴儿。果然是盗取婴儿的窃贼!
我嘴角挑了挑,不过又觉得很是奇怪,看这名黑衣人修为,至少也得达到宗师大成往上,有这么一身好本事,去哪里不能养家糊口,为何偏偏要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我心中正暗自奇怪的时候,忽然之间,就听黑衣人的四周响起急促又尖锐的口哨声,与此同时,他脚下房屋的四周火把齐明,人喊马嘶,就在黑衣人一怔之机,从房下快速窜上来四条人影,分别占住房顶的四角,将黑衣人围在当中。
这四人皆是一身劲装,手持狭长的长剑,看其身材,应该是三男一女。
躲藏在不远处的我眨眨眼睛,无声而笑,原来小镇这边已经早有埋伏了,听镇中居民谈论,这四名武修应该就是从郡里调派过来的。
我抱着看好戏的心态继续默默观望下去。这时,四名武修中有一人跨前一步,他用手中长剑指指黑衣人,冷声说道:“今日我们在此布下天罗地网,等的就是你这贼子上钩,没想到你还真来了!识趣的,乖乖交出你手中的孩子,缚手就擒,如若不然,我等必让你血溅三尺,身首异处!”
黑衣人显然也对周围突然出现的敌人非常意外,脑袋不时的转动,一会看前,一会看后,又不断打量着左右。
他两眼射出骇人的精光,一手夹着婴儿,另只手从腰间快速地抽出一把钢刀,什么话都未说,只是低喝一声,那身后的一名武修抡刀冲去。
他快,对方的速度也不满,那名武修挥动长剑,将黑衣人的钢刀弹开,接着,反手一剑,回刺向黑衣人的胸口。
黑衣人反应之快,另人咋舌,他想也没想,身子只是微微一侧,便轻松将这剑避开,与此同时,钢刀下劈,猛取武修的天灵盖。
那名武修吓了一跳,急忙横刀招架,可是这一记重劈,黑衣人已使出了全力,力道之大,劲气之猛,仿佛泰山压顶一般。只听当啷一声刺耳的铁器碰撞声,那名武修被震的膀臂发麻,虎口崩裂,人也不由自主的连连后退。
可是他就站在房檐处,后面根本无路,这一退,身子立刻失去平衡,尖叫着仰面摔了下去。将对方逼到房下,黑衣人片刻都不耽搁,深吸口气,两腿发力,猛的一蹬房檐,真个人好似飞起来一般,直向对面的房顶跳去。
他以为现在可以趁机冲出对方的包围,那知另外三名武修的速度一点也不比他慢,他身子还在半空中的时候,另外三人也随之窜起,人未到,劲气已先释放出来,只是三人顾虑婴儿的安全,没有释放大范围的攻击,而是极有默契从侧面出手,攻击黑衣人一点。
黑衣人身在半空中,无处着力,自然也无法闪躲,看眼着三人的攻势如电般射到自己的近前,无奈之下,他只得将手中的婴儿向身后一甩,然后身形一闪,堪堪闪避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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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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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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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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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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