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奇听身后恶风不善,来不及回头查看,身子就地一滚,直直向前轱辘出去。他快,可是我的速度更快,一个箭步窜出,立刻又纵到他的近前,单手持刀,对准沈奇的脑袋全力劈砍下去。
好厉害的王文超!沈奇浑身的汗毛都不自觉地竖立起来,双手持弓,硬往上举。
当啷啷!
这一声剧烈的脆响声,好似晴空炸雷一般,沈奇感觉自己不像是架住一把刀,更像是架住一座正在崩塌的大山,双臂麻的快失去知觉。我这刀力道之大,把沈奇身上的地面都震出一个大圆坑,后者的身躯已陷入地里。
还没等沈奇缓过这口气,我的钢刀不收,继续下压,另只手握紧拳头,由上而下,猛击沈奇的头颅。
以我的修为和力道,这一拳若真被打中,沈奇的脑袋就得碎掉。沈奇紧咬牙关,双手持弓顶住我钢刀的同时,用尽浑身的力气,将脑袋向一旁偏去。
啪!
我的拳头没有砸中沈奇,却狠狠砸在他旁边的地面,随着闷响声,地面又多出一只碗口大的圆坑。
“啊!”沈奇大吼着运起十二分的力气,将我的钢刀用力推开,接着,身子向旁一滚,总算是从坑里轱辘出来,但他刚刚从地上爬起,身形都未来得及直起,我又像猎豹似的向他猛扑过来。
这下沈奇是怎样也闪躲不开了,就听扑通一声,我的脑袋结结实实撞在沈奇的胸口,后者惊叫出声,仰面摔倒,此时再看我二人,已滚成了一团,手中的武器全都飞出好远,看起来谁都没有占到便宜。
不过,我在与沈奇翻滚的时候,巧妙的控制身躯,翻到沈奇的背后,等停下来时,我的双腿顺势盘到沈奇的腰身上,手臂向前一扣,死死勒住沈奇的脖子。
我和沈奇双双倒在地上,施展出类似于擒拿手的怪招,随着手臂暗暗加力,沈奇脖颈处的战甲顿时被勒的变了形,深深的扣进脖肉之中。沈奇喘不上来气,奋力地挣扎,双手胡乱地向后抓着,但此时他再想挣脱开我的手臂,以是难如登天。
我的手臂如同铁钳一般,越收越紧,沈奇体内的力气也越来越小,渐渐的,身子已不受大脑的指挥,慢慢停止了挣扎。
就在他以为要死于我的肘臂之下时,我突然松开臂膀,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沈奇,你输了!”
说着话,我挺身从地上站起身,低头看着正大口大口吸气的沈奇,幽幽问道:“还要再比试吗?”
对沈奇这种心高气傲的武者而言,输是极难启齿的一个字,不过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自己确实是输了,而且输的心服口服。
他坐在地上,喘了好一会,缓缓站起,说道:“我服输!”
我笑了,喜欢沈奇这种干脆的性格,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我抬起手臂,向己方的本阵喝道:“把沈奇拿下!”xǐυmь.℃òm
随着我的话音,西北军阵营里走出来十多名护卫,等到了沈奇附近后,人们面面相觑,皆有些不敢上前。沈奇虽然不是我的对手,但毕竟还是个极为可怕的高手,人们担心轻易靠前,会遭受对方的毒手。
见状,我皱起眉头,喝问道:“你们还在等什么?”
听到我的催促,护卫们不敢再驻足不前,人们把心一横,壮着胆子走到沈奇近前,取出绳索,拉肩头,拢二背,把沈奇捆绑起来。
从始至终,沈奇都没有反抗。
护卫们对愿赌服输、一诺千金的沈奇也十分佩服,没有像对其他敌将那么粗鲁,动作还算是客气,即便是把他捆绑好了也未打未骂。
这时,我的目光已看向远处正向东突围的敌人,随意地摆摆手,说道:“带下去!”
“是!大统领!”护卫们纷纷应了一声,把沈奇带回己方阵营之内,并严加看管起来。
郑适走到我的身边,抬头看了我一眼,然后也顺着我的视线望向突围的敌人,同时轻声问道:“刚才大统领明明能致沈奇于死地,为何要手下留情?”
过了一会,我才收回目光,转头看向郑适,悠悠一笑,说道:“这个人,我要了。”
“大统领要收他入麾下,只怕并非易事。”郑适皱着眉头摇头说道。
“呵呵!”我轻笑出声,说道:“我想要的,还从没有得不到的。”
郑适一怔,看着目现精光的我,闭上嘴巴,没有再多话。
且说蚩融和木照二人,他俩率领数千的残兵向东面突围,可是跑出没多远,便听到前方一声哨响,紧接着,火把亮起,红彤彤的一大片,无数的西北军在黑夜中现出身形,将其去路拦的严实合缝。
“蚩融、木照,别跑了,此路也不通!”西北军阵营中响起一声炸雷般的喊喝,人群里走出一名彪形大汉,这人身高得有两米开外,体壮如牛,高猛如山,手中一把巨锤,即便两三个成年人合力抬起都费劲,而在他手中,却像是轻若无物。
“黑虎!”蚩融和木照同是惊叫出声,他二人都与黑虎交过手,也深知此人的勇猛和厉害,在这个时候看到黑虎拦路,二人的心都凉半截。
两人下意识地收住脚步,停在原地,足足顿了三秒钟,木照把牙关一咬,叫道:“蚩帅,我们和敌军拼了,冲吧!”
现在蚩融也无突围的良策,留下来是死,硬冲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里,他重重地点下头,说道:“此战是生是死,皆由天命,冲!”说着话,他提刀向黑虎跑去。
黑虎身上有伤,并不适合作战,而且他也不是莽撞之人,哪会给对方近身肉搏的机会,黑虎提锤站在己方阵营前面没有动,只是传令道:“放箭!射死一切来犯的敌军!”在他身后的两万平原军将士闻言,捻弓搭箭,对准迎面冲来的敌人,展开齐射。
可叹蚩融、木照二人,一身的本事施展不出来,连平原军的阵营都没靠近,便被如雨点一般的箭支硬生生的退回去,两人身上的战甲已算不清有多少裂纹了,本来仅仅是肩膀、手臂有箭伤,一场冲锋下来,身上也被箭支射伤数处,虽然战甲抵御了不少的力道,但箭头仍然钉入皮肉之中。
至于两人麾下的那些敌人,又是折损过半,现在还能站立不倒的仅仅剩下两千来人。
看到对方落得这副惨状,黑虎暗暗叹口气,提声喝道:“你们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死抗下去,你们统统都是死路一条,只要现在你们能缴械投降,我保你们不死!”
如果在双方势均力敌的情况下,黑虎这话没人会听,但是此时此刻,他这话的威力太大了,原本已经绝望的敌人心里又重新燃烧起了希望,眼前的黑夜似乎也露出曙光,人们相互看着,手中的武器慢慢放了下去。
有这些士卒做垫背,想冲出去都势如登天,如果这些士卒再投降,那更没有冲出敌营的可能了!
木照这时候眼睛都红了,冲着左右的人大吼道:“谁若敢投降,一律处斩,听到没有?!”众人是都听到了他的喊声,只是已经没人再听他的指挥,咣当,不知是谁最先把手中的武器扔到地上,这像是点着导火线似的,引发出一连串的连锁反应,士卒们纷纷将武器扔掉,头盔甩到地上,接着,呼啦啦的坐倒一片。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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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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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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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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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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