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的身体经过各种天材地宝的强化,比拼臂力,他哪里比得上我。
眼看着刀锋越来越近,几乎切在穿心剑的面颊之上,他忽然面色一狰狞,大声吼道:“要死,咱们一起死!”
说着,他竟是猛然收手,任凭我的刀锋切割在他的脸庞之上,他收回的手却猛然拽动了身上藏着的一根引线。
“炸药,你身上有炸药?”
当我意识到不好的时候,只听轰的一声,穿心剑整个人炸开了。其轰响声之大,似乎地面都在为之颤动。
我反应极快,就在爆炸前的一瞬间,施展咫尺天涯,拼命往城外逃离。
可仍受到了火药爆炸的剧烈冲击,我的身躯从城头上直接弹射到城外,扑通一声,摔落在金鳞军的士卒们当中。
此时的我,浑身上下都是血,人躺在地上一动不动,和死人无异。
而穿心剑整个人都找不到了,被炸成了飞灰!
我身受重伤,从城头跌落下来,生死不明,可把周围的士卒们以及正在向城上攀爬的沈三、黑虎、项家兄弟吓坏了,人们一拥而上围在我的周围,连声呼唤道:“大统领?大统领?”
周围众人喊的急切,我却是动也也不动,毫无反应。
城头上的叶亮见状,兴奋的都快跳起来,穿心剑的死活他不在乎,他真正在乎的是王文超,如果王文超死了,那西北军将不战自败,他的功劳也立大了。
叶亮手指着城外昏迷的我,向左右的将士连声叫喊道:“放箭!射死他!扔擂石,砸死王文超!”
士卒们自然也不会放过这个难得的机会,人们眼睛睁的溜圆,纷纷捻弓搭箭,向我乱射,另有不少人举起擂石,向下猛砸。
城下的黑虎大急,眼珠子都红了,他猛然大吼一声:“统统给我让开!”说着话,他双手乱挥,将我周围的士卒全部推开,随后他顶到我的身前,以他庞大的身躯将昏迷中的我死死护住。
叮叮当当!
城头上射下来的乱箭没有伤到我,全都钉在黑虎的后背,箭头撞击战甲,叮当作响,好在敌军士卒都未受过正规的箭术训练,箭射的力道也有限,不然如此密集的箭阵,就算黑虎修为再高深也得被射成刺猬。
黑虎能挡住敌军的箭射,但却挡不住一颗颗砸落下来的擂石。咚!第一个擂石正砸在黑虎的后背,他的身躯也是为之一震,还没等反应过来,第二颗擂石又砸到了,他身躯向前踉跄一下,硬是咬牙未倒,可是随着第三、第四颗擂石的砸到,黑虎实在站立不住,扑通一声单膝跪地,不过他可没有倒下,即使跪在地上,他仍用双手按住地面,咬牙支撑住身体,挡住我的上方,使我不受擂石的波及。
正所谓患难见真情,黑虎不是个善于语言的人,也不善于表达自己的内心,不过我把他从罗基带到白苗,让他由见不得光的奴隶、沙匪变成受万人注目的堂堂战将,黑虎心里是充满感激之情的,早已打定主意,誓死追随我。
现在我危难之时,黑虎拼死保护,宁愿用自己的性命保我活命。
雨点一般的滚木、擂石不停的砸在黑虎的背后和后脑,鲜血顺着他脖颈处的战甲缝隙滴淌出来。
这时,沈三和项家兄弟也冲了过来,定睛一看,三人都吓了一跳,只见黑虎跪在我的身上,周围都是散落的擂石、滚木和箭支,他背后的战甲已布满裂纹,随时都有破碎的可能。
沈三咆哮一声,对项家兄弟急道:“你二人快带大统领和黑虎离开!”说完话,他拖刀又挡在黑虎的身前,用偃月刀拨打城上飞落下来的滚木、擂石。
趁着沈三顶住对方的攻击,项武和项彪二人分别背着我和黑虎,飞快地向己方阵营后侧跑去。
等回到己方本阵,韦刑等人一看我此时的样子,无不吓的大惊失色。就连那么沉稳老成的韦刑都有些乱了分寸,有大难临头之感。好在他冷静的还算快,一边令人把我抬回己方大营,一边又令人去找林蕾,给我进行急救,并传达下命令,全军暂时停止攻城,全体回营。
韦刑很清楚,大统领负伤的事情是瞒不住的,等消息传开,对己方将士的士气将会造成极大的打击,与其徒增伤亡,还不如马上收兵,另想它策。
在韦刑的命令下,猛攻王城的西北军全面撤退,血拼接近一天的王城之战也终于算是告一段落。
此战西北军和王城内的守军损失都不小,不过叶亮倒是十分兴奋,感觉守住王城的希望大增,当然,王文超的负伤是他信心的主要来源。虽然现在还不知道王文超究竟是死是活,不过根据当时的情况来看,王文超就算能保住性命,也必定身负重伤,短时间内不可能痊愈,西北军也无法在近期提起士气再发动大规模的攻城,如此一来,便给了白宛城那边充足的集结兵力的时间,等闻仲的增援倒了,己方也就无忧了。
至于报着与王文超同归于尽之心的穿心剑倒是真的一命呜呼。对于穿心剑的死,叶亮的心里没有悲伤之情,倒是觉得他死得其所。
正如韦刑所料,我负伤之事很快就传遍全军,西北军将士们都是忧心重重,人心惶惶,上下已无斗志可言,人们都害怕我如果不幸身亡,己方大军变成无主的散军。在将士们这种心态之下,西北军也确实无法再组织起有效的进攻。
西北军大营,营帐。
以韦刑为首的智囊们和以郑适为首的将领们都聚集在我的营帐外,众人眉头紧锁,在门口又急又忧的来回踱步,不时停下来想挑起门帘看看里面的情况,但又怕影响到林蕾等人的急救,韦刑有好几次伸出手来,停在空中顿了顿,最终还是收了回来。
黑虎也站在众人当中,为了保护我,他也受伤不轻,不过黑虎体格健壮,皮糙肉厚,受些内伤、外伤根本不在乎,此时他的心都系于我的安危,蹲在营帐的门侧,不时地抓着头发。
见众人情绪浮躁,徐悠舔了舔发干的嘴唇,轻声说道:“大统领的体质不同于常人,上次受了那么重的烧伤还是很快恢复过来,相信这次大统领也一定能化险为夷。”他的话,既是在安慰其他人,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没有人接话,帐外聚集这么多人,但场面却寂静得可怕,只是时而响起沙沙的走步声。
唰!
正在这时,营帐的门帘一撩,从里面走出一名青年护卫,手中还端着一个盆子,里面都是血水。众人见状,心头同是一紧,急忙迎上前去,将护卫团团围住,急声问道:“大统领的情况怎么样?”
青年护卫咧嘴摇头,低声说道:“现在还不清楚,医生们正在急救。”
“这……”
护卫的话没有令众人宽心,反而更担忧了,林蕾等人已急救快一个小时了,竟然还没有结果,可见大统领伤势之严重。
青年护卫没敢多加逗留,端着盆子快步走开。
程山铭却是等不及了,他一咬牙进入帐内,举目向前一瞧,只见大统领赤身躺在床塌上,周围围有数名医生,包括林蕾在内。xǐυmь.℃òm
在外围,则是打下手的护卫们,不时将大统领身上的流淌出来的鲜血擦拭干净。
见程山铭突然进来,林蕾回头看了一眼,立刻又转回头去,冷漠地说道:“你进来做什么?出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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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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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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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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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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