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猛带领梧桐军,足足追杀出两里有余,如果不是秦阳怕他有失,下令鸣金收兵,项猛还能继续追杀下去。
肖庭这二万人攻城不成,反倒死伤大半,他带着残兵败将,一退再退,足足退出十里开外才算勉强稳住阵脚。回头再看,两万多士卒,此时仅仅剩下几千人,他忍不住仰天长叹,哀道:“天要亡我,这是天要亡我啊!”
说着话,他看了看手中的佩剑,悲从心来,他把眼睛一闭,抬剑架在自己的脖子上。
许晃见他要寻短见,急忙翻身下马,抢步上前,将肖庭的手臂拉住,颤声急道:“大人不可,大人不可啊!”
“我丢失离阳关,还有何脸面回去见王上?又如何对得起拼死作战的将士们?主将无能,害死全军啊……”说着话,肖庭眼圈一红,眼泪流了出来。
许晃以及周围的残兵败将们也都哭了。现在再提回族,已是妄想,离阳关被苗兵所占,这等于是隔绝了己方的回族之路。
许晃说道:“正因为离阳关已丢,大人更不能轻生,而应想办法重新抢回离阳关啊!”
肖庭摇摇头,叹道:“我军只剩下几千将士,如何还能抢回离阳关?”
“大人不如去白苗王城,与二殿下和蚩融汇合,借他们之力,或许还有夺回离阳关的可能!”
“哦?”一句话点醒梦中人,肖庭闻言,眼睛顿时一亮,对啊,自己怎么把二殿下和蚩融这二人给忘了,他俩手下可是还掌有二十万的大军呢。如果引兵来离阳关,定能一举歼灭敌军,夺回离阳关。
想到这里,他把脖子上的佩剑拿下来,点点头,说道:“许晃,就依你之见,我们去王城找二殿下!”
肖庭听从许晃的意见,率领手下数千的残兵去往王城。
离阳关一战,进行的很快,前前后后只用了半天的时间,不过,离阳关的丢失对白苗九黎两族的局势影响太巨大了。
离阳关在九黎族手里,九黎大军随时都可进入苗地,无论是战是守,都占有绝对的优势和主动。而离阳关落入西北军之手,这扇通往白苗族的大门就形同被关闭,东面的九黎大军进不来,西面的九黎大军出不去。
蚩昊和蚩融统帅的二十万九黎大军就被活活困在苗地之内。
更要命的是,二十万的大军也无法再得到后方的补给,所需粮饷、军械、物资统统都得靠闻仲供应,吃人家的嘴短,拿人家的手短,而蚩昊又不会听令于闻仲,双方之间的矛盾自然会渐渐暴露出来并且变的尖锐。
可以说,离阳关这场看似规模不大的小战争却导致了两族优劣形势的逆转。
此时我这边还不知道秦阳和项猛偷袭离阳关大获成功的消息,四十万的西北军已抵达乐湖的主城,桂陵。
四十万的大军,将偌大的桂陵城团团围住,环城扎寨,举目望去,营帐一座连着一座,一眼都看不到边际。大营之内,旗帜招展,绣带飘扬,甲士如林,其声势之大,也只有在黄金九族之间的战争中才能见到。
当西北军没抵达到桂陵城的时候,辛强还没觉得怎样,而现在兵临城下,辛强站在城头上向外观望,也不由得暗暗心惊,背后阵阵生冒凉气,此时他有点后悔了,后悔自己当初真不应该顾及颜面,硬是要求留在乐湖内抵御王文超的大军。
西北军数量如此之众,己方不到十万的军队能抵挡得住吗?
见辛强脸色难看,两眼直勾勾地望着敌营,拳头握的紧紧的,紧张的情绪自然流露出来,他旁边的一位名叫曲让的智囊劝道:“大人不用担忧,我桂陵城城高墙厚,城防坚固,纵然敌人有百万大军,也不足为惧!”
曲让是辛强麾下的主战派之一,当初辛强要留在桂陵城抵御西北军,和他的意思不谋而合。另一位智囊于俊则大摇其头,在旁幽幽说道:“西北军号称五十万众,我军才刚刚八万,一旦开战,如何抵御?”
哼!曲让闻言心中冷笑,表面上还装成一副心平气和的模样,问道:“于俊先生的意思是……”
“当初二殿下联手将近四十万九黎士卒去进攻平原关,结果连天关都没打到,就被西北军杀的大败,二殿下战死,四十万九黎士卒折损过半。由此可见,西北军绝非乌合之众,王文超也绝非等闲之辈,现在西北军兵临城下,我军想以八万抵御五十万,不太现实,希望大人要早做安排啊!”于俊正色说道。
“做什么安排?”辛强睨着于俊。
“趁现在双方还没交战,大人如果能主动献城,归顺西北军,化干戈为玉帛,乃是城中数十万平民之福,是我军将士们之福。王文超也必会重用大人,如果等双方交上手,事态可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到时候大人即便想投降都……”
没等于俊把话说完,曲让已气的满脸涨红,震喝一声:“大胆!两军阵前,你竟劝大人向敌军投降,你是何居心?”说着话,他转身向辛强躬身施礼,沉声说道:“大人,于俊妖言惑众,动摇军心,大人应以军法论处!”
辛强看看曲让,又看看于俊,暗暗叹口气,这两个智囊都是他的心腹,两人一个主战一个主降,听起来又都有道理,不过从内心来讲,辛强还是希望一战的。
他沉默片刻,挥手道:“我深受王上知遇之恩,纵然战死沙场,马革裹尸,也绝不会做出背弃王上之事。以后无论是谁,不可再轻言投降之事,不然,可别怪我翻脸无情!”说完话,他狠狠瞪了于俊一眼,一甩袍袖,向城下走去。
“呵呵,于俊先生,大人的话,你都听到了吧?!”曲让得意洋洋地看了于俊一眼,快速追随辛强而去。
曲让和于俊同是辛强的心腹智囊,不过这两人倒是一向不合,意见也总是相左,之间勾心斗角,暗中较劲。
于俊看着辛强离去的背影,仰天长叹,喃喃说道:“螳臂当车,自取灭亡,主将昏庸,万人遭殃!”
听闻这话,周围站岗的士卒无不吓的一缩脖,有人上前轻声劝道:“先生万万不可再这么说,万一传到大人的耳朵里……”
于俊摆摆手,摇头叹息,慢慢走下城去。
辛强没听于俊之劝,做出坚守城池的架势。
同一时间,我也在和麾下将士们商议攻城的策略。
西北军虽然来势汹汹,气势如宏,但是也有隐患,粮草不济就是个大问题。
以三郡之力供养五十万的大军,粮草只能算是堪堪够用,秦阳和项猛统帅十万梧桐军去偷袭离阳关,带走大量的粮草,这使西北军的粮草储备已然十分紧张。
而后又被梁全烧毁一批,粮草不足的问题立刻暴露出来,现在,平原、关南、金鳞已把储备粮食都运到军中,但即便如此,军中之粮也仅仅够一月之用。也就是说,必须得在一个月的时间内结束战争,不然的话,西北军就将陷入无粮可吃的窘境。
因为粮草的问题,上下将士的情绪都很急迫,中军帐内,以郑适为首的将领们都建议必须得立刻对桂陵城发动进攻,争取在三日之内拿下桂陵,而后再全力进攻王城。
我觉得众将所言有理,随即下达全军攻城的命令。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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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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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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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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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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