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
刀疤青年大喝一声,整个身子是压下来了。他用两只手死死地攥住了舒境光的袖子,把他的右手紧紧地按在了桌子上。舒境光咬着牙,居然跟刀疤青年较上了劲,眼瞅着右手生生地就要探到了桌子下面。刀疤青年一米八多的大个,没想到舒境光居然有那么大的力气,整个身体几乎就是被舒境光拖着走了。
这时,刀疤青年的小弟扑上来帮忙,舒境光的手刚放到桌子下面就又被抬了上来。闻讯赶来的赌场的七八个看场小弟,七手八脚地把舒境光按在了桌子上,刀疤青年一手攥着舒境光的袖子,一手把桌上的牌全部都扒拉开,大喊道:“他偷牌!”
舒境光大声喊道:“放你妈的屁,我没有!”
他的头早已被按在了桌子上,勉强地骂出了这么几个字。
我眯了眯眼,刚才刀疤青年已经从舒境光袖筒里抖出了牌,都捉奸在床了居然还死不承认。想想也是,这几十万的大赌局,一旦被逮住出千,一只手是保不住了。
刀疤青年刚才抖得是左手,现在按着的是右手,就是要看看右手袖筒有没有偷牌。如果有,那就两只手一起剁掉!如果没有,只剁左手!
这种地下赌场的规矩就是这样,哪只手出千剁那只手,两只手都出千,全剁掉!
刀疤青年开始用手搜舒境光右手的衣袖,搜了半天居然一无所获!
但刀疤青年也不是省油的灯,他一边让人把桌子挪开,一边找人把舒境光死死地按在地上。然后他让手下去数清楚散在桌子上的扑克,自己在原来桌子底下的位置找了起来,可仍旧一无所获。手下数了牌,50张,就是少了两张牌。
此时,大家都明白,这两张牌被舒境光偷了!但是,这两张牌舒境光藏在了哪里?
刀疤青年显然没有绕过舒境光的意思,对着舒境光大声喊道:“把他的衣服给我扒了!”
手下们一拥而上,把舒境光扒了个一丝不挂。刀疤青年翻过了所有能藏牌的地方,鞋、袜子、内裤,可还是一无所获。ωωω.χΙυΜЬ.Cǒm
刀疤青年急了,大喊了一声:“都他妈别动,四下里给我找找看!”
刀疤青年的手下们,还有那些赌客,以及新鸿的看场小弟,一大帮子人开始四处找了起来。我站在一旁并没有出声,因为我也很好奇,明明是舒境光偷了牌,可是那两张牌跑哪里去了?
不多久,一个看场小弟最先找到了,他最先在离舒境光十多米远的角落里发现了少的那两张牌。
看到这一幕,众人都是疑惑不解,那两张牌怎么会跑了角落里?
这下好了,人家都说捉贼拿赃,可这两张牌并不在舒境光的身上,不光不在他的身上,而且离他有十米开外,这种情况下还说这个舒境光右手出千就太牵强了。
“老子说了,没有偷牌!”舒境光光着身子,仍被人按在桌子上,此时大喊了一声。
“妈的,行,捉贼捉赃,既然没捉到你右手,那就砍你左手!刚才你左手里藏了八张牌,被老子翻了出来!所有人都看到了,大家伙说是不是?”刀疤青年怒气冲冲的喊道。本来他想砍掉舒境光两只手,现在这局面,只能砍一只了。
闻言,周围的赌客纷纷点头,没有任何一个人对舒境光投去怜悯的表情,行有行规,来赌的都知道这个道理。你要么不出千,要么出千就别被人逮住,否则被剁手那是咎由自取。
“给我按住他,把老子的刀拿来!”刀疤青年大吼一声。
一个小弟从腰间抽出一把砍刀,递到了刀疤青年手中。
看到这一幕,舒境光吓得魂飞魄散,瑟瑟发抖,急急的喊道:“大哥,饶了我这一次,我今晚赢的钱全都还给你!求求你了!给我一条生路!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您开开恩吧!”
“妈的,出千赢了老子的钱再还回来,老子就不跟你计较了?天下哪有这样的道理!”刀疤青年握着刀,冷冰冰的说道。
旁边围观的赌客们,不但没有人上去劝阻,反而一个个出言附和。
“就是,老子把你老婆上了,然后说一句对不起你他妈愿意吗?”
“出千剁手,行有行规,不要再狡辩。如果连这个道理都不懂,怎么出来赌?”
“兄弟,赶紧动手,这种出千的烂货,砍手都是轻的!”
……
刀疤青年冷冷一笑,在舒境光的哭喊声中,猛然举起寒光闪闪的砍刀,朝着他的左手腕狠狠的剁去!
“啊……”舒境光畏惧到了极点,嘴中发出一声凄惨到极点的吼声。
看着这一幕,我心中有些感慨,那些出千赢到大钱的表面看起来风光,其实结局很悲惨,几乎所有的老千都是这样的下场,除非是赌神那种超级厉害的存在。
眼看着,那柄砍刀就要落在舒境光的手腕上,距离较近的赌客,纷纷后退了几步,生怕溅到身上血水。
就在这个时候,我一个滑步上前,一脚飞出正中刀疤青年的手腕。
我这一脚的力气不小,他手腕吃痛,砍刀直接脱手而出,落在了赌桌的另一边,发出咣当一声响。
刷刷刷!
一道道视线顿时落在了我的身上,刀疤青年愣了一下,旋即就是一脸狰狞的望着我:“你他妈干什么?”
“这个人我保了,开个价吧!”我指着舒境光,淡淡的说道。
听刀疤青年的口音是松源人,他这种架势明显是社团中人。如果我亮出身份直接把舒境光带走,他也没话说。长乐的五虎十杰,谁敢惹?
不过,我做事是讲道理的,今天这件事是舒境光的错,他出千了。所以,我不仗势压人的话只能出钱了,买下舒境光一只手!
这时候,惊惧到极点的舒境光才反应过来,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居然没有被砍掉,猛然抬头看到是我时,整个人都愣在了那里:“王……王枫!”
我淡淡的扫了他一眼,目光重新落在了刀疤青年的身上。
刀疤青年仔细的打量了我两眼,冷笑着说道:“行啊,兄弟,你要保他一只手,一口价,五百万!”
“五百万能买他十条命了,兄弟,你最好端正一下态度,心平气和跟我做这笔买卖。”我抬了抬眼眸,淡淡的说道。舒境光一只手最多值十万,刀疤青年要五百万,明显是坑我。
刀疤青年脸上溢满冷笑,恶狠狠的说道:“老子已经说了,五百万一口价,少一分都不行!拿不出这么多钱,就别做出头鸟!”
“我给你十万!”我也不跟他废话,直接说出了价格。我是按照规矩办事,一般遇到这种事,保住一只手就是十万块。
“呵呵,十万块你打发叫花子呢,你看老子像是缺钱的人么?”刀疤青年不屑的看了我一眼。
“你在我面前再说一句老子,今天我剁你的手!”我目光一冷,缓缓开口。
“妈的,小子你很狂啊!”刀疤青年指着我的鼻子,脸庞狰狞的吼道:“你他妈去打听打听,在松源这一亩三分地上,谁不给我刀疤强面子!你他妈算个卵!”
我正要说话的时候,这时人群中忽然跑出一个人,胆战心惊的看了我一眼,对刀疤青年说道:“强……强哥,他……他是长乐的双花,五虎十杰之一的王枫,大佬枫!”
闻言,刀疤青年脸色顿时一变,下一刻狰狞的脸色瞬间挤满了笑容,朝着我一躬身:“原来是大佬枫,刚才是我失礼,枫哥不要见怪!”
“这个人我保了!”我指了指舒境光,说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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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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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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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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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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