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敏锐的发觉了这份情报的通不寻常之处,沧州已经打下来了,燕国的大军正在朝着前线开拔,但是沧州境内的诸事还不平。
何时扫平沧州境内一切参与的修真者,才是眼下当务之急的。
盯着这份情报看了许久,白衣书生判断这份情报不同小可,于是扭头对着一边的手下道,“派人去查了吗?”
一个手下点头道,“一队骑兵已经去了,但确切的消息还没有传回来。”
“恩。”,白衣书生点了点头道,“恐怕不够,这样,立马去请一位执事先生前去看一看。”
“速去速回,一旦有消息,立马就报过来!”
那士兵领命,又不禁微微吃了一惊,脚步没有先动,而是拧眉道,“先生,需要这么小题大做吗?就算有一二散修,他们应该也能对付的了吧?现在前线人手吃紧……”
“叫你去你就去!”,白衣书生冷冷的瞪了他一眼,那人浑身不禁一哆嗦,不敢再废话,立马点头去了。
喝退了他之后,手捏着这个情报,白衣书生已经觉得有些不放心,拿着这份情报就脚步匆匆的走了。
山道上。
狼烟四起,看着这苍凉的沧州,陈白眸光微微泛起光芒,一路过来,满目疮痍,陈白甚至看到几座宗门被人打破彻底化为废墟。
在沧州沿路经过的地方,燕国之人甚至把斩杀的人头堆积成了一座京观,足足五千颗人头,难民几乎落泪,纷纷绕路,陈白喟然长叹一声,这些应该就是越国战死的一队士兵了。
陈白出手,以移山填海之术掩埋。
不一日,身后陆续有骑兵追了上来,陈白陆续斩杀三队骑兵,直到三队骑兵后,终于才有修士而来,一共前后七个人,流云宗内门弟子打头,一共七个武道宗师。
沿路收留的难民越来越多,跌跌跄跄的朝着柳州而去,最后已经达到了三千之多。
看着后面追上来的几个修士,陈白背着手,默默的拦在了路口……
不多时,又是一份情报传进了大帐内,“报,消息传来!!”,那个士兵一脸的惊恐,难以置信的道,“在沧州境内,找到了那队消失的骑兵和流云宗张霄了!”
“他们怎么样了?”,白衣书生猛地抬头。那士兵满脸惊骇的道,“死了,都死了,被人一剑斩杀的!”
“什么?”,白衣书生脸色大变,“这个时候难不成沧州还有凝气修士没走吗?”,白衣书生脸色颇为难看,他发现自己似乎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个事态的严重性了。
“不好!”,白衣书生脸色大变,“巡逻的士兵,柳执事他们呢?”
那士兵脸色发白的道,“这……,巡逻的张将军发现尸体后,第一时间追了上去,随行不远的,则是流云峰的七位内门弟子,至于柳长老……,应该也要到了。”wWW.ΧìǔΜЬ.CǒΜ
“糟了!”,白衣书生脸色大变,“腾”的一下就从凳子上站了起来,脸色有些惊骇的道,“一个人不够!快快叫柳长老回来!”
那士兵一阵发愣,忍不住的道,“先生,怕是来不及了”……
山道口,陈白背着手,就拦在这七个纵马而来的青年后辈前边,身后,就是那三千难民在缓缓前行,一袭黑色的长袍缓缓飘动。
“师姐,就是前边了。”,一脸色冷漠的壮实少年指了指前边,脸色冷漠的道,一队三千人的难民队伍,正在艰难的前行。
“哼,全部杀了,不要浪费时间,我们还有别的事要做……咦,等等。”,那流云宗的少女瞪大了眼睛,看着路口,路口,一个男子背着手,站的纹丝不动。
“一定就是此人了。”,从身后,一个青年纵马上前,眼神冷漠,飞快的冲了上来,“阁下是什么人,报上名来!”
这青年目光冷漠,眼神中透着冰冷和一丝傲然,一鞭子就狠狠的朝着陈白的脸颊抽来,“说,那些人是不是你杀的!”
一鞭子抽来,带着一丝丝杀气腾腾之色,换做一个人,这一鞭子下来估计就要毁容了!
一鞭子抽的极狠,身后的六个青年敏锐的觉得有一丝不妥,但都并未阻止,一鞭子抽来,陈白随手一抓,就把人直接拽了下来。
那青年脸色大变,怒骂的道,“小子,你找……”
话音未落,凌空一击耳光,“啪”的一下,这个青年被抽的一阵眼冒金星,半边脸都彻底肿了,一口气直接吐出了三颗带血的槽牙。
“你,、你……”,这青年愣了好久,才发出了杀猪一般的嚎叫声,“给我杀了他,给我杀了他!”
“是不是你们燕国的人都这么没有教养。”,陈白眼神冷漠,一脚直接踩在了他的脸上,“咔嚓”一声,半边脸几乎都要踩烂了,“我替王子京好好的管教管教你。”
那青年痛的只顾得上一阵嚎叫,撕心裂肺,却搬不开陈白的脚,一旁六个人已经围了上来,死死的围住陈白,眼神忌惮又愤怒。
看着被陈白踩在脚底的青年,几个人又惊又怒,那少女纵马上前,冷喝的道,“贱种,你都要亡国了,还在这负隅顽抗,抵御天朝之威,还不跪下求饶!”
“刚才是谁让你直呼王子殿下的名讳的?”
“你现在自废武功,我或许还能放你一条生路。”,那个长的颇为壮实的青年纵马出来,眼神冰冷,“不妨告诉你,我们宗门的只是马上就要来了,到时候你立马化成齑粉!”
“不要和他废话了。”,又是一青年冷冷的道,“杀了他,再把这三千贱种给屠了,我们也该回去复命了。”
六个人居高临下,眼神冷漠的看着被围在中间,穿着黑色长袍的陈白。
“无可救药。”,陈白摇了摇头,轻轻的道。
“你说什么?”,一个青年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的道,“找死!”,六个人怒吼了一声,一枪一齐朝着陈白狠狠的刺了过来!
面对这六人六枪,陈白这时背着手,摇了摇头。
片刻后,当陈白离去的之后,这些天之骄子已经变成了一地的鲜血,瞪大了眼睛,空洞的看着天空……
一年前,国战爆发,五国几乎同时向越国宣战,其中燕国、吴国和齐国,分别从两个不同的地方进攻,其中燕国率先攻下了沧州。
整个沧州在燕国的进攻下,彻底变成了一片废墟,六大宗门被攻灭,三名结丹修士阵亡。
越国的仓促组织下,剩余的人手开始撤离,六大宗门的故址被废弃,战线收缩,一直收缩到柳州,曾经作为腹地的柳州,如今已经成为了国战的一线,四处掀起了狼烟!
而作为沦陷区,沧州的某地,在距离与柳州不到五十里的地方,一队难民正在艰难的前行。
而奇迹般的事,这一队难民竟然一直在安全的前行,并且没有受到一丁的骚扰,人数从五百人,最后壮大到了七千人。
随着燕国巡逻的士兵在这个方向不断的失踪,这个消息最终开始引起了整个燕国前线的重视!
“呼……”,一道身影一闪,一个绿色长衫的老者出现在了原地,看着这一地的尸体,柳执事双手都在颤抖了。“畜生,究竟是谁杀我流云宗弟子,老夫非要你千刀万剐不可!”
柳执事红着眼睛,整个人腾起,飞快的朝着东边而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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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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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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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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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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