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那个白衣弟子在做什么?”,紫衣老者睁开眼,口鼻间一道白芒袅袅,缓缓的升腾而起,最后隐没在了空气之中,看起来无比的神异,紫衣老者的修为又微微精进了一分。
“爷爷,你又强大了。”,一旁的俏丽女孩看到这一幕,不禁震惊的道,“照这个趋势,爷爷你很快就要迈入筑基中期了!”
紫衣老者脸上闪过了一抹欣慰之色,这时又摆了摆手道,“爷爷已经老了,这辈子的成就就这么一点了,最高也就止步在这筑基中期了,我如今七十有三,不可能再继续了,这未来的天下,还是要交给你们。”
紫衣老者微微一笑,目光落在他几个孙子身上,眸光中露出了一抹柔和之色。
远靖低头叹息,缓缓的道,“爷爷,筑基实在是太难了,想成为一个武道宗师,真的还要看一个人的机缘,当年爷爷花了三十年的功夫才迈入了这个门槛,不知历经了多少千辛万苦,我不知道这辈子能不能踏足这个境界呢。”
远靖低头,轻轻的叹息,他才内劲六段,在江湖中已然是天赋不错的人了,但是他接触到不少名门之中的天之骄子,知道自己还不过尔尔,根本不知道骄傲。
他心头越沉重。
唯有踏入筑基期,他未来才有可能压的住下面一干野心勃勃的叔伯们,譬如那个魏老,他现在就是筑基修为,要是自己未来踏足不了那个境界,肯定是压不住他的。
主人压不住下面的奴仆,在温顺的狗也会变成一只凶残狡诈的狼!这一点远靖心知肚明。
所以他心头越的忧虑。
爷爷留给他的时间已经不会太多了,远千秋已经73岁了,最多再为他保驾护航十年,就该推位了,可是这十年时间,他没信心。
筑基期,太难!
“你们三个当中,远靖你妹妹天赋最高如今十七岁,内劲四段,我们远家的未来可能就要指着她了,至于你兄长。”,远千秋轻轻的叹息了一声,略有责备的看了他的大孙子一眼,缓缓的道,“如今二十七岁了,修为依旧停留在内劲四段,以后我看还是留下来经商吧。”
紫衣老者缓缓的摇头。
那个贵衣公子轻轻叹息,摇头不语,他也知道他的天赋太低,修为到了内劲四段的时候,就一直止步在这里不前了,他也一直很悔恨,但是没有办法,看来他未来的路就只能止步这里了。
“爷爷,你瞎说什么呢?”,一旁的俏丽女孩嗔怪了一声,眼眶微红了,瞪了她爷爷一眼。
远千秋年轻的时候曾经和仇家过招,伤及了根本,导致寿元大减,否则一个武道宗师,寿元最起码能达到一百二十岁!
“呵呵。”,远千秋微微一笑,这时溺爱的摸了摸她这个孙女的头,没有说什么,只是微微叹息的道,“爷爷只是担心,未来能将你托付给谁才好。”
这时一旁的贵衣公子道,“爷爷,那个白衣弟子这七日一直在车上,寸步未离。”
“这七日一直在车上,寸步微离?”,紫衣老者有些微微吃惊。
“是。”,一旁的远靖这时也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一抹不屑之色,“我观察过了,他这几天就在马车上,手里捧着一本书,一直哪里都没去,甚至不曾下车过一步。”
这几天才刚离开云岚派,算是走进了一些绿林的腹地,一路上也算的上是风平浪静。
路边偶尔有一些不开眼的小毛贼跑出来,基本护卫也就能打了,马车队虽然生过几次骚乱,但是最后大多还是有惊无险。
而这个云岚派的弟子呢,则一直稳坐在车里。
不论是有山贼打劫,还是有悍匪拦道,这个白衣公子还就真的如之前说的那样,不要下车,就真的一直稳坐在车上,动都没有动一下。
这种姿态让远靖有些微恼,看这个样子,这还真请了一个大爷回来了,远靖嘴唇微抖,想说“废物”两个字,但想了想,这个话还是没有敢说出口。
“罢了。”,紫衣老者摆了摆手,平静的道,“只要能平安的抵达目的地就好了。”
话音未落,前方不禁一阵骚乱,整个马车就停了下来,一阵嘶鸣声从前方传了过来。www.xiumb.com
“怎么回事?”
紫衣老者身子一晃,这时马车已经停了下来,掀开马车一看,一个半米粗的巨树这时被人砍伐断了,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了路上。
这条山间小道并不是很大,两侧都是山崖,这样一口巨粗的树拦在了路中间,马车是无论如何也过不去的,这个树几乎把大半的路都彻底堵死了,唯有搬走。
路口一个人影都没有,就这么一颗树拦在了路中。
“敢问是哪路的朋友?”,紫衣老者没有做声,这时远靖缓步走了出去,气势不凡,一口吼出,带了一丝音波在颤抖,“可否出来一见?远家在此谢过!”
远靖拱了拱手,他刚才吼话的时候,特意用了一丝武道音波,将声音嗡嗡一颤传了出去,这样一来,就算对付离的很远也可以听的一清二楚,远靖用这个方式在震慑对方。
要是一般的小毛贼,听到如此声势的巨吼,自然就明白这一队马车上的人不凡,不可以随意劫掠。
目光明亮的人,这个时候就直接撤走了,不会为难。
最后,远靖自报家门,为了就是震慑对手,要是有听闻远家大名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已经撤走了,当然,远靖不介意给一点过路财,人在江湖上行走,散财是必须的。
车厢里,紫衣老者缓缓的点了点头。
远靖年纪虽然不大,但是应付这些事情已经有些像模像样了,这一番气势吼出,颇有些掌事人的气度了,再历练一番,他人必成大器!
这样一根断木横在路中央,走江湖的人当然不会随意去搬。
如此重要的山路上,根本不可能被一根巨木给恰好砸断的,就算现在四周望去,一个人影也看不见,远靖也不敢轻举妄动。
一声吼出去,四下一片寂静,远靖不禁拧起了眉头。
这个阵势,显然是有人在远处现了他们这队马车,然后专门在这里伏击的,不可能真的是巧合,但是他刚才那么一吼,要是绿道上的人,已经出来碰面了。
多半就是客套一番,远靖给一些银两,双方客客气气的让道,但是这毫无回应的事就有些麻烦了。
毫无回应一般有两种情况。
一,对方就是一股小到不能再小的小毛贼,在听到这个吼声和远家的名头的时候,直接溜走了,不敢出来打这个照面,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对方不肯松这个口!
要是后面这个原因就棘手了,说明对方一不怕远靖,二不怕远家这个名头。
远靖深吸了一口气,心头但愿这个情况不是太糟,这时回头看了一眼,只见紫衣老者跟他点了点头,远靖不禁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对着一旁的人摆了摆手。
“上去搬走。”
其他不问,对面既然不肯露面,他们就不会在这里干耗着,那么最简单的办法就直接派人去搬这个断树,看暗中的人怎么说。
要是断树搬走,车队过去,依旧不见人影的话,说明对方的人马已经撤走了。
远家车队里的这些人也是老江湖了,一个个精明无比,见到这个阵仗,丝毫没有大意,谨慎的四下看着,然后缓缓的走上了前,开始去搬动这个断树。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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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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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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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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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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