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木安闻言,费力的看她一眼。》>》
夏渺渺讪讪,她像白痴吗?!难道不该是这样,果断放弃那十亿,自家总还有一两亿,自家女孩以后可以自己做主,也有了以后的方向,管何家死活,为什么不放手?
何木安突然不知道该说她蠢还是愚蠢,但看着她真心实意的疑问目光,更欣慰她是用纯疑问的方式问,还不是用自己的思想代入温家,觉得温家就该那么做。
夏渺渺这个人就这点好,从不觉得自己想的是对的。
何木安突然又有点头疼,他家的她,还是不够硬气!“那是说放弃就能放弃的。”运作十亿带来百亿的回报,说扔就扔!“从哲学意义上来讲,人活在世上追求两样东西,社会存在感,社会认同感,什么是社会认同感,就是地位;从心理学上讲,人追求自我感,就是‘我’,‘本我’通过动作、声音实现存在感,就是……”
夏渺渺略高一头的看着他,你继续背:“你的意思是说我违背了人类哲学、心理学、存在学,上学的时候怎么不见你这么聪明,还会背诵理解的,当年马克思哲学考了多少分?”
“……”
夏渺渺跃过何木安的头顶看向窗外,哎,何安说的有道理,她没有运作过那么一大笔钱,怎么能说别人放弃就放弃,万劫不复也不放手吧。
夏渺渺下意识的抬起手,半圈住靠在肩上的人,觉得身上压力挺大,她家不会以后也这个路数吧。她家生出夏小鱼那样颜值的就够费力了,还不是妥妥被淘汰的主,想想都揪心。就算她不同意走这条路,等她死了呢?难保那些想荣华富贵又没有本事的想这个损主意。
何木安身体僵直着,从手肘处传来的柔软漫不经心的真诚,她察觉到她做了什么吗?知道他不是尚尚吗?嗯——明白这个动作很对男人按理说很‘失礼’吗?
要不要提醒她,他只是靠一下,不是让她可怜一下。
夏渺渺担心了,她手臂下意识的用力把更向怀里的位置‘撮’一点:“我家不会……”
何木安更快的开口:“董家也是通过联姻进来的,但他们现在走的是实业;楼家是老太爷的兄弟,是靠本事靠过来的,但现在走的路线更难堪;全凭以后的规划。”她有没有发觉什么?比如‘手’。Χiυmъ.cοΜ
夏渺渺手劲松了一点,她又不是白痴,当然知道自己在扶着他,看他人高马大的缩在她肩上……她觉得这样高难度的姿势还不如他自己坐着舒服,所以帮他一把。也是全凭自己。
何木安见她没有收回手,心落回原地,内心因为她的动作不停的分析背后的意义,她接受他了?在试着接受他?毕竟两人快结婚了,以她对渺渺理解,既然结婚了就不会想别人。
这样的想法配合现在的气氛,让他觉得小小的空间无限放大,忍不住提点道:“这条路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以后你嫁过来就会知道,禾木集团有两个团体组成,一个是我私人的生活团、、律师团、智囊团;一个是集团的投资团、秘书团、律师团、经营团。”
“陈秘书手下的人负责我的外出行事安排和我个人处理的家务琐事;施秘书负责禾木秘书团体,对禾木集团服务。”
“何家股权不分割,永久性不分割,夫妻也不行,所以你不可能得到禾木集团的股份,我也没必要骗你,甚至通俗点讲就是无论你我将来有多少孩子,只有最优秀的一个能继承何家家主的位置,继承禾木集团,其他的人,分钱不分股。”
夏渺渺看看他,然后点点头,可:“如果孩子都不争气呢?”会不会被别人取而代之?禾木岂不是就毁了,不是说下面的人输送一个人才一百万,别人家都很优秀你家不优秀,被吞不是妥妥的?
何木安嘴角微扬,笨,这才是两个团体的意义,也是家族多变化多的本质所在,打不成统一战线的前提下,是龙都要卧着。
但何家这样的大家族真出个不争气的继承人是会非常残酷的,何家祖祠说不定就会有想法,就是说他太叔叔太伯伯家的子孙或许就会觉得机会来了,但每一支都是为了让自己强大,不会给别人机会,制度是为了维持他这一脉服务的。
所以何木安说的轻描淡写:“不争气的只要会冷着脸看资料就行了,禾木背后有成熟的智囊团,这个智囊团有何家下面众多家族构成,是智脑。人蠢了就从智脑里翻资料,娶个更蠢实力不济的夫人就行。”
娶更蠢的?为什么?
防止外戚有想法:“对了,人蠢的是没有能力娶自己想娶的夫人的。”
“万一爱了呢?”
何木安近乎好笑的看她一眼,也真的笑了:“何家还有一种人,叫心理专家,他们负责思想植入,能把你心里爱的人,碾碎了换成你不爱的,精神奔溃了也没有关系,何家背后有自己的医疗团队,专治精神不正常。”
夏渺渺突然觉得毛骨悚然,见鬼的看着他,非常想问你这样的精神没被拉进去重新植入。
何木安仿佛看出她的想法,平静的语气中透着不易见的得意:“我十八岁,就把他们辩成神经病了,现在一个人捧着一个学术不出研究基地,没时间管我。”
“做我的太太,就不要对会成为家主的何家下一代继承人抱有承欢膝下的想法,因为他不是蠢的被庞大的利益群体控制,就是需要大量的时间学习怎么反控制。”
何木安想到他的童年,骤然有些兴致缺缺,何盛国当时是想救他,还是走了,越大越对他当时的选择越没有怨恨。
所以你看,嫁给我没有你想的那么优越,要放弃的东西也不少,还要学会对子女心狠,这对没有接受过《规劝篇》的人来说,可不是什么幸福的事。
夏渺渺脑子空洞的想想,还是想不出来,人没身在其中,听到的就只觉得是听到的,距离她很远,但何木安肯对她会说这些,她还是十分感激。
何木安有一点他还没说,他也不会说,当历代何夫人对每个孩子的智商都不满意是,面对这样一个庞大的帝国,女主人是会迷失本心的,何家不乏夫人为家主广选‘妃’生‘子’的荒唐事。
这也是楼、温两家一直存在的本质意义。她们还负责在何夫人不满意自己的继承人时为其服务。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是绝对忠诚何夫人的,何灭就不是当家主母生的,但依然尊崇主母,因为没有那一代的何夫人就没有他。
这种家族荣誉感一旦建议是很恐怖的,当家人如果能力不够,是会想以身殉家族的。
哎,这些在外人眼里很荒唐的事不提也罢。
他先靠一会,休息一下,以后的路还长着。
车子缓缓停下,外面是已经灯火通明的飞机场,来来往往的人群丝毫不减。
夏渺渺,看看窗外,发现不远处已经有人再等了,觉得身边的人好久没动了,轻轻的开口:“到了……”都等你呢,起来。
何木安不动。
夏渺渺纳闷的看他一眼,确定他没有睡着,也不催了,也靠坐在椅背上放松自己,轻悠的开口:“我觉得住霞光山上班不方便,在单位附近选了套房子……”她本来没打算说的,觉得自己很‘懂事’,结婚了就带着尚尚出来住给他更多的空间让他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她们名义上挂个名,她知情识趣的为他的红颜知己让路。
现在看来,她当真是愚昧,甚至有些为自己的想法蒙羞,对方带着百分百的诚意跟她过日子,她却想着敷衍人实在不应该,所以她斟酌了斟酌还是说了,回报他的诚意。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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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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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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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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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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