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湛云走过去,含笑的看着她,伸出手抚开落在她脸侧的发丝,静静地看着她。
夏渺渺觉得脸有点痒微微的转醒,朦胧的看到湛云,脸不自觉的在他手心蹭了两下,含糊的道:“回来了……”
高湛云刮刮她的鼻子,直起身脱了外套,白色的衬衫,金色的眼睛,站在她面前清隽如玉、温润如山:“……看什么。”高湛云笑,拍拍她,风姿绰约:“去卧室睡,小心着凉。”
夏渺渺已然坐起身,清醒不少,怔怔的看着她泛痴:“怎么现在才回来……”
高湛云闻言,看着她,忍不住叹气:“因为某位好心的何先生太热心,所以刚下班就被叫回去,问问可以不可以走我的后门,以后跟何先生当亲戚一样走动。”
夏渺渺惊愕的看着他。
高湛云摊摊手:“你也觉得很荒谬是不是,但何先生就是这么魅力四射,他所到之处鸡飞狗跳,比你当年租住的小区拆迁时,为了拆迁费打架的兄弟姐妹还热情,但凡有点利益都想沾。更何况他如此高调的为尚尚撑腰,说起来他还真会给咱们找麻烦,他明知道他的辐射范围,当初都不敢告诉你他是谁,如今却朗朗乾坤下为尚尚出头,你说说会有什么后果,我想不怀疑他居心叵测都难。”
就是,就是,夏渺渺斜着身子趴在他肩上:“对不起呀,我当年眼神不好,找了个后遗症严重的。”
高湛云拍拍她的头:“的确很没眼光,有你受的时候,这种利益纠葛比你想的还麻烦怕你撑不住。”
“所以你才没有跟你爸爸妈妈一样考公务员是不是?”
高湛云揉揉额头:“算是吧。”
“那……”夏渺渺小心翼翼的开口:“你们商量出一个什么结果?”
高湛云一本正经道:“卖妻求荣,争取贴上,早日当上正经皇亲国戚。”
夏渺渺捏住他腰间的肉使劲掐。
高湛云疼的把她翻身压在沙发上,神色迷离的看着灯光下眼角浅笑的他,胸腔的温暖一点点的升起,他低下头,在电视里反复的广告词中吻上她的唇……
气氛一点点升高,渺渺的宽大睡衣滑到腿根,肩上露出一片雪白。
高湛云热烈的吻着,在衣服能遮到的地方留下更深的痕迹。
夏渺渺意乱情迷。
气氛正好,月色正浓,背景音掷地有声,一切都刚刚好,直到刺耳的门铃声响起,契而不舍、噼里啪啦、短粗密集。
高湛云黑着脸。翻身从沙发上起来,盯着门口,目光阴郁。
夏渺渺也一团火:夏尚尚!你个挨千刀的,天天半夜回来!“我上去收拾收拾,你接她。”夏渺渺拎着薄被上楼。
高湛云看着她,确定听到卧室门的声音,才起身,也不系领扣、不整理,他一个男人,某人爱看不看。
脚步淡定的走向玄关,打开房门,雨打桃花,一片春色。
只是门口的女人千品一律的啄米一样的低着头抱歉比谁说的都真诚:“对不起高先生,实在对不起,打扰你们了,小小姐想回来,她又是哭又是闹我们先生看着心疼,我们也没办法……又给你添麻烦了,你看这叫什么事,我们先生白天工作,你们也忙,晚上还要这么折腾,我们……”
高湛云的回答也千篇一律,不同的是今日戴着低沉的慵懒和事后艳靡:“没事,尚尚才换环境是会这样。”然后大方的让开玄关。
小佣人这才抬头看他一眼,顿时被硕大的、显而易见的荷尔蒙催的红了脸,赶紧让到一旁,一层层的退开,给自家先生让路。
何木安抱着睡眼朦胧的尚尚下车,在门口的灯光下,看到站在门旁就那么看着他的男人。
他头发凌乱,衣襟半敞,一股**之气扑面而来,此时不用高湛云说话何木安也知道他打断了什么,这是他本来就想的事,可真看见,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成就感,反而一股邪火蹭的一下冒出来,排山倒海往四肢百骸冲。
高湛云见状,闲闲的系着扣子,漫不经心,风姿顿显。
何木安紧紧地抱着尚尚,但一瞬间又立即恢复平静,情绪收敛十分迅猛。他告诫自己已经走到这一步,他不能前功尽弃。
高湛云这种人今日会失态的在他面前这样宣示主权,不就是他的胜利。他高湛云向来可是胜券在握,不屑于这种小手段,如今又如何!
何木安这样说服自己,但一股冷气还是忍不住想让他让高湛云现在、立马滚蛋!
夏尚尚皱着眉,高声推他:“你抱痛我了!放开!放开!爸爸!爸爸”
何木安急忙放手:“爸爸不是——”
高湛云已经下来,衣装整齐,糜烂尽收,抱起小女儿,柔声哄着:“爸爸在,爸爸在,没事的,你亲爸逗你玩,这么晚了还调皮,看你亲爸都有黑眼圈了,下次不可以欺负亲爸爸知不知道,你亲爸爸最疼你了。”
用你废话!
怎么不用,没有我,她根本不跟你走!
什么疼不疼,夏尚尚感觉一般般,她在那座山上,跟这些大姐姐、阿姨玩的时候比跟亲爸的时候多,就是亲爸总要在她们周围办公,奇怪的不得了。亲爸问她最多的是饿不饿,好像要把她吃成一只小胖猪一样,那些小朋友们已经开始说她像佩奇妈妈了,真是讨厌!
亲爸还很凶,她今天跟阿姨们去一个很大很大的湖边玩了很久,有点累了,想睡觉,亲爸一直唠唠叨,说她不能上床,不能冲跑,不能推了湖边的栅栏不承认,脸色可凶了,她不要去他家了,也不再他家睡!她要回家!哼!
夏尚尚靠在爸爸怀里,看都不看何木安。
其实同样的事高湛云训她,她一点脾气都没有,高湛云就是因为她说谎打了她,她会哭,但做不出闹着回家这样的荒唐事,因为在尚尚的心里,高湛云是她爸,这里是她家。
从小到大都是爸爸陪她多,亲爸是半路的亲戚,她爸是高湛云。
高湛云让开一步,笑容可掬。客气有礼:“何先生要不要进去坐坐。”
何木安看他一眼,声音一如外面的夜色:“不用了,尚尚麻烦你了。”
“何先生这话就见外了,我是尚尚的爸爸。”
你这个爸爸还可以当几天?何木安看着他,第一次抛去客套,面漏讽刺。
高湛云也同样看着他:“这样交流流畅多了。”
“无所谓,已经没有几天好交流的。”
高湛云阴郁的看着何木安。
何木安神色淡淡,他忍这个男人很久了,今天是极限,如果这个男人识相点,他可以只让他滚蛋,看在尚尚的面子上,万事不追究。
如果他再穿成这样挑衅,那大家以后就各凭本事,将来事业上抑郁不得志的话只能怪世道无情、他不会做人。
何木安转身离开!
尚尚小小的手臂圈在爸爸脖子上,软软的声音响起:“爸爸,我困——”
高湛云闻言,看着她,柔和的笑了,摸摸她的头:“咱们回家……”
……
何木安哐的一声甩上书房的门,气的在屋里团团转,脑海里不断闪过刚才高湛云的样子,夏渺渺脖子上的围巾,还有曾经他和渺渺在一起时,她种种的样子。琇書蛧
她抱着他笑,在他怀里使坏,自以为是的要在上面,万事想压他一头,亲他的时候喜欢从耳朵开始。
何木安越想越暴躁,越想越烦高湛云今晚的样子,如果不是动作太快,以后不能收拾,他开车撞他家门前,看他还敢不敢对她动手动脚!
何木安烦躁的脱了西装,扔在地上,踩过去又踩回来,极力压制他暴躁的脾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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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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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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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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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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