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是说,皋月夫人可能是杀害了名顷鹿雄的凶手?”手中拿着一份文件,服部平次很是随意地坐在沙发上,一张张的翻阅着。与此同时,他也正同工藤新一通着电话。“可是既然如此的话,理由是什么?总不能是因为在打歌牌的时候输给了对方就急眼杀人吧?”
“根据风户京介的叙述,皋月夫人和阿知波会长的结合并不正当——那是一次婚外孕,而皋月夫人在当时因为一时想不开,选择了主动寻求车祸。在那次车祸当中,她永久失去了生育能力。”工藤新一在电话里说着风户京介透露的信息。“在这样的情况下,原本郁郁终日的皋月夫人在父母和阿知波先生的带动下,最终接触到了歌牌,并且以最高程度的热情投入到了属于她自己的【皋月会】内。对于她来说,或许皋月会就像她再也不可能拥有的亲生骨肉那样吧?”
“然后既然阿知波会长自己的证词里面提到自己见到名顷面色铁青地跑出去,就说明他其实很可能见到了相反的事情,也就是皋月夫人杀害名顷鹿雄的那一幕。”服部平次逐渐厘清了当初发生过的事情。
“然后出于夫妻之情,他选择包庇皋月夫人,但皋月夫人仍然因此而郁郁寡欢,最终去世?”
电话当中,各自传过了一声叹息。
“那么,这个情节是能站得住脚的,但证据呢?”服部平次转换了话题。“就算你之前说橘从录像里面找到了一些可能是遇害的时候留下的痕迹之类的东西,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实际证据。”
“有啊,”工藤新一完全没意识到问题在哪里。“保险公司那边不是还有歌牌的残片吗?那上面应该还有一些血迹,所以完全可以从上面提取血迹的痕迹,然后利用血迹来进行DNA检测,之后对比……”
说到这里的时候,他也愣住了。
对啊,就算他们现在能够从歌牌上面提取到基因,又该如何证明这就是名顷的?名顷鹿雄在1989年就已经死了,几乎不可能保留下用来可以和他的身份对应起来的生物样本。如果仅仅是证明上面有血迹的话,阿知波会长完全可以推作不知,直接装傻。
“有没有可能用我从风户京介这里得到的皋月夫人的录音材料来作为证据,也就是皋月夫人自己的自白?”工藤新一随后提出了新方案。
“不可能的,那种时候的皋月夫人……律师肯定会用精神异常来大打自白可信度的牌的。”服部平次正准备对工藤新一的幼稚想法吐槽,却突然发现似乎陷入了盲区的是自己。“不对,皋月夫人都已经去世了,哪里来的律师啊?这样的话岂不是我们想说什么就是什么?反正我们只是用作推测的依据,阿知波会长也不可能就此起诉我们诽谤。”
“喂喂你们是不是搞错了什么事情?”就在他们两个人思索的时候,服部平次突然听到电话另一端传来了千羽的声音。“不要单独考虑名顷鹿雄被杀的案件,现在我们要关心的是矢岛俊弥被谁杀了。你们觉得,如果我们能够把杀害矢岛俊弥的罪名钉死在阿知波会长的身上,然后再在判决之前问阿知波会长,说我们知道了名顷鹿雄在他们家被杀,要求他对此作出解释的话,阿知波会长会不会甚至直接把皋月夫人拉出来顶罪?”
千羽所说的毫无节操下限的可能性,让两名纯洁许多的高中生侦探沉默了。
好像……有道理啊?就算他们不想把这件事断定为皋月夫人所为,说不定到最后也只能顺水推舟归给皋月夫人了。换句话说,只要能够让阿知波会长谋杀关根的罪名坐实,那么阿知波会长出于保护自己的目的,也势必将会为他们提供皋月夫人谋杀了名顷,而他并没有参与其中的口供。这样无论如何他会受到的罪名也就不过是协助处理尸体罢了。
“然后出于这个目的,阿知波会长怀疑矢岛俊弥调取录像带是为了寻找歌牌上的污痕,进而有可能发现他参与了杀人的秘密,因而选择先一步杀人灭口?”工藤新一最终给阿知波会长安上了一个作案动机。“可是……矢岛真的能发现这个秘密吗?
“橘之前说过,他是翻了好多好多高清光盘,最后才勉强找到一个能让他起疑的地方——毕竟光盘的画质有限,根本看不清楚。但问题在于,矢岛先生那里有的也就只有画质类似的光盘,他是不可能从那种东西里面看出来问题的,毕竟那又不是胶片画质。既然如此,阿知波会长又有什么必要去阻止矢岛先生呢?无论矢岛先生怎么看,他都找不到能够引起对阿知波会长的怀疑的态度,让他看又怎么样?”
“不,矢岛绝不是在看到光盘之后才起疑的,他恐怕很早就觉得有问题了。”服部平次重新翻开手中的文件。“我在皋月会的管理层那边找到了他们的行政文件记录,在里面找到了很有趣的东西:在去年矢岛俊弥用那副皋月牌夺得冠军后的几天,皋月牌竟然在商业活动现场失踪了,几个小时之后才在附近的库房里面找到——毫无疑问,这是被人刻意带过去的。
“更加有趣的事情在这里:在歌牌被找到的第一时间,矢岛利用自己皋月会重要成员的身份,发起了一场动议,内容是将原本存放在阿知波先生家里的皋月牌立刻转移到京都的一家歌牌博物馆里面,严加保管,除了所有人都同意的高价值商业活动以外一律不予许可。而最终的动议结果是阿知波会长本人反对,其他人大多支持,在结果出来之后,阿知波会长的态度也有所软化,同意了转移行动。”xǐυmь.℃òm
“……”话筒的另一边,工藤新一皱起了眉。“这怎么听着像……”
“像是发现了歌牌上有问题,然后利用一次突袭把皋月牌从会长身旁带走的下克上政变,对不对?”话筒的另一边的另一边,千羽的表情异常微妙。“这……你的意思是不是想说……”
“是啊,矢岛俊弥先生恐怕是在1993年自己参加皋月杯决赛的时候,感觉到了歌牌上面的有些不对,之后才会选择以这样的方式隔绝阿知波会长和歌牌,并且自己大量搜集资料来意图支撑自己对于歌牌上面的污痕的来源的看法。只不过他的动作太过明显,最终导致阿知波会长狗急跳墙,选择对他下死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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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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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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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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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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