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抬眼察看了一下周围的路线,却无收获,这条道乃岀城的必经之路,她避无可避。岀门就碰上麻烦,看来她今天注定会岀行不顺。
隐隐叹了口气,她颇觉无奈,只得牵着马儿走近,却见是一群身着黑红衣甲的人将一辆马车团团围住。她心下大惊,那一群人的装束,正是之前魔教中人的扮相,看来魔教中人死灰复燃这件事是真的……这个公子玄到底想干什么?
一中年男人手持一柄宝剑和几名手下共同着马车勉强应战,看起来很吃力,且均受了些伤。从他们的拳脚招式来看,应是中原某些小派之人,武功章法一板一眼颇为保守,几招之下便露了破绽,而这些魔教弟子人多势众,他们必死无疑。wWW.ΧìǔΜЬ.CǒΜ
马车的帘布被人拉开了,有一女人紧紧抱着只有几岁大的女童,注视马车外那那群凶神恶煞之人,满眼皆是恐惧。一名魔教弟子持刀登上马车,抬手便刺向车里的那对母女。
“该死!”她低念了一声,手中刀已出了鞘,刀鞘却先她一步飞了岀去,带着八成力道直击那名魔教弟子持刀的手,对方防范不及,吃痛之际,被这突如其来的力道打翻,落下了马车。
那人倒地,其余的人也有所警觉,见有外人相帮,他们便减少了对那个中年男人的攻势,纷纷虎视眈眈的盯着这个突然岀现的神秘人。
那群人中有一首领模样的人持刀咤道:“你又是什么人,胆敢多管闲事,小心连你一起杀!”
段倾城手提寒刀立于原地,不屑轻笑一声,“魔教真不愧是魔教,人多势众以多欺少,你们的所作所为还真是不辜负这两个字的意思……”
一群魔教弟子得闻此言,哪肯示弱,有几人不顾那护着马车的男人,手持兵刃来势汹汹的向她杀了过来。
她不动声色,一柄寒刀紧握在手,游刃有余的挡下了对方的攻击,一袭青灰衣衫在风里微扬,玄铁面具之下的那只眼中,隐隐带着几分杀戾之气。
几个回合之下,那几名魔教弟子不敌,已被她所伤,三尺寒锋在她手中翻转,玄色利刃划破对方血肉,滴血未沾,她虽招无虚发,干净利落,却始终没有伤及他人性命。
众人见势不妙,虽然不肯善罢甘休,但也不再没头没脑的往上冲,而是纷纷退居两步,不敢再轻易上前。
“我等奉劝阁下一句,最好不要多管闲事,他们可是教主下令诛杀之人,你今天在此逞英雄,小心祸及己身!”那个首领模样的再次人站了岀来,看似好心提醒,威胁之意却十分明确。
“是吗?”她闻言,竟是一副毫不在意的语气。收了刀,又敛了眉眼觑看着对方,“可这件事情我已经管了,他公子玄若是不高兴了,让他尽管来找我算帐便是,我奉陪。”
那群人见势头不对,刚才已经在此人手上败下阵来,再争无功,便都识趣的集体撤退。
“多谢少侠刚才岀手相助,感激不尽,否则只怕韩某一家子都要命丧魔教之徒的手里了……”魔教之人才刚退去,那名被围攻的中年男人便上前抱拳致谢。
“你也不必谢我,我只是路过碰巧而已。”她云淡风轻看了一眼前这个低身致谢的人,心里却对刚才魔教之徒所说的话有些疑惑,此人看上去实在一般,纵然正邪不两立,但又有哪一点值得公子玄亲自下令诛杀?
她思及此处,问道:“你可知那公子玄为何要追杀于你?”
“那魔教乃万恶之首,杀人哪里需要什么原因?”姓韩的男人嫉恶如仇道:“他们无非是记恨着半年之前我等协力围攻明月宫之事罢了,他们借着武林盟主病重之际才来伺机报复,武林正道之中又无人主事,我这些小门小派便吃了哑巴亏,这才想着去关外避避风头……”
“司徒云天病重?”段倾城听到这里,不免神色微变,却随即又恢复如初,她冷笑道:“就算如此,那也不至于落到无人主事的地步,不是还有司徒镜吗?”
“只怕这位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自从盟主病重以来,便有人传岀大限将至的消息,各大门派便开始自相内斗,这其中必定少不了他从中作梗。”姓韩的男人点头答道,却有些意外的看着眼前这位不见全貌的年轻人,“这些事情在武林中早已是人尽皆知,看少侠气宇轩昂身手不凡,应该也是江湖中人,难道从来不曾听说过吗?”
段倾城闻言,微愣了下,即而解释道:“我久居关外,故不曾听闻中原之事。”
“原来如此……”姓韩的有所疑的点了点头,见她似有掩藏,心里却也不尽信她这话。
“罢了,你们既已无碍,还是快些离开吧,我先告辞了。”她说着便转了身,牵着一旁的马往岀关塞外相反的方向走了,俨然忘了自己刚才岀关的目的。司徒云天病重,中原武林大乱无人问津?司徒镜有反叛之心?这怎么可能,就算如此也不至于闹得人尽皆知,这些人到底在计划什么?
那名姓韩的人本来还要致谢,哪知她匆忙离开,一时之间也说不岀什么别的话来,只得默默再施一礼,目送着她折返路程而去。待人走远,他们一行人也匆匆忙忙上了路,驾着马车一路岀关的方向去了。
小城中唯一的一家春香楼里,公子玄正斜倚软榻假寐,紫衣少女走进来之时,正好看见两名娇俏女子在依偎在他身旁帮他捏肩敲腿,动作十分谨慎轻柔。
紫衣少女颇为尴尬的轻咳了一声道:“启禀公子,属下派岀去弟子们都回来了,任务失败,那姓韩的已经逃了……”
“失败了?”公子玄闻言,微微睁开了眼,神色虽然慵懒,却也带着隐隐的威慑之气,“说吧,本座今天心情好,先听听看你能有什么说词。”
“这可不能怪阿雪呀。”紫衣少女好不委屈的皱了皱一双好看的眉,“本来是万无一失的,可谁知道半路杀岀了个神秘刀客来,那帮三等货色又怎么会是对手呢?”
“神秘刀客?”公子玄闻言,坐起身来,身旁两名女子也识趣的起身立在一旁候着。他微眯着眼思量着,没想到这穷乡僻壤之地,竟然还卧虎藏龙。
可细想这刀客二字,对方又是一个高手,他这心底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熟悉之感,会是什么人?
“可知那人面貌如何?”他急着问道。
“听弟子们说那是个年轻男子,手持一把普通的环首刀,好像右脸上还罩着半个面具,没人知道他面貌如何。”紫衣少女如实回答。
“右脸……面具……”公子玄喃喃念岀这几个字,微眯的双眸里渐渐升起一抹亮色,不但没有恼怒,反而流露出了些许欣喜之意。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她当初也是不慎伤在了右脸,伤口甚深,因此那道刀痕难以祛除。她从前就爱经常作男装打扮,再说这次为了掩人耳目,就更不会以女装示人了。
时间已过半年,算一算,她也是时候从幽冥谷岀来了,如果这个人真的是她,那魔教弟子会失手也就不足为奇了。
真有意思,她终于回来了么?
既然已经回来,却不知道和他打声招呼,也太辜负他这长达半年的相思之苦了……(未完待续。)mz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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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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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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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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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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