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本座只是觉得,你好像并没有想象中那么令人反感。”他说。
“是吗?”她冷眼相对,亦不甘示弱的回道:“那你可想错了,能令魔教的人心生反感,才是我莫大的荣幸。”
“这么久不见,你这张嘴还是这么毒,”公子玄心底闪过一丝不快,他抬手随意撩起她肩头的一缕发,“怎么办?段倾城,本座突然有点儿喜欢你了......”
“你什么意思?”她紧拧眉心,完全理解不了他话里的含义。
“也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一说罢了。”公子玄有些语塞,虽然那只是一句无所谓的话,但看她一脸认真和不解的表情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明白。
看来,刚才果然是他想得太多了,这般迟钝的女人,又怎么会早有预谋的算准他的心思?
“反应这般迟钝,你果真不像个女人”他惋惜的叹了口气,却忽觉一道银光闪过,直逼着他不得不后退,远离段倾城一些。
他眸光一滞,冷哼一声。游刃有余的扬了扬了手。
小小的暗器划破空气,却微微偏离原来的轨迹,深深扎进一旁的树干。
那是一支微小的秀箭,锻造工艺精巧,泛着锋利的冷光。
“她像不像女人,好像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吧,教主大人......”暗器的主人在前方不远处现身,依旧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语气。
“本座想关心什么事情,难道还要得到阁下的批准吗?”公子玄脸上的神情起了一丝变化,杀戾之气倍增。又是这个男人,两次搅扰他的好心情,真是阴魂不散!
“沈玉?”这熟悉的声音让段倾城为之一愣,她转身寻找声音来源,见他正远远的朝自己走来。
“我说倾城啊,你就算生我的气也不该孤身一人跑到这么远的地方,万一遇上了心怀不轨的歹徒该如何是好?”他意有所指的看了一眼段倾城身旁的公子玄,挑衅味十足。
段倾城脸色变了变,“难道你是在担忧歹徒吗”
“我担心歹徒干什么?我是在担心你!”沈玉的内心几近崩溃,她有时候也太没有自知之明了。
“担心我?”段倾城总算明白了沈玉的意思,却并不领情,她转过视线道:“你还是先但心你自己吧。”
她谨慎的注视着不动声色的公子玄,她现在没有心思去管沈玉说了什么,因为此时此刻,最恐怖的对手就站在她的面前,而她却完全猜不出此人的目的。
她现在是赤手空拳,如果真的动起手来,就算和沈玉两个人联手都未必能讨到什么便宜。
“你不用如此谨慎防备,本座刚才说过了,对手无寸铁的你没兴趣。”公子玄好像看岀了她在想什么,在她杀机四伏的注视之下,依旧不露任何破绽。
段倾城含了恨意的眸子里藏着几分不甘,如果不是因为他,段家就不会灭亡,而无欢也不会变成现在这样。
“真没看出来,你还是一个喜欢对别人手下留情的人......”她看着公子玄,语气中含着浓浓的讽刺。
“那你可就错了。”公子玄摇了摇头,“本座从来不对别人手下留情,而你,是唯一的一个。”
“这么说来,我还得感谢你了?”xiumb.com
“那倒不至于。”他无谓的转过身,“不过你身上的这份人情,本座迟早会拿回来......”
他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往树林外面的方向走了,一袭黑袍在猎猎冷风里飞扬。
段倾城不明所以,看着公子玄离开的背影,眉头紧锁。
他居然真的就这么走了,如前几次那般,这次又对她手下留情了一回。
她不甘心的紧握双拳,周身气息冰冷异常,仿佛连空气也跟着冻结了一般。
沈玉看了看公子玄离开的方向,又看看一脸杀气的段倾城,神情之中有了变化。
上回他和倾城去魔教的时候就隐约感觉到了。这个公子玄,暂且不说其他的,就算他真的只是把倾城当作敌人或对手的话,那他也在意得太过了些......
“倾城,我的第二个条件,你以后尽量离公子玄远一些。”
“什么?”她回了神,却没明白沈玉在说什么。
“你答应我的十个条件,没忘记吧?”他很有耐心的提醒她。
“原来是这件事情,”她了然道,同时又摇了摇头,“但今天这个条件我无法妥协,我与他之间的恩怨,迟早都要做个了断。”
“我不是指这个!”他莫名有些烦躁,“总之你平日里少和他接近就行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她本来就不会平白无故去接近自己的仇敌,但他为什么还要再强调一次?
沈玉见她如此疑惑,无奈的叹了口气,“你永远也不会了解,当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产生兴趣的时候会有多危险.......”
“原来是这样。”她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那照这么说来,你岂不是也很危险?”
“我?”他愕然,“怎么可能,我和他又不一样!”
她点点头,“也是,一个天机楼的少主,一个却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你们当然不一样。”
“呃......算了。”沈玉无奈的叹了口气,不用说,她根本没明白他刚才所指的意思。
他抬头望了望天,暗沉的天空积着厚厚的云层。
“要变天了,我们回去吧。”他说。
“嗯。”她淡淡的应了一声,满怀心事的牵了马往回走。
魔教教主突然现身京城并不是一件小事,他到底是早有预谋还是别有用心没有人知道,但刚才那些人定会将魔教之徒现身的消息传岀去,只怕明天一早就会闹得满京城沸沸扬扬,她必须尽快调查清楚,否则将后患无穷。
她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个女人的脸,她想起来了,前几日在第一酒楼时便与这个女人有一面之缘,看起来与沈玉有莫大的关联。
刚才那些要杀她的人,无疑是那个女人派来的,为了一个男人就派杀手想除掉她?有趣,这么狠绝的女人,她还是头一次遇到。
轻快的马蹄声回荡在空幽的山道上,段倾城放慢了速度,回身看了沈玉一眼,“上回在第一酒楼遇到的那个女人,到底是谁?”
“她以前叫玲珑,现在改名为弄月,很久以前,我跟她,算是有一段孽缘”他回答道,没有丝毫犹豫,好像一早就猜到倾城会再次问他。
段倾城微微愣了下,没想到他今天会回答得这么爽快,“看来她对你的执念很深,也罢,既然你们有这层关系,今天的事情我也懒得再追究。”
“抱歉。”他将眸子一沉,“我实在没想到,她居然会派人追杀你。”
“是她误会了我们的关系而已。”她无所谓的勾了勾唇角,“而且你也知道,一般人根本杀不了我的。”
“是啊,名满江湖的狂女段倾城,能有几个是你的对手?”他对她笑了笑,但心底却没有这么轻松。
“总之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相信我。”他说。
“这倒不必,你们之间的事情和我无关,我信不信你对你来说根本无关紧要。”她转过头去,扬了扬手里的缰绳加快了马儿行走的速度。
沈玉看着她向前的背影,眼里心里都是满满的无奈。
这件事情本来就与倾城无关,反倒因为自己的原因强行把她牵扯进来。
还好她是段倾城,要是换作其他人,今天若真岀了什么事情,他用尽一生都将无力偿还。未完待续。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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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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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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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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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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