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文浩点点头道:“好的,小辉我知道了。你是先回家还是等叔放下东西和你一起去?”
谢章辉瞅了瞅谢文浩身上带的东西不算很多,道:“浩叔我等你一起。”
“那好,你自己先玩会,叔马上就出来。”谢文浩边说边打开仓库的门,将畚箕等物件放入仓库,随后又打开大门的锁,从屋内取出一瓶清江大曲、一包奶糖,这才出了门,重新将大门锁好。
将手上拿的大白兔奶糖递给谢章辉,道:“小辉,拿着,这是叔买给你的零食。”
谢章辉开心接过奶糖,撕开外面的包装袋,取了一颗剥去外衣,放进嘴里,顿时一股浓郁的几乎化开的牛奶味回荡在他的口里,让他不由的咧嘴一笑:“浩叔,这糖真甜。你要不要来一颗?”
谢文浩摇摇头,说道:“这是专门买给你吃的,叔就不吃了。对了,你太公回来了吗?”
谢章辉的太公就是谢文浩爷爷的四弟谢明平,谢文浩喊四爷爷的,今年七十多岁,身体还算健朗,每年轮流在三个儿子家住,一个儿子家住四个月。
谢章辉点头道:“太公回来了,说是明天要祭祖。”
谢文浩“哦”了一声,便没有再开口了。自从谢文浩爷爷去世后,这一脉就属谢明平年龄最长,每次祭祖的活动都由他举行。至于谢文浩的七爷爷谢明安,早就在年轻的时候搬到了别的县定居,一般除了婚丧之类的大事,已经很少回来。就算清明节扫墓一般也是他的儿子来,并且是当天来当天回。
约莫走了五六分钟时间,谢文浩来到了谢文军家里。谢文军房子建在村子中央的一块面积非常大的晒谷场北边上,是一栋两层楼高的混泥土结构的小洋楼,外面墙壁贴上白色瓷砖,看上去非常的洋气。近十几年村里都比较流行这样建筑风格,除了谢文军家之外,在晒谷场边上的几家房子也是相同的造型。
穿过晒谷场,迈过谢文军家门口石阶,先映入眼帘的是朱红色的木制大门,其中半扇关闭,另外半扇门打开着。谢文浩一眼便看见在院子里洗衣池旁边的谢文军,此刻他正在从洗衣池水龙头上接了根水管,在冲洗着一个圆柱形的大石槽,石槽边上还有一根大木棍。
看到谢文浩走进院子,谢文军放下手上的水管,笑道:“浩子来了,自己找个凳子先坐一下,等我洗完这个石槽再和你聊。要不你先进去和我爸聊天也成,他可是唠叨你好几天了,说你周末为什么没回来。这不今天中午刚从地里回来,听别人说你回来了,就赶紧让小辉去找你来家里。小辉一下午跑好几趟,都说你不在家。你小子是不是又一个人去打理坟墓了?都和你说几次让你等我一起去,你又不听,我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了。”
谢文浩和谢文军不仅是堂亲关系,在谢文军小的时候,有一次在清溪里面游泳,差点被淹死,是谢文浩的父亲谢定国救了他一命,因此谢文军一家更是对谢文浩一家感激不已。后来谢文浩父亲和爷爷去世,乃至他读书上学,谢文军一家都给了他不少的帮助,说两人是亲兄弟也不为过。ωωω.χΙυΜЬ.Cǒm
谢文浩嘿嘿一笑,将手中的清江大曲递给谢章辉,道:“小辉,先把这瓶酒放到客厅桌子上,注意不要摔坏了。”然后朝谢文军走过去,“五哥你是准备打糍粑吗?”
谢文军道:“那是当然,你看哪年清明节的时候我们村里的人不打糍粑的?没有糍粑的清明节还算清明吗?”
谢文浩点头道:“那倒是,我记得小时候家家户户清明打糍粑最热闹了。不过现在好像外面集市上随时都可以买到糍粑了,还用的到自己打吗?”说着拿起洗衣池边上的抹布,洗净之后,开始擦拭起放在石槽边上的大棍棒。
谢文军撇了撇嘴,“就集市卖的那些糍粑软不拉几的,一点嚼劲都没有,哪里有自己家打出来的劲道好吃?”
谢文浩应声道:“是啊,最近这些年在外面虽然吃的东西都比较丰盛,但是这味道总感觉不如自己家做的好。”
“那是当然,不说原料,就是这精细的做工,哪些做买卖的要像我们这样做,早就赔的倾家荡产了。”
两人边做边说,一会工夫就将石槽和大棍棒清洗干净,放在屋檐底下等待晾干,好备明天使用。这时谢文军的父亲谢定民肩上扛着把锄头从外面走了进来,谢文浩赶紧上前见礼,“三伯,您回来了。”
谢定民放下锄头,对谢文浩亲切的招呼道:“小浩来了,咱爷俩有段时日没见,今天晚上陪我好好的喝一杯。”
“诶,好的,三伯您说了算。”对于谢定民一家,谢文浩是打心眼里真心感激,高中那三年,要不是谢定民的赞助,谢文浩的生活至少要苦一倍有余,哪里又能安下心读书,从一个普通高中考入省重点大学。
晚上饭菜不算丰盛,仅仅是一些谢定民自己家种的时令蔬菜,再炒了盘腊肉,还有一碟花生米下酒,三人是喝的有滋有味,将谢文浩带来的一瓶36°的清江大曲喝了个底朝天。边喝边聊起两家一些近况,让三人都唏嘘不已。
……
一顿酒喝了两个多小时,谢文浩带着微醺的醉意离开谢文军的家。还没等他回到自己家中,手机电话铃声就响个不停,谢文浩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显示是字母姐姐,这是【修真】里面的玩的比较好的朋友,也是他副本固定队的队员之一。
“喂,字母有什么事吗?”
“哼!”手机另一端传来一个绵软的女声,“你说有什么事?你是不是忘了我们魔王中殿还没有通关呢?大家都等你好几个小时了,你怎么一直不上线?”
“哎呀!”谢文浩一拍脑袋,连忙抱歉道:“今天事情太多,白天忙了一天,晚上又陪长辈喝了点酒,差点忘了还有副本没打完,真是不好意思啊。你让他们稍微等下,我马上回去就上号,稍等几分钟就好。”
“你又喝酒了?身体不好就要少喝点酒,还有喝了酒走路要小心些,不要出什么事故。”字母姐姐闻言急忙关切的说道。
“嗯,你放心吧,没两步路,不会有什么事的,不用担心。我先挂了,一会游戏里聊。”说着谢文浩挂了电话。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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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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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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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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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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