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鸣选了一块依山石壁作为休整点,面前哗哗的绕过一条小溪,周围古树参天,怪石嶙峋。
帐篷搭建完毕,众人围在宽大厚实的餐布前刚刚准备共饮一杯庆贺团聚,赛亚仁便摆手阻止道:“等等啊,老大!要喝酒也先让小马给咱们把体内阴森给消除了再说,这经常感觉背后有人窥视的感觉,你别说,我那几天连方便都扭着头看后面,生怕有东西跳出来。”
在众人哄笑中,阿蒙和崔浪也是煞有介事的附和,他们同样身受其苦。
一鸣拍了拍装模作样匍在地面的小马,起身用精神力带动意念与其沟通,一人一马远离了聚餐点,走到一隐秘处,小马目露不解,但又隐隐有些兴奋,以为一鸣要带它做什么游戏似的。
一鸣有些头痛,小马虽然灵性十足,但因其太过幼小,沟通很不方便,灌注了精神力和意念的传音也不能一句便让其明白意思,而且小马也不能传音,只能用点头摆头和一些人性化的表情回应他。
有时小马无法理解一鸣的意思,干脆就用头上独角鼓包顶着一鸣,让其感受到它浓浓的亲昵感。
“小马,我跟你说!”一鸣鬼鬼祟祟的看着四周,传音道:“刚才那三个说话的家伙,你记得吧?”
见小马转转眼珠点点头,续道:“他们很是仰慕你的神骏,决定以行动表示对你的崇拜,所以”
一鸣连连说了几遍,又取出一个大大的空酒坛比划着手势,小马终于明白了,兜头看了看自己后身胯下,忽然仰起脖子撅起嘴唇呼哧呼哧的喷气,还连连打着响鼻,极富人性化的畅笑。
赛亚仁三人正搓着手一面看着老乌和几个妹子玄吹天南海北,一边翘首以盼的等待着小马回转,不知老大是在准备着什么,神神秘秘的。
不多时,三人见小马趾高气扬的返回,身后跟着表情神秘莫测的一鸣,手里提着一个酒坛。
“这是小马用天赋本能提炼的精华,服用一海碗自然驱散体内阴森。”一鸣坐下后,将酒坛放到三人面前,自顾端起一碗烈酒先和老乌海干了一通。
赛亚仁朝眼神斜瞄的小马一拱手,呵呵笑着提过酒坛咚咚咚就倒了三大海碗,分置于面前。
崔浪抽了抽鼻子,微皱着眉头道:“这药性好烈!刺鼻啊”
一鸣点头不语,扭头与老乌继续闲聊;第五秋婼掩口轻笑,将俏脸扭到了一边,让旁边的中晓善不明所以。
阿蒙大咧咧的端起海碗,目视着黄亮的液体,边上还泛着些许泡沫,吸了吸鼻子后仰天长出了一口气,道:“好烈,余温尚存,大家趁热吧!”
说着,俨然一副队长的带头风范,双手捧碗,仰着脖子咣咣咣喝了个一滴不剩。
“怎么样?”崔浪一手端着海碗,一手捏着鼻子,眼巴巴的看着一脸痛苦的阿蒙,问道。
赛亚仁比崔浪好不了多少,依然看向阿蒙,等待答案,他总觉得这黄亮冒泡的温液有点古怪,散发着一股子骚味,似曾相识。
“呃啊!舒服”阿蒙睁开了双眼,张口吐出一股淡淡的白雾,一丝丝阴森之气飘散在空气中,看向左右,道:“阴森尽去,畅快啊,就是太难喝了,也不知什么入的药?”琇書蛧
一鸣与老乌的聊天无法进行下去了,因为第五秋婼忍无可忍,掩着逼之不住的笑声,扭身伏在一晴肩上直笑。
崔浪和赛亚仁翻了个白眼,以为第五秋婼在笑阿蒙喝解药的丑态,齐齐看向还在烂着一张脸吐着胸中的浊气的阿蒙,眼神中带这一丝鄙视。
赛亚仁端起海碗一饮而尽,末了还将海碗倒置于阿蒙面前,逼着一张难受的脸,强自镇定道:“蒙哥,不就是一碗解药吗?那么痛苦,亏你是祖安狂人!”
崔浪见阿蒙还在提气吐纳,一口口的连连吐着浊气,不禁看向赛亚仁,疑惑道:“老实的,效果如何?真有那么难喝?”
赛亚仁哈哈一笑,口中阴森之气飘散后弥漫出一股子骚味,挠头道:“功效没得说,通体舒畅,就是味道有些怪怪的,不说了,我得漱漱口!”
说着重新取了一只海碗倒了满满一碗清水,跑到旁边哇啦哇啦的漱口洗喉。
崔浪看了一眼不复优雅的第五秋婼,最终捏着鼻子咕嘟咕嘟的将一海碗液体喝了个精光,放下海碗时,两腮抽搐,鼻头收缩,整个脸好似一朵灿烂的菊花似的。
“真有那么难喝?”老乌狐疑了很久,不信邪的端过崔浪的空碗凑到鼻子便嗅了嗅,眼角猛抽,看向阿蒙三人的各异表情,猛的哈哈大笑。
一鸣心头发毛,老乌可是两百年的兽类,因通讯的功用穿行各处,与不少的野兽打过交道,看其狂笑的表情,很显然得知了事情。
“蒙哥,你们比我老乌还生猛,居然喝马尿!”老乌拿着那空碗快笑抽了。
所有人看向一鸣,尤其是阿蒙三人这时一联想刚才那浓烈的骚味,看向一鸣的目光全是怨气。
一鸣强忍笑意,摆手道:“我说了你们能喝吗?我就问,你们恢复了没?”
三人脸色这才好了不少,在众人哄笑中渐渐转换成一张苦瓜脸,看着几人推杯换盏,几次端起酒碗相碰放在嘴边都无法下咽,完全没食欲。
众人刚刚从哄笑中解脱,这时那四处溜达的小马走了回来,踢踏踢踏的跑到崔浪三人面前的那空酒坛处,叉腿稀里哗啦的在众人狂笑中尿了个满。
阿蒙三人额浮黑线,恶狠狠的看向小马,恨不得当场恩将仇报,将其烤了。
小马似乎看出三人眼中的不善,侧着身子小跑到一鸣背后躲了起来,撅起马唇唏呖呖长啸,带有稚气的声音怎么听都如嘲笑一般,而后撒开蹄子一溜烟的消失在众人视线,将三人弄得没了半点脾气。
“咳今晚老乌和我守夜,大家将状态尽快恢复,明日寅时出发。浪子,你比较熟悉北疆,来说说明日路线。”
一鸣转移的话题让阿蒙三人的尴尬渐渐消失,进入了正常状态。
不过那让人经久难忘的马尿却成了三人心底永远的隐秘,谁也不知道,在数百年后,卡牌战神因为此事曾与通灵战神大战了数月之久,被列为五百年来最为经典的战神对抗,关键是事发无因,连史上都未曾找到任何关于那次大战的原因,成为了一桩千古之谜,被无数后人推敲。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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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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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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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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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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