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雾朦胧,白的,到处都是白色。白的不可思议,白的令人心惊。

  在这一片白色的深处有一株单薄的小草,颤颤巍巍的生长着,它没有朋友也没有伙伴,只是自己生长在这一望无际的白色的雾中。

  这是一株非常美丽的草。它有许多的个“荚”,每一个荚的颜色都不一样,深的,浅的,亮的,暗的;每一个荚都在跟着特殊的节奏轻轻的摇摆着,最神奇的是,它的周围,竟然有一圈明亮又圣洁的金色光圈!从远处看上去,竟有一种梦幻、神圣的感觉。一个声调,仿佛都能撕裂聆听者的心。

  她的声音太模糊了,中间说的话,根本听不清。也许是为了让听者听清,也或许是太过痛苦,那声音竟渐渐大了起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谁!”

  随着一道尖锐的吼声,一个朦胧的身影渐渐清晰起来。她就像是这片空间的主人一般,身影所到之处,一切都变得黯淡无光。

  这是一个很美丽的姑娘。她有一头橙金色的头发,白皙的脸蛋,一袭金色的长裙,完美的衬托出她的美。她整个人都散发着迷茫恐惧的气息,尤其是眼睛,那一双黑色的眼睛,莫名的,让人能清楚的感觉到她的忧伤。

  一步,两步,三步。。。她向前走着,周围的气氛仿佛有魔力一般,随着她的步伐,沉重了起来。

  “你叫净蓂灥,是一株蓂荚,这个世界上最后一株,也将会是唯一一株蓂荚。”清冷的声音在沉重的气压中响起,伴随着他的声音,净蓂灥释然了一般,整个人都轻松了起来。

  “我叫净蓂灥,对,我叫净蓂灥,是一株蓂荚,我是一株叫净蓂灥的蓂荚!”她开心的笑了,那笑容,真的可以算的上是倾国倾城了,仿佛天地都黯然失色。

  没错,她就是净蓂灥,也是,传说中的瑞草-----蓂荚。她的一生真的可以算得上是跌宕起伏,在这里,将要讲述的,是她的来历。

  她最喜欢的颜色,就是白色。对于她来说,白色是最有安全感的,它永远是朦胧的,就像一层保护色,过滤掉所有丑陋,只把美好的一面展现在你面前。

  小时候的她还不是瑞草,这样孤独的她,是缺乏安全感的。是啊,当你的种族只剩你一个人,周围的一切又都对你充满恶意的时候,谁不会缺乏安全感呢?因此,她经常把自己的心隐藏起来,受到伤害也不会在人前展现自己脆弱的一面,只会找一个角落,默默的,慢慢的自己的伤口。

  固然,她是美丽的,强大的,同时也是善良的,可是她太特殊了,特殊到,无论她再怎么努力,也不会有植物欣赏她。她带来的所有,都只会让植物们越来越厌恶她与众不同的身世。

  不,我不想这样,为什么我就不能有朋友呢?为什么没有同类的我就理应受到歧视?为什么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呢?Χiυmъ.cοΜ

  她非常不习惯,本能,使她渴望关怀。可是痛苦的她,却只能在心里提出这些会让她更痛苦的问题罢了。一开始不屑众生的她,不再因为自己的特殊而引以为傲,她的想法改变了,却是,令她痛苦的改变。

  性格决定了她的行为。伤痛,只会让她成长,可是在畸形的成长环境中的她,又会成长成什么样呢?

  她的心坚硬了,慢慢长大的她,开始想办法改变周围的一切。流言蜚语再也无法乃她如何,面对这些,她只会更加不屑。

  我一定要闯出一片天地!让瞧不起我的人付出代价!这样的生命多么没有意义,没有值得她在乎的人和事,也没有明朗的未来,她的世界变成了她最喜欢的白色,可是,为什么她却一点也不快乐呢?

  她变了,纵然她还是美丽,还是强大,还是心底有善,也一样还是渴望关怀的,但是她却对世界失去了希望,即使有人改变了看法,可她却一而再再而三地将她想要的东西推出去,她不会信任任何人了。

  既然当初是你们把我推出去了,既然是你们一次又一次地在我早已伤痕累累的心上划下伤口,那么,我就不会再需要你们了。她的悲伤,不会有人理解,所以,她也不会要求有人能理解她的无助和愤怒。现在,你们,只要承受报应就好了。

  在这种情况下,她终于爆发了她的强大,这样的力量,是无人能抵挡的。整个植物界一时间充满了哀号。

  其实,一声对不起就够了;其实,这也许并不是我希望的。一开始,每当一条生命在她手中消失,她还是会感到痛苦,可是,植物们呐,丝毫没有因为残酷的报应而认识到自己的错误所在,他们总觉得自己是对的,这样的植物,使她彻底失望了,既然是这样,我为什么还要仁慈呢?你们自己造下的孽,只好用生命来偿还!

  为什么呢?明明我想要的很简单,可是说出口就真的这么难吗?反省自身,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就这么难吗?她很困惑,那对植物们仅存的善念慢慢从她心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浓浓的失望与憎恨。

  她崭露头角了。净蓂灥三个大字代表着无人能敌的大杀神,她身影的到来,会伴随着无休无止的杀戮。

  邪恶吗?没人性吗?可恨吗?。。。这些词都不能用来形容她吧。没有人想过原因是什么,他们所关注的,永远只是表面现象,表面上,那所谓的“恶”。

  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进行杀戮,她,也是一样。这些植物,不过是不愿面对自己的错误而已。他们逃避的,不过是本就应该由他们来承担的责任!

  曾经有一句话:“世界上所有的生物,内心都是有丑陋的一面的。”这句话说得一点都没错。只不过,在生与死的选择面前,这种丑陋被无限放大了。

  她的内心已经扭曲了,她想要看看,这些自诩正义的植物们的内心,究竟有多么黑暗,也让他们瞧瞧,她,究竟是在怎样的一种环境下成长的。

  她清楚的记得,很久以前-----在她出生以前,蓂荚还被封为“守护神”,可是,这些忘恩负义的植物都忘记蓂荚一族所做过的事了吗?

  他们怎么能?怎么能这么对待每一位“守护神”!蓂荚一族的消失,很大一部分原因都是由他们造成的。其实,她,也应该是守护神的,应该是最后一位守护神。可是,她不甘心啊!守护神难到就理应受到欺辱吗?

  她决定放下种族的重担,为本族的尊严活一次!骂名吗?我不怕!罪名吗?难道我听得还少?

  我什么都不在乎,我想要的,就是你们的命。你们那肮脏,浑浊,只会欺辱弱小,只会歧视种族的贱命!

  恨就恨吧,像我当初恨你们一样恨我吧!这样的战争才有意义!越来越多的憎恶,将会变成我前进的动力。

  她的力量实在是太强大了,是拥有绝对压倒性的。只要手上稍稍一使劲,有一条生命,就会消失。她是死神,因为她拥有收麦子一样,一大把一大把的收割生命的力量。她手中的所有,都毫无反抗能力。反抗有什么用,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很快,植物界所有的生命都感到了恐慌,尤其是那些曾经对她恶言恶语的植物,各个都抖得跟鹌鹑似的。

  这时,三分之一的植物已经“蒸发”了。而她,却没有受到任何实质性的伤害。她走火入魔了,眼睛变得通红,仿佛要滴出血一般,感情吗?从开始杀戮的那一刻起,她,就不再具备这种东西了。

  要阻止她,一定要阻止她,不然,谁也活不下去。她不允许投降,也不允许逃窜。杀,杀,杀!她的世界里,真的只剩下杀了。

  悔恨的眼泪伴随着鲜血洒满大地,植物们终于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但是手足相残,杀亲为活命的戏码已经上演了许多场。这深深的刺激到她了,看吧,果然,你们的心,是黑的。

  后悔?道歉?我明明给过你们那么多的机会,当初为什么不好好抓紧?现在才想道歉?呵,晚了!

  我最需要什么的时候,你们都不会给予我什么。当我早就不需要这样东西时,你们却醒悟了自己的所作多为?关怀是如此,道歉,也是如此。

  不得不说,你们真“厉害”!不过,真的晚了,无论怎样,我都决不会停下了,绝不!

  也许无辜的人,我还会放过,可是,无恶不作的人,你只能和世界告别了!不要祈求我的原谅,其实,你们才是“恶”,只不过,在“恶”的眼中,我却是“恶”。

  这便是世界吧,一个残酷的,使我变成这样的世界。

  植物们怕了,惊了,躲了,而她,却提不起兴趣再去找他们了。我终于报仇了呢!她想,可是,为什么会这么难受呢?为什么,并没有快感呢?

  她用沾满鲜血手捂住自己的胸口,她仿佛感受到了:这个躯体里面的,是一颗因为仇恨而麻木的心。

  我,做错了吗?她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行为,是我错了吗?她茫然了。曾经的她,认为自己想要的是报仇,可是当她终于完成了所谓的愿望的时候,她却不知所措了。

  这里,真的很疼呢!

  她捂着胸口,慢慢的蹲下。她可以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别人怎么说她,因为他们早已抛弃了她啊!在她眼中,只有自己,是永远不会放弃自己的,是永远不会伤害自己的,可是,为什么这时,她却有了不一样的看法呢?

  心,在有规律的跳动着:“砰砰砰”。然而,它也只是在有规律地跳着而已,她真的很孤独!

  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似乎离她而去了,包括她的信仰:自己。

  我还有什么呢?我不知道。是啊,就连她自己都要抛弃她了,她还有什么?她还剩什么呢?毕竟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对于“生”,她都早就已经没有了希望啊!

  “你。。。你好,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一个怯生生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是谁在和我说话呢?她抬起头,用没有焦距的眼睛望向前方。

  什么人都没有,什么人都不会有!我做得这些事,早已让他们都无法原谅了吧,谁还会和我说话呢?这样想着,她又将头低了下去。

  然而,那个声音又响起来:“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只是,这一次听起来坚定了许多。

  她再一次抬起头,这次,她的眼睛重新有了焦距。那是一个年龄她相仿的男孩,他有一头紫黑色的头发,玲珑的面容上,有着深邃又哀伤的紫色眼睛!

  “你。。。是谁?”你。。。为什么会靠近我。后面这句,才是她真正想要问出的问题,可是,她从没有与别人交流过,也不知道如何与别人交流。

  “我叫景曼崇,请问,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男孩回答了她的话,却不依不饶的再一次问出了自己的问题。

  不知为什么,她总觉得男孩身上,有和曾经的自己相同的东西。可是,这种东西究竟是什么呢?她却答不上来。

  “朋友呐!好啊,当然好啦!”她露出了笑容,上天作证,这绝对是她有生以来,最纯粹,最真实的笑容!

  朋友,这是她多么渴望得到的啊!如今,她终于也有朋友了呢!

  景曼崇也笑了,他的笑容也是同样的真;她看着他的笑容,这才发现,他们一样的东西,就是骨子里被隐藏,却真正渴望的关怀!

  从那一天起,植物界少了个大杀神,没有人知道她到底去了哪,只知道,植物界又恢复了欣欣向荣的面貌!

  她的去处?这其实并不难知道,只是没有人想知道罢了。毕竟,正是曾经的她,让植物界千疮百孔的啊!

  她呢?并不在乎外面的世界怎么样了,朋友,她有了,所以就应该珍惜不是吗?

  她只是带着景曼崇回到了自己曾经度过童年的小屋子里,与景曼崇一起生活。知道吗?她想要的,并没有很多,只是平平淡淡的像这样生活下去,可是,她是净蓂灥呐!一生都注定不平静的净蓂灥。

  “你难道不想改变大家对你的看法吗?”景曼崇歪着头问道,他似乎非常无法理解她的所作所为,就像在经历这么多事之前,她,也无法理解她现在的想法一样。

  她轻轻摇摇头:“没关系,我真的不在乎的。”我曾经试过,可是,结果又是什么呢?这样的痛苦,我不想再经历一遍了。她没有告诉景曼崇其中的事,因为这太复杂了。景曼崇不懂人事,所以,她并不想让这些事,来玷污他干净的心灵。

  其实,刚结束“大屠杀”时,她也曾经试过改变植物们的看法,可是并不成功,但她始终没有放弃过,总是在背地里偷偷地做一些好事。即使是她都已经被仇恨占据了胸膛,杀了那么多人后,她依然后悔不迭。

  可是,她怎么能忘了呢?这个世界上真正的好人,几乎不存在。又一场灾难悄然而至。

  当初她造成的血流成河的场面那么壮观,大家怎么可能忘记呢?他们不知道这是她对他们的报复,反过来,回复了些元气后,这些无耻的家伙开始商量如何“报仇”了。

  这一次,植物们来势汹汹,无论是修为还是身体素质,他们的各方面都有了很大的提升。退去杀气的她,没有了勇往直前的气势,和不怕死的决心,还要护着景曼崇,她的力量一下就不够看了。

  他们步步紧逼,她和他却节节败退,一点,又一点,不知不觉间,身后就是悬崖了。而她早已伤痕累累,几乎无法反抗,只能尽全力护着他。

  “蓂,我爱你。”景曼崇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那么温柔,有那么危险。她呆住了,不知道怎么回应,可是看着他离去,她已经顾不上那句话了。

  她挣扎着,拉住一步步走向前去的他。她不愿意松手,因为她的预感告诉她,只要她松了手,那就将是永别。

  他笑着轻轻挣开了她的手,头也不回地向前走,他每走一步,身上的金光就亮一点,直到最后,他的身体在一片绚丽的紫金色光芒中渐渐消失。

  “蓂,那好圣妖笛,这是我们缘分的见证,成为植物界的神吧!你要好好活着,代替我。。。活下去。。。”

  她仿佛傻了一般,跪坐在哪里,一动不动,泪水无声的地划过她的脸,滴落到地上。

  “不。。。”刹那间,她的眼泪全部变成渗人的血红色,更加汹涌的往外流。

  景曼崇!你怎么能这么残忍呢?

  我想你活下去啊!

  你是这个世界上唯一关心我的人,你怎么就这么离开了呢?

  我怎么办?你忍心吗?

  忍心看着我再一次变成一个人吗?

  你真自私!

  不是说好要一直一起的吗?

  你怎么能违约呢?

  就留下一句话,你让我怎么活?

  我还没有回答你呢!

  你知道吗?

  我刚刚意识到:

  其实,我也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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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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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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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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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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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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