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西魅泽欣赏般看了好一会儿,随意地用修长的指尖戳了戳叶韶安的胸口,直到手指被那鲜红的液体沾染,才微微笑了起来,“去找御医。”
“可不能让我的爱妃受伤啊。”
空气中泛着一种甜美的血腥味,西魅泽鲜红的舌尖轻轻舔了舔手指上美妙的液体,那种空前美味的感觉席卷全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连发丝都在诉说着激动的喜悦;
就该是这样的,安安静静地躺在这里,乖乖巧巧,懵懂彷徨,什么都不能做,什么也不会做;
只要看着自己就好了。
空气中传来一阵扭曲的波动,直到一个毫无生气的声音响起,“是。”
叶韶安轻笑几声,慢慢道:“魅王殿下这个样子,可让我想起了不少童年趣事。”
西魅泽的眼神慢慢变冷,随即嗤笑一声,冷淡道:“曾经你也是安王。”
现在却是我的奴隶。
这句话西魅泽没说出口,但是叶韶安也清楚他的未完之意,他的眼神变冷,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就在这个时候,那个毫无生气的声音又一次响起,“殿下,御医到。”
“让他进来,”西魅泽眼眸变深,随意一挥,一张薄被盖到叶韶安的身体之上,遮掩了那张赤/裸鲜艳的身躯。
御医诚惶诚恳地诊治,叶韶安淡淡微笑,淡定从容,御医心里也不由升起了几分怜意,明明也是光风霁月的人物,现在却被殿下弄成这个样子;
曾经安王一身银衣,一杆长/枪,足智多谋,笑傲人生,光风霁月,唇角轻抿间便迷倒多少魔人,温言浅笑便带走数不尽的爱慕;
而现在……
这副孱弱的样子,这具被废修为的身体,再看看安王淡然平和的微笑,那幽深狭长的凤眸中缀满细碎的星光,仿佛可以驱散魔界不散的阴云,心头不由升起几抹敬慕;
安王他明明……不该受如此待遇。
“爱妃情况如何?”华丽低沉的声音响起,没有半分情意,只余戏谑。
叶韶安心知他是故意在人前羞辱他,也不理会,只管云淡风轻地坐着;
没有看到叶韶安既屈辱又愤恨的样子,西魅泽轻哼一声,不着急,他总会得偿所愿的,
庆云一震,赶忙收起飘散的思维,深深一行礼,恭敬道:“安王他身体虚弱,怕……”
话音未落,就听魔界之主嗤笑道:“这里哪有什么安王?”
庆云躬身行大礼,惊惧道:“臣……”
“行了,”魔界之主没什么耐性道,“随意开个方子,只要让爱妃活着。”
说着,西魅泽捏住叶韶安的下巴,手指轻柔摩擦,那柔软的触感让他的心情都好了几分,慵懒道:“爱妃,你可得,”他顿了顿,那一双眸子散发着让人惊惧的红光,他轻笑出声,意味深长道,“好好活着啊。”
御医庆云跪在西魅泽的脚下,听到那华丽低沉的声线,只得低头掩饰住自己所有的表情;
明明安王……不应该受如此待遇。
短短两天,“殿下仁慈,不忍杀念,安王叶韶安被封安奴,位十品,赐住燕青殿”的消息就跟长了翅膀一样飞到魔界的每一个角落,有人暴怒有人嘲讽,有人痛惜有人不屑,只是这消息,在魔宫更是传了一百八十遍。
燕青殿是什么地方,别人不清楚,魔宫的魔侍魔卫还不清楚吗?
魔宫之中,豢养魔界畜生的地方叫做燕青宫,大多为战马魔兽等等,而燕青殿在燕青宫的角落,百年未有人烟,连燕青宫的魔侍都不在那里住,魅王殿下此举,难不成是把安王与那些畜生相提并论?
再加上安奴的称谓,魔宫最低等的魔侍都有九品,而他是十品,比魔侍地位还低下;
……这可是赤/裸裸的侮辱!
那安王,真的是苟且偷生贪生怕死的宵小之辈?
魔界的流言蜚语,却没有影响叶韶安半分。
燕青殿并没有外人想得那么可怕,虽然不如魅泽宫那么金碧辉煌,但是也是干净整洁,内室摆设虽然陈旧但也温馨,整个宫殿都非常温暖,
尤其是床上,有一种暖洋洋的感觉,那种暖意仿佛可以顺着皮肤融入内脏,让他的四肢百骸都暖融融的,懒洋洋地躺在床上,好像连受损的经脉都有一点点恢复,
说起来,他的四肢最近也不像当初那么冰凉无力,也不像当初疼得死去活来了,
揉着自己的手腕,叶韶安若有所思地勾起了唇角
**
魔界的上空总是有几分阴云,连空气中都弥漫着阴森的凉意,叶韶安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同于魔界之人不惧怕这阴森的寒气,他现在魔力被废,自然是会冷的;
魔界的树大多又高又壮,呈墨绿色或者黑色,直/插/云天,这条路上种了一片,一眼望过去,只觉得黑压压地阴森可怖,叶韶安微微挑眉,加紧了步子;
现在才刚刚卯时,也就是五点左右,叶韶安就被从床上拽了起来,从燕青殿向西魅泽的魅泽宫走去,去服侍西魅泽起床;
美名其曰是“爱妃”的责任,实际上谁不知道西魅泽是变着法地折腾他?
突然,一阵细碎的哭泣声传了过来,带着少女的清脆委屈,在这幽暗的小路上响起,没走几步,叶韶安就看见那个在树下哭泣的娇小身影;
她蹲在那里,哭成一团,声音细碎,肩膀一起一伏,像一只被抛弃的猫;
“别哭了,”一个温柔的男声在耳边缓缓响起,那个娇小的身体僵了一下,叶韶安缓缓道,“女子的眼泪是很珍贵的,不要随意哭泣。”
“那么珍贵的东西,怎么能给别人呢?”
她缓缓抬头,眼角上的泪水还在眼眶处滑落,眼睛红通通的,脸上也是一团糟,看起来委屈又可怜,像一只被抛弃的无辜软弱的小动物,瞪着圆滚滚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
“不擦一擦吗?”叶韶安含笑道,白皙的手掌间是一张浅色的帕子,他的唇角微微弯起,带着一种温和的亲昵,“我的帕子,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使用的哦。”
然后,他把帕子递到她的手边,
她可以用……吗?
“咚,咚,咚,”
她听见自己加速的心跳声,她抬头看他,
他微微笑了起来,那狭长的乌黑凤眸浅浅弯起,缀满了细碎的星光,像天上的星辰那般耀眼温和,散发着难以言说的温暖和善意,仿佛可以驱散魔界不散的阴凉;
……仿佛可以吹尽她心中所有的戾气。
这就是……魔界安王……啊
真让人……喜欢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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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界王子……吗?wWW.ΧìǔΜЬ.CǒΜ
叶韶安眼底的笑意更深了几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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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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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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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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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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