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尔盖一阵大笑,打断孔得基的话,说道:“好教基哥得知,被你下过毒药的那几个酒杯,早已被我换掉了。甚至,所有的酒菜,都已全部被我换掉了。”
麦阿婆也盯着孔得基,大笑道:“基哥,看来你这点小伎俩,很小儿科哦!”
孔得基听了这话,大骂道:“我干你姥姥的,你们这几个王八蛋……”
然而,孔得基的话音未落,谢尔盖的剑却已拔出。
就在这一瞬间,谢尔盖的人已经冲了过来。
好快的速度。
孔得基从出生到现在,从来都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奔跑速度,他也从来没有想过,一个人会有这么快的奔跑速度。
孔得基很清楚,自己若还打算继续活下去,那么,第一个得死的人,就是谢尔盖。
所以,这个时候的孔得基虽然连动都没有动,但他的手却已经握紧了他的剑。
孔得基觉得自己要击败一个像谢尔盖这样的鬼佬,应该也绝不会是一件很难的事。
因为他能够活到现在,靠的也绝不是运气。
一阵寒风吹过。
孔得基那宽大的袍袖,也忽然带起一阵冷风。
就在这一眨眼的工夫,孔得基的剑就已经拔出。
这时,谢尔盖的人与剑,就刚好来到了孔得基的身前。
谢尔盖的目光,正落在孔得基的小腹上。他手中剑前进的方向,也正是孔得基小腹的方向。
此刻,孔得基却在盯着谢尔盖的咽喉。
孔得基更喜欢这种一击致命的招式。
他在等待着自己手中的长剑,刺穿对手咽喉的那一刻,也在等待着鲜血从对手咽喉中喷涌而出的那一刻。
孔得基一向都很欣赏这种血腥而残暴的快感。
很静。
静得连谢尔盖长剑破空的声音都显得很大。
谢尔盖的这一剑,简单至极,也干净至极。
这一剑,直刺孔得基那已吃得隆起如球的小腹。
谢尔盖的目光,自拔出剑的那一刻,就从来都没有离开过孔得基的小腹。
谢尔盖觉得自己只需要一剑刺出,就能够听到长剑刺穿小腹时的那种愉快悦耳的“噗嗤”声,孔得基的小腹,也立刻就会多出来一个血洞。
就在谢尔盖的剑锋已快接近孔得基小腹的时候,孔得基忽然一个转身,便已轻飘飘地来到了谢尔盖的身后。
很快,孔得基的剑也已经出手。
他的这一剑,也很简单,很干净。
这一剑,无声无息,直刺谢尔盖的后背。
好快的一剑。
孔得基已经能够感觉得到,自己的剑锋已经刺入了对方的皮肉。
但孔得基也能感觉得到,自己的剑锋并没有刮擦对手脊背的骨头。
只听见“噗嗤”一声。
孔得基立刻就看到了一张脸。
一张苍白如纸的脸。
一张已完全扭曲变形就如同哈哈镜中的脸。
这是谢尔盖的脸。
孔得基的这一剑,并没有刺入谢尔盖的脊背,而是刺入了他的小腹。
就在孔得基的剑锋刚刚接触谢尔盖脊背的时候,谢尔盖也忽然一个转身。
于是,孔得基的剑就刺入了谢尔盖的小腹,他也立刻就听到了这种并不算悦耳但绝对能让孔得基感觉愉快的“噗嗤”声。
但也就在这“噗嗤”声刚刚消失的时候,孔得基又听到了“噗嗤”的一声。
这个“噗嗤”声,听起来既不悦耳,也绝不能让孔得基感觉愉快。
就连丝毫愉快的感觉都绝不会有。
因为这是一把剑刺入他自己小腹的声音。
这个时候,孔得基的脸也已完全扭曲变形。
扭曲得也仿佛是哈哈镜中的脸。
孔得基一低头,就看到了一把剑。
一把剑刃已完全没入自己腹中的长剑。
这把剑的剑柄,正握在谢尔盖那只青筋暴突的手中。
就在孔得基的剑刚刚刺入谢尔盖腹中时,谢尔盖的剑,也已刺入了孔得基的腹中。
孔得基咬着牙,盯着谢尔盖,过了很久,才说道:“你……”
孔得基刚刚说了一个字,就已经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谢尔盖也倒了下去。
很黑。
因为夜已来临。
有风。
风很凉。
因为这是冬天的风。
这种很凉的风,正如同刀一般吹在土局长和蛋经理的脸上。
但他们却连动都没有动。
因为他们已完全看呆,他们的双腿也已完全酥软。
他们还只是两个刚刚走入社会、完全还没有社会经验的年轻人。
无论是什么人,只要智商持续而稳定地保持在二十三点六二五以上,就一定看得出来,眼前发生的这一幕,完全是一个不折不扣的阴谋。
土局长和蛋经理二人,在已经流逝的十五年时间内,智商都保持在二十三点六二五以上。
所以,他们也完全看得出来,这就是一个阴谋。
在这个阴谋中,还没有人知道,谁才是最后的胜利者。wWW.ΧìǔΜЬ.CǒΜ
因为还有两个人活着。
这两个人,一个是茅老妇,一个是麦阿婆。
在刚才已过去的一个既不太长也不太短的时间内,已有两个刚才还在谈笑风生的人倒在了血泊中。
土局长和蛋经理相信,既然争夺这些财富的战争已经打响,那么,在这还活着的两个人当中,就必然还有一场血战。
对于新闻工作者来说,今天在这阎王碥所发生的事,绝对是一个很有新闻价值的事件。
能够亲历这种事件,对于一个记者来说,既是他的幸运,也是他的不幸。
但无论如何,只要能够将这种曲折离奇的阴谋提供给报社,就一定能够得到一笔不菲的报酬。
也许,一套房子就已经到手。
所以,这个时候,这两个人虽然已吓得两腿发软,但他们并没有逃之夭夭,而是选择留了下来。
他们觉得,自己也只不过是两个和这场阴谋毫不相干的记者,还活着的这两个人,也总不至于会来对付像自己这样的局外人与小人物。
过了很久,茅老妇与麦阿婆二人,都已来到了孔得基与谢尔盖的尸体旁。
孔得基与谢尔盖,都还没有断气。这个时候,这两个人正蜷曲在地上不停地抽搐。
茅老妇盯着着这两具死尸看了很久,才俯下身来,缓缓说道:“基哥,盖哥,你们二位,还好吗?”
这两个人,没有人回应茅老妇的话,却依然还在死亡的边缘做最后的挣扎。
茅老妇又盯着这两个人看了很久,才道:“好!两位好样的,一定要保持呼吸,千万不要断气。”
但孔得基和谢尔盖却已经断气,因为这个时候,他们连那种痛苦的抽搐都已完全停止。
麦阿婆也在盯着倒在地上的这两个人,这个时候,忽然“哼”了一声,笑道:“这两位兄台,好像已经不是活的了。”
茅老妇又看了很久,也笑道:“看样子,好像是的。”
麦阿婆喃喃道:“这两位朋友,为了这么一点点利益,拼得你死我活,双双驾鹤西归,我也是醉了。”
茅老妇道:“妇哥我平生最讨厌的,就是这种为了利益完全不讲交情的人。”
麦阿婆道:“我也是!我也最讨厌这种人。所以,他们死了也很好,因为像他们这种人,活着也是污染这个世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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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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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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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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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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