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哄仙道:“我怎么错怪你们了?”
铁成刚笑道:“因为那篇文章,根本就不是我们写的,这是光照会自己写的,我们只不过是挂个名给他刊登在报纸上罢了。其实,他这篇文章写的是什么内容,我连看都没有看,完全不清楚。”
鱼哄仙道:“连看都没看,你就敢挂个名登报纸?说明你们这份狗屁报纸,连狗屎都不如。你现在就去给我把你们老板叫来。”
铁成刚赔笑道:“却不知鱼老板有何事想找我们老板?”
鱼哄仙也随随便便地回答道:“我若看见你们老板,我也一定要塞坨狗屎给他吃。这坨狗屎,就让你来拉。”
铁成刚又笑道:“鱼老板,你看,有人要在我们报上刊登广告,主动送钱给我们报社,报社就总不能不要,对不对?”他想了想,又接着道:“所以啊,鱼老板也不必生气,既然是光照会诋毁污蔑你们,你们也可以写一篇反击光照会的文章交给我,再付那么一点点广告费,我也给你们登报,如何?”
鱼哄仙没有回应。
这时,杜沉非看着铁成刚,道:“好!等我们写好,你就给我们登报。却不知在你们报纸上,登一个启事,是怎么收费的?”
铁成刚眨巴着双眼,道:“以我们《无多妙闻》八十万份的发行量来算,如果是登整版广告的话,是八百两银子一期。如果登半版的话,是五百两银子一期。”
杜沉非听了这个数目,对于这些报纸的广告利润,也很有些吃惊。
铁成刚却又接着道:“不过呢,既然是杜先生要登广告,承蒙杜先生时常关照,那我们报社肯定就不能按照给别人的价格来收费了,是不是?”
杜沉非笑了笑,问道:“那你准备收我多少银两?”
铁成刚想了想,笑道:“杜先生,这样吧!我回去向老板写个申请,努力给您争取,按照“整版广告六百两,半版广告三百五十两”的最低价收费,如何?”
杜沉非笑道:“多谢!多谢!我日后若要登广告,一定找你们二位。”
铁成刚与欧阳丹丹都点了点头。
杜沉非见铁成刚还算给自己些面子,便又问道:“你们几位,来到这江州城中,莫非也是来看风景的?”
铁成刚摇了摇头,苦笑道:“我们几个,也很想来好好看看江州景致。只可惜啊,我们四人,只不过是别人手下的打工仔,虽然五湖四海跑遍,但也只不过是在为一口饭奔波罢了,哪能像你们这些大老板,既有闲来又有钱。”
杜沉非只是笑了笑,没有回应铁成刚的话。
铁成刚却又自顾自说道:“不瞒杜先生说,我们这次啊,也是受老板之命,来江州采访报道一件武林盛事的。”
杜沉非听了,忍不住问道:“哦?是什么武林盛事?”
铁成刚道:“这件事,便是福建尚武门与海南剑派于庐山汉阳峰举办的一场比武大会。”
杜沉非又问道:“哦?比武大会?那他们打算在什么时候举办这场比武大会?”m.χIùmЬ.CǒM
铁成刚笑道:“杜先生的消息,看来也并不太灵通啊。”
杜沉非“哦”了一声,道:“我的消息,好像的确是越来越不灵通。应该是已有很久没有看新闻了,看来以后,我还得多订几份报纸。”
铁成刚点了点头,道:“作为一个这么大的老板,你的确得多订阅几份报纸。只有多读报,才能足不出户,尽知天下大事。”
杜沉非点了点头,又问道:“那么,这场比武大会,究竟是在什么时候举行?”
铁成刚笑道:“好教杜先生得知,这场比武大会,在前天就已经结束了。我们几人,昨天连夜赶稿,今日一大早就叫人快马加鞭送回编辑部了。工作做完,偶然得闲,所以才有这个心情,在这里聚个餐。”
这个时候,段寒炎与鱼哄仙等人,已经点好了菜,只等酒菜上桌。
杜沉非听了铁成刚的话,又随随便便地说道:“你们各位辛苦了!既然尚武门与海南剑派比武的这事已经完毕,稿件也已写完,你们想必就可以好好休息几天了。”
铁成刚一大碗酒下肚,又连连道:“不行!不行!最近啊,我们看来是没有休息的可能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杜沉非摇了摇头,他虽然并不知道这些人为什么不能休息,但他也并没有打算去问。因为他觉得,铁成钢是休息也好,不休息也罢,都不关他鸟事。
但铁成刚却并不需要杜沉非来问,就自己接着说道:“因为啊,江湖中又有一件很有新闻价值的大事要发生了。”
一听到这话,杜沉非还是忍不住问道:“哦?又有什么大事?”
铁成刚道:“据可靠消息,重剑团打算在下个月的初四攻打鹰巢帝府位于阎王碥的分部。但鹰巢帝府好像已经通过密探获得情报,知道了重剑团的这次行动,调来了许多挖坟者与妖黑的高手,周密部署,严阵以待,只待重剑团的人到来,便要一举全歼龙锦绣等人。”
杜沉非听了,吃惊道:“这事真的靠谱吗?”
铁成刚道:“当然靠谱。”
杜沉非道:“这个消息,你是怎么知道的?你怎么这么有把握?”
铁成刚很有些得意地笑道:“因为我们的消息一向都很灵通。也只有消息灵通,我们《无多妙闻》这份报纸才能对各种江湖上大大小小的事件迅速作出报道,也才会近十年来一直如此畅销。”
杜沉非点了点头,他忽然觉得自己好像在哪儿听到过“阎王碥”这三个字,只是又想不起来,究竟是在哪儿听到过?
于是,杜沉非喃喃道:“阎王碥?我好像在哪里听人说过这个地方。”
段寒炎道:“大哥,我们是在那王音歌馆前的广场上,听鹰巢帝府一个骑马的人说过。”
杜沉非听了,立刻道:“对!对!那骑马的人对泰歌尔说,有什么白旗峰的人正与他挖坟者的人大战于阎王碥。是不是?”
段寒炎笑道:“正是!那人就是这么说的。”
杜沉非道:“却不知这阎王碥,又是在什么地方?”
段寒炎完全不知道这阎王碥究竟在何处,所以他的脑袋这个时候又拨浪鼓似的摇了几摇。
欧阳丹丹的脑袋没有摇,因为他是知道这个地方的。所以在这个时候,他就具备发言权。
一个有发言权的人是不会摇脑袋的。
欧阳丹丹说道:“这阎王碥,是在袁州与吉州、临江军三地的交界处。”
杜沉非听了,道:“这阎王碥若在这三地的交界处,倒也并不算远。”
欧阳丹丹道:“的确不远,因为我与铁成刚,还有这两位同事,就得从这里赶到阎王碥去。”
这时,已一连喝了三大碗酒的封慕阳忽然道:“这重剑团龙锦绣,其人效仿墨翟,以“兴天下大利,除天下之害”为己任,涵仁赴义,除私无畏,天下英雄谁不敬之?却不知杜兄、段兄、鱼兄三位,有没有听说过这个人?”
杜沉非道:“我不但听说过这个人,而且,我还与他打过多次交道,现在已完全称得上是朋友。”
封慕阳道:“好!龙先生与家父,也交情匪浅,既然龙先生有麻烦,而且麻烦还不小,又恰好让我封慕阳得知,我又怎忍坐视不管,让一个像他这样的英雄好汉,死在宵小的阴谋诡计之下。”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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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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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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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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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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