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封慕阳这话,众人也表示同意。
杜沉非道:“却不知道,开动一艘这样的大海船,究竟需要多少人?”
这时,无论是鱼哄仙、段寒炎也好,孙悟空等人也好,一听到这个问题,又已没有人发言。
因为这些人中,没有人研究过船舶,所以,没有人有发言权。
但幸好在座的人中,还是有一个人有发言权的。
这个人就是来自于神圣罗马帝国的卫壮士。
卫壮士也举了举手,道:“尊敬的杜大力先生,有主宰我们的上帝作证,我知道开动一艘大海船,需要多少人?”
杜沉非并不太明白,这卫壮士说的“杜大力先生”是什么意思,但是他现在却没有打算去问这件事,而是问道:“哦?那究竟需要多少人?”
卫壮士道:“这种船,两侧各有三部大水车,每一部水车都由六个人踏动。如此,一艘船上,就有三十六个人。”
杜沉非道:“一艘船上,就有三十六个人。那么,六艘船,就是二百多人。”
卫壮士道:“是!二百一十六个人。”
熊呼摇了摇头,笑道:“看来,小鱼这个法子,也好像行不通啊。”
鱼哄仙问道:“怎么行不通?”
熊呼道:“你看,要在半道劫持这西班牙人,我们是没法在船来船往的长江上认出他们这六艘船来。将这些西班牙人宰了以后,我们又没法立刻找来这两百多个船夫。既然有这么多难处,还怎么行得通?”
鱼哄仙却胸有成竹地笑道:“熊大哥,我早就说过,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就总比困难多;只要脑袋不生锈,就没有麻烦能挡路。”
熊呼忙问道:“那你有什么办法,能解决这些麻烦?”鱼哄仙笑道:“办法我自然还是有的。”
熊呼道:“那你说来听听!”
鱼哄仙道:“我有个小时候的同学,现在是沙船帮的老大,他就在这个地方。”
杜沉非听了,大喜道:“既然老鱼在这个地方还有同学,而且还是沙船帮的老大。那一切都好办得很。”
鱼哄仙大笑道:“的确好办得很!这附近一带的长江,都是这沙船帮的势力范围。”
杜沉非又笑道:“既然如此,那么在这个地方,想必无论要打听什么人什么事,要多少个船夫,对沙船帮老大来说,都绝不应该是一件难事。”
鱼哄仙笑道:“绝不会是一件难事。”
杜沉非想了想,又问道:“那我们如何去请你这同学来帮忙?”
鱼哄仙笑道:“当然是用银子开道去请。他也是一个很喜欢银子的人。”
杜沉非大笑道:“那你这个同学,怎么称呼啊?”
鱼哄仙道:“这个人的名字,叫作黄初九。”
杜沉非笑道:“初九?为何不叫初八?”
鱼哄仙笑了笑,道:“因为他是初九生的。他的孪生哥哥才叫作黄初八。”
段寒炎忍不住问道:“难道他哥哥是初八生的?”wWW.ΧìǔΜЬ.CǒΜ
鱼哄仙道:“是啊!他哥哥正是初八生的。”
杜沉非却问道:“却不知,这黄初九是不是值得让我们信赖的人?”
鱼哄仙道:“这个人,我可以担保,绝对是一个值得你我信赖的人。”
杜沉非又问道:“那这黄初九,你知不知道,现在什么地方?”
鱼哄仙道:“我虽然并不知道他现在在什么地方,但我一定可以找到他。”
杜沉非道:“好!既然如此,那你看,是由你去请他来此一会,还是我们去见他为好?”
鱼哄仙道:“这个人,是个没有根的人,一年四季漂泊在这长江之上。我们去找他,也一时难以找到。”
鱼哄仙停了停,又接着道:“阿乐也认得这个人,我看,不如我写个条子,叫阿乐去一趟江边,随便将纸条交到江边某艘船上,用不了多久,黄初九必然会来见我。”
杜沉非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散会。
鱼哄仙果然写了个纸条,打发吴最乐送往江边。
众人直等到晚饭时分,果然不出鱼哄仙所料,黄初九来到了这旧金山大饭店。
这黄初九生得短小精悍,面如古铜,眉如刷漆,目光如炬,却沉静如同死海,一看就是个极其厉害的人物。
黄初九是被人领到鱼哄仙房间来的。
这时,杜沉非就在鱼哄仙房内,商讨这次行动中一切可能出现的问题与对策。
鱼哄仙一见到黄初九,就立刻站起身来,一面迎了上去,一面大声打着招呼,道:“九哥,好久不见,别来无恙?”
黄初九握着鱼哄仙的手,道:“我好得很。老鱼,我们兄弟差不多已有两年不见,你还好吗?”
鱼哄仙道:“我也很好!很好!”
这两个人互道阔别之情良久。
鱼哄仙请黄初九坐了,又将杜沉非介绍了一番。黄初九也听说过这“荆湖第一刀”的名头,连忙向杜沉非拱手道:“在下黄初九,久仰杜兄大名,却不知今日是哪阵神风,将兄台吹来,有幸在此相会,实乃人生一大快事。今天晚上,就由在下做东,就在这旧金山饭店内,略备粗茶淡饭,请杜兄务必赏光。”
杜沉非看得出来,这黄初九是个直人,并不是一个表里不一的伪君子,于是,也忙拱手道:“在下与黄兄一见如故,承蒙黄兄抬爱,盛情如此,岂敢却之?”
黄初九微笑道:“好!好!很好!”黄初九一连说了很多个“好”字,才看了看鱼哄仙,又看了看杜沉非,问道:“我听说杜兄与老鱼,都已在潭州发展,如今都已事业有成,却不知因为什么公干而来到这江州城中?”
鱼哄仙与这黄初九,已是多年的老朋友,他并没有要在黄初九面前隐瞒某些事的意思。
于是,鱼哄仙一五一十地向黄初九说明了来意。
黄初九听了,想了想,道:“杜兄,老鱼,去打听这一伙西班牙人,以及抽调二百来个船夫,这都不是什么难事。只是……”
黄初九摇了摇头,却并没有再说下去。
鱼哄仙紧盯着黄初九那张被日晒雨淋得如同铜铸般的脸,看了很久,才说道:“九哥是不是想说,只是若得罪了鹰巢帝府,就会惹来麻烦?”
黄初九立刻道:“是啊!我正是这么想的。不但会惹来麻烦,而且麻烦还很大。”
鱼哄仙长叹一声,忽然义正言辞地说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兄弟我与杜兄二人,为了这八百条无辜的性命不至于惨死于异国他乡,即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鱼哄仙停了停,又道:“我与杜兄,漂泊于江湖,是没有根的浪子,即使死在这鹰巢帝府手中,也无足轻重。而九哥却不同,如今已是沙船帮帮主,身家不菲,岂能以身试险?今天这事,就当兄弟根本没提起过。今天晚上,你我二人,只叙兄弟情义,不谈别事。就让兄弟我请客,与九哥大醉一回,也是一大快事。”
黄初九沉默无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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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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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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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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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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